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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棠:“了——什么?”她愕然瞪大了漂亮的眼睛。方知淵驀地緊緊抓住魚紅棠的雙肩:“他說從小就喜歡我???”藺負青在旁聽著,覺得自己都開始胃疼了……他昨晚怎么就想不開,又去招惹這尊神仙了呢??這一路上他被方知淵詭異地盯了全程,那叫一個如芒在背。唯有時不時盤宇仙人來襲時才能叫小禍星把目光從自己臉上挪開。這一進城平安無事,又開始了……魚紅棠面無表情:“……哦?!?/br>方知淵:“你為何不吃驚?”魚紅棠:“我為什么要吃驚???”方知淵:“他說反正他小時候什么都不缺,當然可以喜歡我?!?/br>魚紅棠:“……啊?!?/br>方知淵:“你不覺得他這話有毛病么?”魚紅棠沉默了。許久之后,她才抬起眉,艱難地道:“……阿淵哥哥,我們先不論是誰有毛病——”“——好吧,就算青兒哥哥真的有毛病,那他毛病了兩輩子百來年,你怎么會直到現在才來問我??”方知淵:“…………”上輩子的煌陽仙首啞口無言,面前小meimei滿臉的愴然神色,仿佛在他心口上噗嗤捅了一刀。藺負青在旁苦笑道:“算了算了,他這不也是兩輩子百來年的毛病嗎?我看開了?!?/br>此時這兄妹三人也入了雪骨城門,一路臣屬行禮參拜。萬幸眾人都有眼力見兒,沒有插口打擾君上和自家人說話,而是互相交換個曖昧眼神兒,自覺地退下了。卻唯獨有一道金影,伴著一聲歡快的清嫩龍吟破空而來,“主人——!”這自是被留在魚紅棠手底下的敖昭。多日不見,那小金龍還是活潑潑地化作小少年的模樣撲過來,被魚紅棠一巴掌拍開了。“嗷”地被拍飛的小金龍被一只手扶住,自那手掌向上便是青藍衣袖。荀明思微微笑道:“大師兄,二師兄……別來無恙?!?/br>在他身后,葉花果與宋有度赫然站立。藺負青訝然:“你們?”方知淵總算找回幾分正常狀態,解釋道:“唔,一路上在想事兒忘了同師哥說,你撿來的一個個,如今都在雪骨城呢?!?/br>“荀三是隨棲龍嶺妖族回來的,帶麒麟盤炎見了龍王敖胤與小紅糖,之后就留在城里了;葉四跟葉浮在劍谷住了兩個月,葉浮覺著形勢吃緊,叫她還是回雪骨城呆著了;至于宋五你也知道,一直帶著虛云外門那幫人的?!?/br>荀明思上前,低了低頭溫聲道:“明思妄為離島,大師兄盡管責罰?!?/br>藺負青聽著聽著,像是心里某塊軟rou被撞了一下,又酥又麻。知淵雖是幾句草草帶過,可那些日子里師弟妹各自所經歷的驚險波瀾,卻已盡在其中。千言萬語只化作一聲淺淺嘆息:“……人平安便好,還討什么責罰?!?/br>荀明思仍得體地笑著,眼角卻已然微濕。葉花果已經在輕輕抽噎,趴在宋五肩上蹭眼淚。好似一場殊途同歸,虛云宗的六位親傳,終于在千里之外的陰淵雪骨城城門之處再次相聚。再也沒有了太清島的溫暖草木香,沒有了四座山峰與三道鐵索,沒有了外門的炊煙歡笑。取而代之的是雄偉堅硬的雪骨城,陰淵上如火紅蓮,還有城內隨風搖動的千萬明燈。可至少,人還是那些人,一個都沒丟地回家了。對于虛云來說,有大師兄在的地方就是家,不是嗎?藺負青又想起了師父,倘若尹嘗辛能在此處……那個不會養孩子也不會做家務活兒,像只大灰貓似的懶散道人,究竟去哪里了?正出著神,耳畔傳來一聲:“荀三,你來得正好,我有話要問你?!?/br>藺負青心中忽然涌起一絲不詳的預感。只見方知淵又擺出與面對魚紅棠時一般無二的嚴肅神色,鎖著俊美眉宇負手踱步,用好似要揭露什么三界終極絕密似的語氣說道:“你知道么,昨晚,你大師兄竟跟我說,他、從、小、就、喜、歡、我?!?/br>荀三:“是?!?/br>葉四:“嗯?!?/br>宋五:“哦?!?/br>這回換魚紅棠陪著藺負青一起胃疼了。魚紅棠扶著藺負青的手臂,同情地小聲道:“哥哥,小紅糖錯了,我不該給你辦什么婚禮,該替你把阿淵哥哥揍一頓呢?!?/br>而那邊,三位師弟妹難以言喻的目光直直地投在大師兄身上。藺負青難堪地以袖掩面,長嘆道:“別問我,我臉早都給這小禍星丟沒了?!?/br>方知淵怒道:“嘖,你們這是什么意思???”荀明思謹慎道:“二師兄息怒,明思只是在想,這種事……這種但凡有眼睛的人便能看得出的事,你怎還需要大師兄親口說給你?”葉四與宋五整齊地點頭,目光飽含譴責。小金龍敖昭憋了半天,沒憋住噗嗤一笑。他一直慣見的是主人威嚴神武的樣子,此刻忍笑忍得肩膀一聳一聳,臉都漲紅了。“…………”方知淵剛被魚紅棠捅的心頭一刀,好像被抽出來再重新戳了個窟窿……不對,是三個。他在那杵了幾息,失魂落魄似的轉身就想走,身后荀明思蹙眉道:“二師兄,你難道未曾想過,大師兄當初為什么收我們幾個?”方知淵回頭,不解地掃了藺負青一眼,沒有多想便脫口而出:“他喜歡撿孩子?!?/br>“是,不錯??商熨x好又無家可歸的孩子,難道世上真就我們這幾個么?”不遠處,藺負青唇畔無聲地浮現一絲情緒復雜的弧度,又輕輕搖了下頭。于是連葉花果這個小結巴都看不下去了,跳起來道:“他、他他明明是為了你!”方知淵怔住。荀明思大為嘆息道:“二師兄,這件事連我們三個自己心里都清楚,你怎么反倒身在局中看不透?!?/br>“當年你和大師兄來六華洲四時春館,那時我在臺上,彈的是六華修仙世家里常奏的曲子,大師兄說你很喜歡?!?/br>方知淵聽著都快氣笑了,覺得簡直荒謬,“你不會以為他就因為這個——”荀明思卻以肯定的語氣道:“他就因為這個?!?/br>方知淵的神情凝固了:“……”他下意識覺得不可能,覺得可笑,想笑時卻怎么也笑不出來,只沙啞道:“那葉花果……”葉花果無辜道:“當、當時二師兄總是受傷,又有不少陳年暗疾。我……我是來給你治傷的呀?!?/br>方知淵喉結艱澀地動了動,看向宋有度。器修一板一眼地道:“……你不覺得,自從我來了虛云之后,你的刀被你用碎的次數越來越少了么?”第164章少年不識情滋味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