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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引的事,還能讓他人知道不成?更何況,你們的小皇帝若是知道了這藥的來歷,還肯吃嗎?”是啊……這樣血腥的解藥,又怎么可能留下活口讓瀾瑄知曉?瀾璟默默嘆了口氣,對著楚瀟點點頭,示意他繼續問下去。楚瀟便會意的轉過身,對著元明朗聲道:“元明,皇后赫連玉心是不是你們的人?這些年瀾政通過春秋又在向你們傳遞什么消息,目的何在?”“我若是全部告訴了你們,怕是難有活路了~”元明冷哼了一聲,陰森森的目光里滿滿都是懷疑,“兔死狗烹的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國師放心,我楚瀟的人品相信你有所耳聞,之前既然答應你交代清楚后放你離去,就斷不會食言的?!背t目不轉睛的盯著元明,一字一頓鄭重道,“況且你年事已高,鳳瑜已經自盡,如今你對我們構不成任何威脅,沒有趕盡殺絕的必要。我們要的,只有真相!”元明一言不發的打量著楚瀟,似乎是在考慮他的話是否可信,直過了許久,他才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低聲道:“赫連玉心是鳳瑜皇子埋在你們龍霄國的眼線,而那個春秋原本是替玉心傳遞信息回國的秘使??墒遣恢裁磿r候,他卻被瀾政收買了,所以我們一直收到的,都成了瀾政想要我們知道的,全部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元明從低語轉為大笑,可是那眼中卻滿滿都是怒意?;屎蟊磺艚嗄?,直到鳳羽亡國前他們才得以知曉,這么久了,自己竟然被瀾政的假消息耍弄得團團轉,當真可惡。瀾璟緊緊皺著眉,望著元明面容憔悴,笑聲卻越來越狂傲的樣子,不知還能說些什么。今天得知的一切,在他心中猶如翻起了千尺巨浪,久久無法平靜。瀾政。這些年弄權朝堂,欺凌天子,在他心里早已是一個通敵賣國,滿手血腥的極惡之人。那么如今聽到的,又是什么?瀾璟默默轉過身,有些蹣跚的向牢門走去。聽到的,知道的,太多了,讓他一時有些分辨不清:“好了,夠了……”他緩緩向前走了幾步,在牢門旁停下腳步,手扶門柱漠然的回頭道:“記得抄錄一份口供給我?!?/br>……黎玄和瀾璟并肩走在龍霄宮的青磚路上,雖然沒有多言,腦子里卻亂得厲害,他不懷疑元明所說的真實性,卻對一件事有些躊躇:“瀾璟,你向楚瀟要了元明的口供,是打算將這些事告訴陛下嗎?”“雖然我痛恨瀾政……”瀾璟嘆了口氣,歪頭看著黎玄那滿是關切的臉,低聲道,“但是皇兄他……有權利知道這一切?!?/br>第一百零一章舊事(下)城郊。一處依山傍水的秀美庭院坐落在青松翠柏之間,雖然已近早春,那墨綠的枝葉上依然覆著薄薄的白雪,在清晨的陽光下閃著晶瑩的光。好一派恬靜景象…凌風感慨著從雪松之間穿行而過,輕輕揚起的雪霧打濕了他墨色的衣衫。他默默抬眸向前望去,只見被籬笆圍起的小院中,廂房上正緩緩飄起一縷炊煙。“凌風?”瀾瑄此刻正在灶臺前煮著清粥,一抬頭便看見凌風單手扶門的站在自己面前,不禁疑惑道,“你怎么來了?是不是瀾璟出了什么事?”“王爺無恙?!绷栾L連忙搖了搖頭,從懷中掏出一封厚厚的信函,雙手遞到瀾瑄面前,低聲道,“王爺說等您看完,如果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便寫封回信給他?!?/br>“額……好……”瀾瑄稍稍遲疑了一下,連忙用布斤擦了擦手,接過這疊厚厚的書信。不知為何,竟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你在這里稍等片刻?!?/br>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雖然信封上的印鑒是瀾璟無疑,可里邊卻沒有一個字是他的筆跡。整整十頁,都是文書抄錄的審問元明的口供。瀾瑄借著晨光,一字一句認真看著,可是那捏著信函的白皙手指卻漸漸開始發抖,直到整個紙張都跟著顫動起來……凌風靜靜望著瀾瑄,那單薄的身軀始終背對著自己,看不清他此刻的樣子,可是凌風卻能夠想象出信中的內容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震撼。殺人,通敵。瀾瑄心里陣陣刺痛。曾以為他壞事做盡,最終卻是他獨自擔下所有罪名,只把自己蒙在鼓中……出乎意料的結局。“我……沒有什么需要他去做的?!睘懍u看完了信,卻遲遲沒有轉身,只是嗓音卻突然變得有些沙啞。凌風知道,是他不愿讓自己看到他此刻的脆弱樣子,但是那微微聳動的肩膀卻狠狠出賣了他的痛苦,“你回去吧?!?/br>“……是?!绷栾L會意的在他身后叩拜下去,見他確實不愿再多言,便稍一縱身消失在了茫茫天際。“皇叔……”瀾瑄緊按著胸口,獨自無力的靠在墻邊,抬起頭,卻已是淚流滿面。朦朧的晨光透過窗棱柔柔的灑在地面,投映出他孤單的身影。就如同這么多年來,他把自己放在一個被人脅迫的角色里,去逃避這段不倫之戀的罪惡,恨他,怨他,踽踽獨行。……新皇登基,朝臣更替。瀾璟用最快的速度除掉了瀾政身邊那些趨炎附勢的文官武將,加開科舉,選拔人才,并重用了不少能臣賢士。可是退敵有功的四郡總督趙簡雍卻拒絕了加封宰相的恩旨,依然穩坐四郡,不肯離開。江南總兵連敬之身穿鎧甲,頭戴金盔,大步穿過總督府布置華美的庭院,來到了趙簡雍的寢殿之外。守門侍衛看了看在門外站定的人,立刻習以為常的行了禮,高聲通報道:“連總兵到!”“敬之來了?”清透的嗓音從殿內緩緩飄了出來,帶著些許晨起時的慵懶,“快些進來吧?!?/br>連敬之對著那侍衛點了點頭,便獨自邁進殿門,隨手將披風掛在廊間的龍門架上,向著內殿走去。趙簡雍素來怕冷,屋子里始終燒著地龍,連敬之掀開內殿的厚緞門簾,夾雜著淡淡檀香的暖意撲面而來。“剛剛晨起?”連敬之挑眉望去。只見此刻的趙簡雍穿著一身棉質寢衣斜倚在紅木軟榻間,膝上還蓋著一條薄毯,矮桌上的雨前龍井正蒸騰著縷縷熱氣。“嗯,今兒個休沐?!壁w簡雍緩緩放下手中的書卷,對著榻邊的軟墊揚了揚下巴,勾唇道,“怎么穿成這個樣子?”“剛剛端了一窩水匪余孽?!边B敬之笑了笑,大大方方的拾起趙簡雍的茶盞喝了一口,繼續道,“水龍寨這次算是徹底清剿干凈了?!?/br>“辛苦了?!壁w簡雍稍稍直起身,端起茶壺給他添了一杯新茶,淺笑道,“朝廷這么多年都束手無策的水龍寨,你只用了月余便收拾利落,當真厲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