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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畢庫里西塔沉思了一會兒,“我覺得只是因為他年紀很大了,大家都讓著他吧?!?/br>“......???是這樣嗎?”到目前為止的氛圍都很愉快,就這樣,澤維爾在畢庫里西塔的押解下來到了審判所。他來得不算早,有一些參與陪審的天使站在外面,朝他頷首致意;一個曾經在地球上和他共事過的實習權天使走過的時候和他握了握手,低聲對他說:“別太擔心,會有好結果的?!?/br>很快,澤維爾站定在被告席上,其他人也陸續就位。審判最開始照例是需要先宣讀一些大家聽了無數遍的空話,澤維爾遠遠滴看見以撒坐在陪審席邊上——他不能參與最終的陪審團投票,但可以全程旁聽。澤維爾聽著審判長陳述他們靈魂的表現,席上幾個智天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陳述完畢,小錘咚地敲了一下,審判席和陪審團可以就權天使蘭登·澤維爾違規發展愛情關系一事,通過投票決定他的結局。臺上臺下頓時人聲鼎沸,在這種時候,嘈雜是可以允許的。有天使對澤維爾指指點點,也有皺著眉搖頭的,他們在表格上寫下了自己的看法;加斯特難得收起了輕浮的表情,和審判席上眾人低聲討論起來,澤維爾這才注意到他的好友兼上司戈登也在審判席上。他看去的時候,戈登也正好望過來,兩人四目相對,戈登先收回視線,和左右的審判官短暫地眼神交流后,低頭在紙上寫下了什么。短暫的投票時間結束,有專人回收了投票結果,計數之后統一交給審判長。審判長看著手里的數據,下意識向身后的審判席看了一眼,又掃視了一遍臺下,最后,視線收回來落在澤維爾身上,那憐憫稍縱即逝的眼神好像尖針將澤維爾刺了一下。緊接著,審判長開始宣布結果。“通過審判席以及陪審團的共同投票,我們決定——”后來澤維爾發現很難回溯當時的那種感覺。像突然置身密閉環境里,一點一點被抽成真空,外界的聲音也隨之越來越小、越來越渺遠,隔離在以人為單位的容器之外......“判處權天使蘭登·澤維爾死刑,緩刑兩個地球月執行?!?/br>第71章不予公開審判長話音落下,全場都陷入了沉默,以撒完全陷入了呆滯之中,至于被判處死刑的澤維爾本人,也露出了平生難得一見的無措的神色,他的手緊緊抓著欄桿,以至于關節泛起青白色。緊接著,陪審席像突然達到沸點的水一樣沸騰起來,審判長不得不敲了三次錘,喊道:“肅靜!肅靜!”場面才勉強得以控制。“誰有異議嗎?”審判長問。陪審席上sao動了一下,天使們的聲音淹沒在聲音中,這陣sao動含有不滿的情緒,可是聽不見任何一句清晰的表態。“有異議的天使請起立發言?!?/br>審判長又說。沒有人站起來。很快,陪審席也回歸了安靜。“這么說,大家都認可本次裁決,是這樣沒錯吧,”審判長松了一口氣,“那么——”“等一下?!?/br>這時,臺下的以撒突然開口說:“實在是太可笑了。這世上任何東西都會變,但天堂的‘寡頭審判所’真是一千年也不會變?!?/br>“抱歉?”“我說:你們的陪審制度一無是處?!?/br>“……你說什么?”“我說,這一百個天使無論怎么投票都影響不了結果,哪怕換成兩百、三百、一千,事情也不會有什么改變。審判席上的九個人能決定一切事情,其他所有點綴都是走個過場而已,難道事實不是這樣嗎?”審判長聽完這大逆不道的言論,完全震驚了,以至于沒有立刻回應。以撒的話音剛落,陪審席上又sao動了一陣,卻只像一圈漣漪一樣,很快歸于寂靜。天使的美德就是順從。論隱忍,沒有人能比天使做得更好——更何況只是旁觀他人的是非的天使。天堂喜歡搞形式主義這件事,只要在天堂待得夠久,早晚會發現的,在天堂的第一要務就是學會習慣。然而,知道是一回事,明目張膽擺到臺面上來又是一回事。審判長這么長時間還從沒受過這樣的冒犯,他的翅膀毛幾乎都氣炸了,卻還要強作鎮定說:“你敢抹黑天堂?魅魔以撒,你想要挑起戰爭嗎?”“抹黑?”以撒冷笑一聲,“陪審團的投票結果應該占最終結果的六成,那我問你,你敢公開陪審團的投票結果嗎?”“魅魔以撒,你不要無理取鬧!投票結果向來不予公開,你的要求明顯是不合規定的?!?/br>“如果什么狗屁‘規定’就是該公開的東西偏要遮遮掩掩,那我看什么審判所也不過就是這樣了。干嘛還要陪審團呢,干嘛還要這么多審判官?只留你一個人不就行了?”“請注意你的態度,魅魔以撒!”“我應該有什么樣的態度,對你卑躬屈膝才好嗎?......”原本應該處于風波中心的澤維爾這時反而被遺忘了。他站在被告席上聽著審判長和以撒的爭執,兩人的聲音越來越高,互相要壓制住對方似的,澤維爾幾乎感到頭暈目眩。他沒有見過這樣的以撒。以撒看起來太憤怒了,那憤怒像為他又不像為他。“我受夠你們了,倫敦又下雨了!倫敦又下雨了!倫敦又下雨了!”以撒大聲說,在不明真相的人聽來簡直像是瘋人的言語。他徒勞地重復著,“到底有什么是我可以說的?倫敦又下雨了!......”曾經可能有很多人嘲笑過以撒的愚蠢,澤維爾或許也曾這樣做過。但這樣的以撒和澤維爾印象里全然不同,這種感覺就好像看見一個人站在洪水里,浪頭會把他擊碎可他卻沒有逃跑——你絕不敢出聲嘲笑他。澤維爾感覺從沒有任何一句話像這句話一樣尖銳而沉重,讓他頭皮發麻、眼眶濕潤。任何詩作都不及這吶喊的千分之一:倫敦又下雨了!倫敦又下雨了!倫敦又下雨了!這句話一點意義也沒有,正因此它才顯得太可怕了。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竟然會任由廢話取代真相?它掩蓋的也許是一串往事、一段歷史,一樁荒唐的悲劇,一些不可回溯的秘密的總和。“魅魔以撒,你如果繼續這樣胡言亂語,我就要叫人把你帶下去了!”審判長說。加斯特看著臺下,焦急地探出半個身子——他的個子很小,幾乎就相當于一個小孩子,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搖搖欲墜。他緊抿著嘴,面色蒼白,拼命朝以撒搖著頭,然而后者只是瞥了他一眼,嘆了口氣,聳聳肩,好像卸下了一肩的擔子似的,卻顯得非常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