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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而壓抑著自己,鬼蜮給了他孤注一擲的勇氣,也給了他永無重逢的別離。得到又失去實在是太過殘忍的經歷,他用了是一天讓自己回想起一切,他只剩下八天了。鬼蜮給了他空中閣樓一樣短暫的感情,然后又將他擲入這樣的深淵中,曾經以為能默默看著這個人一輩子……終歸是妄念。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第二百零二章雙刃裂鬼蜮一三十老夫老妻第十三天早。鄭金龍焦急又不安地坐在一樓食堂的大圓桌上,他既盼望著值夜班的醫生平安回來,又隱隱期待著他們慘遭不幸,這兩種復雜的心情最終還是前者占了上風。鄭金龍面前擠出一個笑臉,對坐在對面的吳青道:“吳先生,你有沒有能確定楚先生還活著的道具???”吳青低頭吃這粥,聞言挑了挑眉:“哦?鄭先生很關心隊長???”鄭金龍訕笑:“畢竟都是同胞,同胞嘛?!?/br>趙蘭聞言隱晦地翻了個白眼。食堂的不透明玻璃門突然打開,所有人立刻停止各自的交流,全部都轉身盯著大門。松松披著一件外套的楚恒大步跨入大廳,瑟縮的男孩緊緊跟在他身后。兩人看起來狼狽極了,男孩也就罷了,只是渾身鮮血而已,但楚恒……他把自己裹得像一個木乃伊。連臉上都裹滿了繃帶的那種。吳青:“……”吳青一時半會兒還不知道該發表什么意見,趙蘭已經嘴角一彎,露出一個欠打的笑容:“嘖嘖,造孽啊,怎么把自己整成這樣了呢?”楊楠認命的用一勺粥堵住了趙蘭的嘴。楚恒也不想和趙蘭計較,他拉開椅子在吳青身邊坐下。錢宇剛:“隊長,你昨晚遇到了什么?怎么被打成這樣?”錢宇剛是真的很迷惑,他走過的鬼蜮也不少了,就沒有遇到打人的鬼怪,一般來說遇到鬼怪的人不是成功逃跑就是永遠留下。而被弄死的就不說了,逃跑的人可能身上少了什么零件,也可能在逃跑過程中留下各種擦傷,比如錢宇剛和吳青,他們用水泥刀從零號的裁決下溜走也付出了相應的代價,零號當時就伸手捏碎了他們的臟器。但是楚恒這種一看就是被暴打的……可以說是很罕見了。楚恒:“……”“沒什么,遇到了一點意外?!背闳嗔巳囝~頭,迅速地把話題扭向正確的方向,“值夜班并不難,帶上足夠的藥,巡邏的時候找準節奏就好?!?/br>“值夜班還需要巡邏?”楊楠皺了皺眉,“范圍大嗎?”楚恒:“除了門診大廳外的所有地區都要走過一次,昨夜我只需要走一層樓,但并不知道今夜的規律是怎樣的?!?/br>早飯時間已經到了,護士與病人們魚貫走入食堂。第十三天,它們看起來更奇怪了,雖然仍然有著人類的姿態,但是那樣人偶一樣的表情與深陷下去的眼眶,怎么看怎么奇怪。也只有黑衣的保安仍然維持著不變的面容。護士與病人們各自走向窗口領走它們的早飯,在嘰嘰咕咕的聲音里,它們開始了進食。壓抑的氛圍讓醫生們也沒有興致再高聲談論了,楚恒等人沉默地吃早飯,鄭金龍則抓著男孩的手一個個問題逼問著他。又是一聲大門被打開的聲音,而這一次,怪物們同時停止了進食,它們扭過各自的身軀。“護士長好!”繆宣大步走入食堂,他走到了大圓桌前,在看到楚恒的時候愣了愣。哇……這人被打得挺慘啊……不過沒有被弄死,果然就是虞舟的舊友吧?繆宣并不知道,他在因為楚恒的繃帶造型而愣神的時候,楚恒吳青趙蘭等人也眼神敏銳地盯上了他的脖子。在護士長裸露的脖頸上,出現了一個深紅色的印子,形狀狹長,造型熟悉。趙蘭見鬼一般轉身看著自己的丈夫求證,楊楠默契地受到腦電波,隨后朝她勉強笑了笑,點了點頭算是二次確認:對,你沒看錯,就是吻痕。趙蘭開始語無倫次:“我、我……他、他——怎么……”楊楠緊緊握住了妻子的手:“沒事的蘭子,連我們都結婚了,哥哥他也是成年人?!?/br>而吳青則是神情復雜:“想不到啊……”想不到啊,連鬼怪都有愉快的性生活了嗎?然鵝我還是單身狗??!為什么要這樣傷害我?這是逼我隨便找個人湊合嗎?錢宇剛打了個冷戰。至于楚恒……笑容逐漸消失.jpg桌子另一邊的呂晉江瑟瑟發抖地把自己團起來,他回憶起了昨夜慘死的鬼怪,然后現在再看到楚恒這個表情……楚叔叔生氣了……好可怕的……大圓桌上的氣氛突然險惡,繆宣雖然滿心懵逼但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嚴肅,他直接按照安排表上的內容復述:“昨夜值夜班的醫生今早輪休,每棟大樓至少需要一名醫生,今晚需要兩名醫生值夜班?!?/br>現在只剩下九人了,除去昨夜險死還生的楚恒和男孩,剩下的七個人要被分到四棟大樓中。趙蘭夫妻不會分開,錢宇剛和吳青也一樣,最為難的就是剩下的鄭金龍、陰子善和女孩周甜恬。他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單獨行動。鄭金龍幾乎是下意識就看向了陰子善:“陰先生,我們聯手怎樣?”陰子善原本是不安,聽到他的提議后則有些愕然,而周甜恬則是立刻慘白了一張臉。“陰叔叔!”周甜恬緊緊捏著自己的背包,“我可以和你一起嗎?”周甜恬不傻,一個人太過危險,而假如要選擇一個隊友的話,她當然會首選陰子善——這個中年男人身上還有同情心,而鄭金龍的眼神令她害怕。鄭金龍惡狠狠地瞪了女孩一眼,隨后他勉強擠出一個微笑:“不管怎么說我們兩個大男人一起行動總是更容易活下去的,陰先生你別怪我話說得不好聽,但是人啊,總是要先活下去的。你說對不對?”周甜恬被鄭金龍已經有些猙獰的表情嚇到了,而陰子善也是下意識后退了一步。看到這樣不配合的兩個人,鄭金龍的眼睛都有些充血——在鬼蜮里待了這么久,他的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了,巨大的壓力摧毀了他的理智,一切恐懼與憤怒在現在一同爆發。“鄭先生,找隊友還是要看你情我愿的?!眳乔嗤蝗恍α?,他向前走幾步,“我看這個小姑娘和這位陰先生倒是投緣,不如就讓他們組隊如何?”鄭金龍轉身死死盯著他:“我們的事情你憑什么管?難道你要我和你一起走嗎?”吳青根本沒有被他兇惡的神情嚇到,他反而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