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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卻讓他提早地意識到了自己內心里的真實想法——他根本不想讓別人接近容辛。這種獨占欲是很可怕的,以至于他在看到謝之遠蹲在容辛身邊的時候有種把他一腳踹飛的沖動,在看到郭逸然欺負容辛的時候暴怒值瞬間沖到了極點。然而裴焰的戀愛經歷幾乎為零,在這方面幾乎可以說得上的遲鈍,他分不清自己現在對容辛到底是什么想法,是像喜歡家里養的小貓一樣想要占有和保護,還是其他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一時半會兒捋不清楚,裴焰索性不想了,他現在滿眼都是容辛痛的微微顫抖的身子,滿腦子也都是他。“你經常肚子疼胃疼嗎?你父母沒帶你去醫院看看,根治一下?”裴焰心疼的要死,他想把容辛抱在懷里,卻又怕嚇到他,強行保持著正人君子的樣子問道。“根治?”容辛虛弱蒼白的臉上揚起一抹冷笑,掌根在小腹絞痛不止的位置用力揉按下去,“我之所以體弱多病……都是拜他們所賜……”裴焰一愣。雖然早就猜測到容辛家庭環境不好,卻不曾想竟然差到了這種地步。裴焰心里五味雜陳,他自己從小生活在有愛富足的家庭環境里,有著身為心理學家的最懂得安撫人心的母親,和刑警出身的最有正義感和陽剛男子氣的父親。父母在他的印象中從來都是溫暖善良的形象,對他也是如此,也正是這樣,他的性格才能像現在這樣完整而陽光。他知道并不是所有家庭都像他的一樣完美,卻沒想到竟然會有父母會狠心傷害自己的孩子。“你和父母關系特別不好?”裴焰試探著問道。容辛似乎痛的更厲害了,調整了一下姿勢抱住腹部,聲音中都有了不易察覺的微顫:“我父母離異,母親是個酒鬼,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能活到今天全靠著jiejie拉扯和我自己命大……”似乎不愿多說,他沉默了兩秒,冷淡地低聲道,“你們這些從小泡在蜜罐里長大的A城人是不會懂的……”聯盟貧富差距非常大,A城是最富足的城市,能達到人均小康的水平,而相鄰的B城卻是整個聯盟里最窮的城市之一。兩座截然不同的城市交界處僅有一道電子墻之隔,諷刺的畫面幾乎每天都在上演——墻的左邊是衣著干凈背著漆皮小書包的富家少爺,墻的右邊瓦礫中的流浪兒在廢墟中靠著撿垃圾勉強維生。B城的孩子們出頭的唯一機會就是通過聯盟統考考到其他城市,每年都有數以萬計的B城學子拼了命地學習,只為有朝一日能有機會離開從小生活的那片土地。裴焰出生在A城,對于B城的情況只在電視看過,小時候也組織過班里的同學向B城的學校捐款,可親耳聽人說起,卻還是第一次。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容辛,甚至不知道自己此時應不應該說話。命運是不公平的,他幸運地被降生在最富有的城市中最幸福的家庭里,他有什么資格和立場去安慰從小在黑暗中艱難求生的容辛,這個時候哪怕一句同情都是莫大的諷刺。裴焰此刻才意識到他和容辛之間隔著一道名為“出身”的巨大的鴻溝,這道鴻溝比性格的差異更可怕,幾乎沒有辦法可以輕易繞過。“那你jiejie現在在哪?”裴焰把話題引到唯一安全的地方,看樣子容辛和jiejie的關系還不錯,“她也考到A城了嗎?”容辛的背影猛然一顫,在裴焰看不到的地方,他幽深的瞳孔中似乎有千萬種情緒洶涌地翻滾起來。A城,如果jiejie當初沒有來A城,那么后面的一切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容辛的喘息逐漸急促起來,有一剎那他幾乎無法呼吸?;貞浿械牡仙拈L裙被血色浸染,桂花香中血腥氣撲鼻而來。劇烈的痛楚從心臟深處翻攪而起,像是一把利刃猛地劈開心臟,一路切向小腹,刺進腹部那深入骨髓的傷口里,痛的撕心裂肺。“唔!”容辛猛地掐住肚子弓起身子,臉上瞬間血色全無。“容辛?”裴焰似乎意識到了不對,上前搬住他的肩膀,“怎么了?”冷汗在片刻間順著容辛俊美蒼白的面頰滑下,他骨節分明的手指用力的抵住小腹正中,身子的顫抖幅度不受控制的加大,從牙縫中擠出一聲:“疼……”裴焰有點慌了,急問道:“怎么個疼法?比之前還疼嗎?”病痛隨情緒變化而加重,原本就脆弱的腸臟在悲痛的加持下瞬間痙攣,手心下的小腹劇痛無比,就像被尖銳的冰凌攪動著腸子。“呃……”容辛終于承受不住腹中劇痛,長腿屈緊又伸直,繼而猛地抓住床單,痛的幾乎在床上翻滾起來,“肚子疼……”裴焰一下子急了,他完全沒想到提到他jiejie容辛的反應會這么大,這簡直是PTSD般的反應,和上次胃疼時如出一轍,只不過這次似乎更嚴重!“你這樣按著會傷到自己的!”裴焰顧不上許多趕緊翻身上床,把容辛抱在懷里,伸手去掰他死死按在肚子上的手。然而這回卻沒有之前那么容易,容辛的手就像是卡死在了小腹上,還在不斷地下陷,顯然是痛到了難以忍受的地步。“唔呃……”腹痛再一次加劇,容辛的雪白的脖頸上都崩出了青筋,雙腳拼命地蹬踹著床單,痛吟聲幾乎帶了哭腔,“好疼……”“輕點按肚子!”裴焰急的汗都出來了,容辛在他懷里拼痛苦地輾轉,指尖掐著小腹,崩潰似的喘息著,緊蹙的眼尾紅得幾乎溢出了生理淚水:“肚子……呃……好難受……”身為一個從四歲就開始帶著兄弟們打群架,拿過散打冠軍,從小跟著老爹在警局里混的糙漢,這還是裴焰有史以來第一次體會到手足無措的感覺,要是說讓他沖出去和郭逸然打一架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如何讓懷中弱不禁風的小冰山不疼,簡直是要了他的命了。“你家里有藥嗎!”裴焰急的焦頭爛額,牢牢地抱著他,然而容辛此時根本沒法回答,他倒在裴焰的懷里,身子劇烈地顫抖著,雙手胡亂地在腹部頂按下壓。“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找藥!”裴焰正要下床,容辛忽的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整個人都貼到了他身上,仿佛下意識想用裴焰身上的溫度來化解腹中冰刀捅刺般的劇痛,喉嚨里溢出一聲哭泣似的低吟:“嗯……”“容……容辛?”裴焰剎那間面紅耳赤,心臟跳得像是要沖出胸膛。他艱難地吞咽了一口,雖然從未有過類似的經驗,但是身體里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現在應該這樣做——他向后靠在了床頭上,把容辛抱在了懷里,“別怕,把手松開?!彼米顪厝岬穆曇舻吐暟矒岬?。也許是真的疼得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