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燥,諶風把衣服脫了掀了被子睡的。主犯諶風臉都燒紅了,無意識地哼唧:“mama……”褚玉皺起眉,看得可憐巴巴的,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回頭問褚桓:“你請假了?”這都快九點了,褚桓還氣定神閑地待在家里,褚玉和宋晉琛兩個昨天玩得晚,今早都睡死了,估計是敲門沒聽見,也可能褚桓并不想敲有宋晉琛在的那扇門。“嗯?!瘪一腹稽c點頭,一邊答:“我以為你們上班去了,我就請了假,點了外賣?!?/br>降溫貼和體溫計也是外賣一起帶來的。褚玉舒了一口氣,站起來:“也行,那你下午再去學校吧。吃早飯了嗎?”褚桓搖搖頭,褚玉便叫他自己先去吃飯。褚桓“哦”一聲,扭頭就走。褚玉又叫他回來,褚桓低著頭轉回來,褚玉走上去張開雙臂抱住他,還在背后拍了拍,才說:“去吧?!?/br>到底是血親手足,褚桓心里諸多不平與委屈,這一抱,也就散了。褚玉訂了他和宋晉琛的早飯,又給宋晉琛的生活助理發消息讓找個醫生過來給諶風看看——畢竟是別人家的孩子,大老遠來一趟總不能怠慢。褚玉回房間告訴宋晉琛諶風發燒回不了家時,宋晉琛不知實情,心中只道:好小子,這招雖然爛,但用起來還挺管用。昨晚兩人原本商量決定,反正諶風也得回去了,可以讓褚桓先暫住在家里,要是褚桓不愿意跟他們兩個大人住再另安排。這下,諶風生了病,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了,褚桓抵抗力差,小時候就得流感,褚玉有點小小的私心,怕諶風把褚桓傳染了,挪了書房的布局,買了一張床,讓褚桓睡書房,也方便學習。醫生來給諶風看了看,就是著涼發燒,寫了個藥單子,連針也不用打。折騰了一上午,也不用上班了,褚玉干脆回去補覺。諶風昏昏不醒,褚桓知道實情,一邊覺得他傻逼,一邊覺得他怪可憐的。做壞事的革命友誼堅不可摧,褚桓一直待在房里寫作業,照顧他。諶風醒了,看見褚桓坐在桌前的影子,突然說:“其實我騙你了,老宋不是我爸,他是我小叔叔?!?/br>“……”褚桓筆一頓,繼續寫,答道:“嗯?!?/br>又過了一會兒,諶風又開口了:“哎,咱倆算朋友吧?”褚桓不搭理他了。此后幾天,諶風為了圓滿完成任務,變著花樣套褚桓的話——再沒個結果,他這病可就好了。褚玉自那天下午去上學,聽同學說污蔑他偷東西那同學因為長期夜不歸宿和成績落后,被學校裁定留級了,也不再同意給住雙人間。不同年級區域不同,離得挺遠的。他知道這事不是褚玉干的,他哥沒有這么大的本事,也不是校方主動的處罰,要處罰早處罰了。那么就必定只有宋晉琛了。一切都搞得他很心煩,現在還住最討厭的人的房子里,每天時不時就得被迫收聽哥哥和壞人“寶貝兒”來“寶貝兒”去。寄人籬下的感覺并不好受,相比面對褚玉和宋晉琛,與諶風的友情倒讓他稍微覺得輕松些了。幾天后學校組織一次高二在放假前進行一次短途出游,需要監護人簽字同意與否。說是秋游,其實現在已經入冬很久了,是之前的秋游挪到了期末了,奇怪的安排。年末,褚玉忙著對車行的賬,搞不太懂,一個頭兩個大,叫他去找宋晉琛。褚桓知道自己的哥哥有時是有些不合時宜的神經大條的,比方說現在,他明知道褚桓不喜歡宋晉琛的很,但他不在乎,他也懶得細心。褚玉就是這樣一個人,這樣的一個哥哥。宋晉琛的眼睛又恢復了一點,看色塊和輪廓更清晰了——但也只是一點,離正常生活還差得很多。褚桓敲門的時候,他正在聽幾段語音。“進?!眹K,高高在上的作派。宋晉琛知道不是褚玉,也不是諶風,那兩個都是不會敲門的。“有什么事嗎?”褚桓把同意書遞過去,平平整整地說:“學校讓出去秋游,麻煩你,幫我簽個字?!?/br>宋晉琛在桌上摸了一只筆,問:“簽什么?”“同意。然后你的名字?!瘪一更c住簽字的空白區域,“這里?!?/br>宋晉琛順著他的手指,摸到了那片地方,一邊提筆一邊說:“我以為你應該不會想去這種活動呢?”“……”褚桓攥緊拳頭,用拇指指甲不斷摳著食指指腹,“可以嗎?”“我應該寫什么?”宋晉琛把筆尖頓在名字筆畫的最后一捺。褚桓趕緊說:“寫,在家學習,后果自負?!?/br>宋晉琛另提一行簽好了,把薄薄的紙還給他。同時溫聲問:“住得習慣嗎?”褚桓只想趕緊走,一愣,回答:“還好?!?/br>宋晉琛也沒有多問,“嗯”了一聲當是答了,就放他離開。抓起通知書,扭頭就走,出到走廊,聽到房里一聲東西摔碎的響動。褚桓猶豫要不要回去看看怎么了,但褚玉已經聞聲而至,越過他快步走進房間。出于好奇,他又跟著褚玉折回去。宋晉琛站在置物架邊,腳下一地碎瓷片,大概是從桌前起身,扶著家具行走時,不小心碰倒了東西。察覺了有人進來,回頭朦朦朧朧地望過來。“你別動?!瘪矣窈鹊?,而后饒過桌椅,從另一個方向走到他身邊,牽著他的雙手,一步步遠離那些危險的尖銳碎片。宋晉琛安安靜靜地跟著褚玉走到安全的地毯上,褚玉彎下腰,拉起褲角的布料看了看,沒有劃上。“沒事?!彼螘x琛開始解釋,“突然有點好奇那是個什么東西,多摸了一下,誰知道底座是滑的?!?/br>反正他也看不清細節,褚玉大大方方地白了他一眼,抬頭瞧了瞧,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個什么工藝品,隨口答:“是個……筆筒吧,瓷的?!闭f完,褚玉便拉起他:“走,教我算賬?!?/br>等兩人拉拉扯扯地挪出來,褚桓早害臊地溜了。幾天下來,諶風已經好了七七八八,后天他爸過來接他回去。沒學上,天天晚上趴褚桓手邊上看學霸做作業當云做題。“過年你跟他們一起來我家玩吧?”討厭鬼冷不丁的就打岔。褚桓手里的筆都差點杵斷,不敢相信竟然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什么?”也許覺得自己的反應太夸張,欲蓋彌彰地追問:“為什么要去你家?”“哦,也不是我家?!敝R風撓撓頭,“是我外公家,我外公家特別大,每年我們全家人都去那兒過年。上次我姨奶奶過生日,本來應該回那邊的,沒去成?!?/br>褚桓突然就生氣了,把練習冊一合:“我哥和我在泓市過年?!背聊艘粫?,他又問:“之前……去過嗎?”“誰?”諶風反應了一下才知道他問的是他哥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