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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打量了一圈周圍的環境,之后啞著嗓子問我這是哪兒。“屠宰場,你馬上就要上稱出籠了?!蔽覜]好氣地噎他一句,黎凱聽罷愣了一下,然后勾起嘴角笑了,那笑容像如釋重負,還順著我的話茬問道:“那你是屠夫嗎?”我對他翻了個白眼,嗆道:“我是你爹?!?/br>黎凱小聲笑起來,牽扯到傷口,白繃帶又浸出血來。因為他這一擰,莫叔收錢時又多收了我兩百塊,媽的,心好痛。回去的路上問我最近有沒有讓陌生人去我家,我思前想后,總算從記憶里找到一點蛛絲馬跡:“前段時間總是無故停電,房東說找人來修……”“cao,攝像頭不會就是那個修理工裝的吧?”我想起那幾十張不同角度照片,覺得渾身發毛。黎凱不置可否,讓我把照片拿給他看一下。我們站在路邊等車,他幾乎半邊身體都壓在肩上,勾著我脖子的手還時不時欠欠的撓我的下巴。我從書包里把照片掏出來,遞給他。天氣很陰,初春的午后到處透著一種料峭的冷意。黎凱身上有種很淡的烏木沉香的味道,我悄悄吸了下鼻子,雖然心里鄙夷他居然噴香水,但不得不承認還是挺好聞的。黎凱翻閱照片,從容得像是批改試卷,還頗有閑情逸致地點評兩句。“這張好糊,像盜版網站上下載的黃圖?!?/br>“表情有點難看,沒拍出我的半點帥氣……這張好看,不錯,拿回去裱起來?!?/br>我用下巴撞了下他的手背:“你他媽有毛???裱你自己的就行了,別扯上我?!?/br>話是這么說,我的視線還是不由自主地遛到了被他拿在指間的那張照片上——這個攝像頭的位置大概正好在床頭,以俯視的角度拍到了我的臉。我正在跪在黎凱腿間給他koujiao,屁股里還夾著個黑色圓球尾巴樣的跳蛋,卻伸出舌頭舔他射精過后不見疲軟的性器,jingye掛在我的睫毛上,我看起來像他豢養的小性奴,睜著漆黑的眼,又yin蕩又乖巧的樣子。黎凱把那張照片夾在我的英語書里,看上去心情不錯地對我說,寶貝,你真像艷星。我紅著臉罵他,死變態。等了好半天,終于有輛出租車路過。黎凱給的地址卻在另一個片區,那個樓盤的名字我只在房地產商發的傳單上面看見過,我狐疑地看著他,他就告訴我以前住的房子已經被人盯上了,我們要換一個地方住。出租車停在小區門口,付了錢,我扶著黎凱從大門進去的時候被保安盯了好幾眼。我問他是幾樓幾棟,黎凱半死不活地靠在我身上說了個數字,得虧這小區有電梯,不然我覺得我倆都得累死在半路上。進了屋,我才發現這房子太新了,沒半點人氣,家具上還蒙著防塵布,看上去簡直不像陽間的東西。黎凱發起燒來,這是離開前莫叔交代過的特殊情況,很可能是傷口有點炎癥導致身體啟動了防御系統,我把他放在沙發上,用黑診所里順出來的溫度計給他量了個體溫。好家伙,溫度直奔三十九,眼看要突破四十大關,我趕緊給他喂了粒敵敵畏,哦不,退燒藥。外面開始淅淅瀝瀝地下雨,我走到廚房看了一圈,意外的發現冰箱里有新鮮食材,我也餓得前胸貼后背,把做起來簡單快速的水餃拿出來,又找到放在角落的一袋米,做了個簡單的蔬菜瘦rou粥和煮水餃。我叫醒昏睡的黎凱,把粥和水餃擺到沙發前的小茶幾上。他看起來不大好,身上的襯衫還是昨天那套,臟兮兮的,高燒使他的嘴唇干涸起皮,但仍是英俊的,cao,生病都這么好看,我偷偷往他粥里報復似的加了一勺鹽。哪曉得黎凱嘗了一口,竟然說好吃。搞得我以為哪個環節出錯了,偷了一勺他碗里的粥,咸得我直皺眉頭。黎凱卻面色不改地把那碗粥喝光了,又吃了幾個水餃,他不發瘋的時候看起來倒像個正常人。眼見他倒頭就要睡,我趕緊拉住他:“你不換身衣服?好歹擦洗一下啊?!?/br>“累?!崩鑴P皺著眉頭,忽然問我:“你剛剛喂我吃的什么藥?!?/br>“退燒藥啊,難不成是敵敵畏?”我說:“不然你得燒成傻子?!?/br>黎凱掙扎著坐起來,手有些發抖,我問他怎么了,他從褲兜里摸出便攜藥盒打開,把里面半盒藥一股腦地全倒進喉嚨,就著水吞了下去。“cao,你吃什么吃得這么猛?”“偉哥?!彼螤盍鑵柕难劬飵еc惡劣的笑意,我沒心情和他開玩笑,一把搶過他的藥盒,發現殘留在里面一粒橙紅色膠囊,是他一直在吃的那種。黎凱躺下去,不再理會我,只是說讓我兩個小時后喊醒他。趁他睡覺的間隙我把這房子看了一遍,一共三個臥室,有一間上了鎖,打不開。我鉆進主臥洗了個澡,在衣柜里找到XL碼的衣服和褲子,穿上去肩線掉到了手臂,褲腿得挽三圈,隨便一動作活像個唱大戲的。我正準備把換下來的衣服洗干凈,就聽見客廳里傳來一聲暴喝。“你他媽滾!”客廳中,黎凱像一頭暴怒的獅子,他摔碎了玻璃杯,赤腳踩在地面上,與空蕩蕩的客廳對峙,整個人處于極大的情緒動蕩中,踩到玻璃碎片也不知道痛,嘴里發出困獸般的嘶吼。他的眼白全部充血,看起來像是索命的厲鬼,不斷說著一句我聽不懂的話,又用中文大聲喊他滾,盡管之前看見黎凱吃藥時我已經有過猜測,但這么直觀地看見他發病,還是第一次。我怕他情緒激動之下用玻璃片割腕,趕緊大聲喊了一句他的名字。“黎凱!”我看見他的背脊僵直了一下,這招好像有用,又喊了兩聲,他漸漸站在滿地碎片中不動了。我試圖從身后抱住他,一開始沒成功,他很警惕地往旁邊讓了一下,第二次成功了,我半拖半抱帶他離開一片狼藉的客廳。黎凱轉過身用赤紅的雙眼盯著我,我被他看得害怕,卻不敢離開,試探著用掌心輕拍他的背脊,哄小孩兒那樣,想讓他平靜下來。讓我完全沒想到的是,這個動作不知是激怒了他還是怎樣,他竟然一手掐住了我的喉嚨,用一種近乎要捏碎我的力道把我抵在墻上,暴戾地問道:“你也想要我死?”人被完全扼制住呼吸的時候是講不出話來的,僅剩的氧氣一點點從肺里被剝離,我打他踢他都撼動不了那只手腕,只能不斷搖頭。他于是松開了一點,讓我得以喘息,他問我是誰,我這回不敢說我是你爹了,畢竟小命在人家手里,我哆哆嗦嗦地想了一下,腦子里一片空白,忽然想起他對我說過的話,于是答道:“我不想要你死,我想把你拼好……”黎凱眼里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