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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u,也就默默認同了子吟的說法,她鼻子哼了一聲,一拍不破的后腦勺,「兒子﹗爭點氣,不要給這半洋鬼子給比過去了﹗」不破本來正是跟沙赫玩兒著,突然被母親拍了一下,不由呆愣了,不知道自己是做錯了甚麼。沙赫卻是來了盛京以后,經常被人半洋鬼子的叫著,這會兒聽得又是這個稱呼,不由疑惑的向武問道,「我不是一半的鬼……你們怎麼總這麼叫我?」子吟嘆了口氣,便跟沙赫耐心的解釋這稱呼的意思,「洋鬼子是華夏人稱呼外國人的俗語,沙赫只有一半的混血,因為你爸爸是華夏人,mama卻是俄國人呢?!?/br>沙赫眨了眨眼,武從很久以前就跟他說過有mama這回事,可是沙赫并無感覺,因為他有記憶以來,身邊就只有武了。第一次見識mama,就是馬鸞凰這副模樣的,不要白不要。沙赫卻扁起了嘴,他不喜歡這個詞,因為這彷彿就是一個標籤,時刻提醒著他跟武、跟不破都不一樣呢。「為甚麼說我是半隻鬼……」沙赫便埋在了子吟的懷裡,「伊爾庫茨克的人都不會這樣說的?!?/br>子吟聽到這童言童語,不由失笑,就抱住了沙赫輕輕的拍撫他的背,「這個鬼不是真的鬼,沒有罵你的意思?!?/br>「我不喜歡跟你們不一樣?!股澈諈s是哭赤赤的,對這稱呼較真了起來,「沙赫就是沙赫?!?/br>子吟便苦笑了,這語言是約定俗成的一回事,可不能說不喜歡就不去聽的。小家伙卻是彷彿因此難過了,像條蟲子一樣在子吟的懷裡蜷來蜷去,咕噥著一長串的俄語,是跟武撒嬌來著。馬鸞凰在旁看著,心中暗暗的詫異,從前她是覺著子吟把這孩子養得太嬌嫩了,都沒有男子氣慨,可剛剛她見識著白二哥在桌上怎麼談笑風生的在兩兄弟間點火,就想著沙赫這孩子——也許是兼承了其父之風范。也許他不是嬌慣、而是借題作妖呢?馬鸞凰不由在心裡猜度著,就見沙赫很纏綿地伏在子吟懷裡,正是得了十足的關顧和安慰,她覺著這正就是沙赫的目的了。馬鸞凰不由看了看晾在身邊的兒子,還是覺得自己教的好,沙赫那是詐嬌的乖,他不破才是真乖。當晚兒,子吟給沙赫洗了澡,便把他送到不破那處睡了?;氐酱蟾缭郝涞臅r候,就見他已是坐在床頭,正讀著幾封信箋。白鎮軍看到子吟,便把那信放到了床邊的柜子上,招著子吟躺到被窩裡來,一手把他攬了,「孩子都睡下了?」「嗯?!棺右鲬?,「沙赫現在,都習慣和不破睡了呢?!?/br>「好事?!拱祖傑姶寡劭粗右?,正是滿意于這個轉變,他早就想要沙赫獨立一些,別老是緊黏著子吟,「孩子總要長大的?!?/br>子吟忽然覺著他和大哥這對話,簡直就像尋常的夫妻一樣,心裡不由一陣的靦腆,大哥的手正是從后緊緊的攬著他的肩膀,感覺到手心來燙熱的溫度,便讓子吟打從心裡感到安心。白鎮軍在家裡時,就只有晚上回到院落,才能與子吟二人單獨的相處,心裡便格外珍惜這樣的時光。特別是二人閒話家常,身體相靠分享著彼此的溫度,已是一種難有的幸福了。白鎮軍便垂頭,低喃著了一聲悠予——貼著子吟的臉頰邊兒一吻,又意猶未盡的、再一吻,子吟不由轉頭對上大哥的深黑的眼睛,唇瓣相貼,便又是溫柔的親吻了。二人一番甜蜜的唇舌廝磨后,便是四目相對凝視,子吟能看到大哥對自己那深沉的情意,正是滿滿的盈在了眼裡,這樣的大哥只有在私下獨處的時候才會展露出來,一般時候,大哥都是嚴肅不可親近的,因為他要維持著大少帥的威嚴。「大哥?!棺右鞅阃蝗惶ь^喊道。「嗯?」「你會競選總統嗎?」白鎮軍沒料到在一番的柔情蜜意裡,子吟竟是問的是這個事,他心裡略為意外,反問道,「為甚麼這麼問?」「今天…在書記處看到一角疊著許多的信,我問呂書記那是甚麼,他說都是期待大哥當上總統后,自薦來做你的內閣的?!?/br>白鎮軍隱隱記得,確是有這麼一堆信,是從那總統的風聲傳出以后,就每日絡繹不絕的有賢才毛遂自薦,白鎮軍鎮日忙于軍務,從沒有把這放在心上,就讓止戈把那堆信先放著。這都是評論家空口說白話,一人發表了文章,其他的看著自以為洞悉了先機,也都不甘后人的陸續寫了同樣的猜測,不知不覺,就在盛京造成了一股輿論的風聲,彷彿白鎮軍本人也在營營役役,為著當選總統而籌備著似的。然而白鎮軍卻是真沒考慮過——大總統之位,聽來風光,彷彿是國家的第一人了,可背后許多象徵意味,卻是白鎮軍真正考慮進去的,他并不渴慕做總統,反是認為像現在這樣帶著白家以一方軍閥領導,更合他心意。「子吟,大哥并不特別想做總統?!拱祖傑娫谧右髅媲?,也就如實說了。子吟怔了一怔,竟是有些意外,「為甚麼?」「因為大哥不適合?!拱祖傑娖届o地說了。子吟想了一下,實在不明白大哥怎麼就不適合了,以大哥的資歷、為國家的貢獻,以及現在北方的勢力,無疑都是數一數二的人物。除了大哥,還有誰適合當這個總統呢?「大哥……我不明白?!棺右鞅憷蠈嵉膿u頭了,「大哥若不做,還有誰能擔任?莫非是南方的徐師令麼?」白鎮軍看子吟竟是把自己看的如此的高,不由隱隱的揚起了嘴角,他搖頭應道,「子吟,你沒搞懂大哥的意思?!?/br>子吟就坐正了身體,正是期待著大哥的指教。「大哥是一個軍人,當兵和當政,終究是不一樣的?!拱祖傑姵谅暤?,與子吟說道,「在白家裡,我是一言堂,有許多的判斷,不需要在意旁人的意見,只要我認為是對的,我說了、就是命令。你懂我的意思嗎?」子吟頷首,想起在軍議的時候,許多的師長團長吵得臉紅耳赤,到最后,都是要少帥來定斷的,少帥一句下來,大家也就服氣了,不服氣的也得從。「可是,這當總統的就不一樣。前朝覆滅,所謂臨時政府、解放青年講的,卻是西方的一套政治理念——民主共和、內閣選舉制,這總統雖說是國家的第一人,然而行事的時候,卻是必須遵循這樣的制度,一旦有所違背,不但受社會輿論所責詬,新建的政府更是輕易要被推翻?!拱祖傑婎D了一頓,讓子吟細細的深思自己這番話,隨后才道,「當年臨時政府倒臺,帝制幾次復辟,結果還是形成了軍閥割據的局面——你可知道是為何?」子吟眨了眨眼,彷彿就漸漸的了解到大哥的意思了,「大哥是覺得……也許華夏、并不適合民主的政治思想?」「現在的華夏、不適合?!拱祖傑姳阕撛S的看著子吟,認真的道,「大哥底下這幫人,不被槍桿子對著,就不服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