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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對長期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來說,原始而干凈,夜幕降臨之后,天空布滿繁星,星輝倒映在海面,像一片璀璨的鉆石。但花崇顯然不是叫柳至秦來一同欣賞美景。“有人曾經在第一起半截女尸案還沒發生之前,來到方龍島,住了大約半個月?!睉敉饫滹L拂面,花崇裹了條圍巾,說話時呼出一陣白氣,“當地居民的說法時,他不像普通游客,也不像學術人員,他對半截神很感興趣,和居民交流的方式和我們類似?!?/br>柳至秦立即想到修改水上樂園監控的人。此人不一定是兇手,但必然與兇案有關,對方對網絡的熟悉程度甚至讓他感到,那人在案件背后布置了一張網,被害人、兇手,或許還有其他人,都是被這張網捕捉的獵物。“水上樂園的監控找到突破口了嗎?”花崇忽然問。柳至秦先搖了搖頭,意識到花崇看不到,又清了下嗓子說:“還沒?!?/br>花崇說:“那這個人很強?!?/br>強這個字從花崇嘴里說出來,并不是夸獎,而是基于現實的客觀評價。柳至秦是什么人,信息戰小組的核心成員,這人能在柳至秦眼皮底溜得無影無蹤,那自是非比尋常。這種人不大可能給別人——比如說兇手——當助手,僅僅改一下水上樂園的監控,要么案子就是他本人所為,要么他在幕后引導著兇手。不過花崇還有一個更加在意的地方,案發地鳳蘭市是柳至秦的家鄉,參與其中的是一個令柳至秦都感到棘手的人。這個人是沖柳至秦而來的嗎?想到這,花崇胸膛有些悶。或許是我想多了。他嘗試說服自己,但想法一經形成,思路就會跑上那條路。“你懷疑修改監控的人正是那個上島的神秘人?”柳至秦說。“很有可能?!被ǔ缯f:“裴情一直認為,兩起半截女尸案不是同一人所做,但是她們又通過半截神聯系起來,細節上無法并案,但整體上呈現一致性,這種案子有個規律?!?/br>柳至秦緩緩道:“有人在背后影響著一切?!?/br>花崇吸了口氣,“對?!?/br>柳至秦靠在走廊的墻上,瞇眼看著對面的燈。“我這次過來了解到一件事?!被ǔ缯f:“半截神的說法在島上和島外完全不同。島上根本沒有將女性砍成兩半用以祈福的惡俗,只有一個善于醫術的婦人,癱瘓之后仍行醫救人,人們給她建了一個廟,將她叫做半截神?!?/br>柳至秦皺眉道:“有這種事?”“對,但多年口口相傳,就演變成了將人砍成兩半的惡俗?!被ǔ缯f:“易茗和另一名被害人都是死后被砍斷身體,有人——不一定是兇手——在刻意將輿論往半截神上引。對了,上次你給我解釋半截神時說的就是惡俗,你是什么時候聽說半截神?”柳至秦回憶片刻,“很早了,肯定是在離開鳳蘭之前?!?/br>花崇說:“也就是說,至少十幾年前,外界和方龍島對半截神的認識就出現了偏差?!?/br>“他上島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柳至秦說:“汲取某種靈感?”花崇說:“有可能。當地人說他每天都很悠閑,不像別的游客那樣趕時間?!?/br>說到這兒,花崇忽然頓了下。柳至秦問:“怎么了?”“想法太多,差點忘了一個關鍵細節?!被ǔ缯f:“給我們提供信息的那位居民說,經??吹剿弥P記本上網?!?/br>柳至秦額角不明顯地繃起。“居民之所以覺得這一點奇怪,是因為島上信號很差,而來到方龍島的人,很多抱著遠離電子設備的想法?!被ǔ缯f:“這就讓那人顯得非常特殊?!?/br>柳至秦說:“看來我確實應該過來一趟?!?/br>“還有?!被ǔ缬值溃骸斑M出方龍島只有一條海路,所有上島離島的人都會經過島上唯一一座碼頭,而那里有島上僅有的幾臺監控。視頻還沒刪,但岳越讓提供信息的人來看監控,上面沒有對方所說的神秘人?!?/br>柳至秦說:“那會不會……”花崇說:“我們又找了其他居民,證實了老板的說法。島上確實來過這么一個人,但他上島和離島時都沒有被監控拍到?!?/br>不久前岳越捧著一杯熱茶說,這聽起來簡直像一個鬼故事。但顯然,這并不是鬼故事,很可能是幽靈一般的黑客修改了視頻,就像水上樂園那次。柳至秦說:“我明天就過來看看?!?/br>“嗯?!被ǔ缤A讼?,有些擔心,“你走不走得開?”“走不開也要走了?!绷燎卣f:“你那邊問題更大?!?/br>掛斷電話后,柳至秦找到孟奇友。孟奇友拍著胸膛說,排查他來負責,既然有名單,那就把名單摸個遍,大不了大家都再辛苦一點,反正也都辛苦這么久了。臨時辦公室沒人,柳至秦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在這之前他并沒有向花崇表露那個在監控上動手腳的人有多棘手,不過現在,花崇通過自己的方式,終于和他走到了同一條思路上。半截女尸案的背后有一個推手,但推手想經由所謂的半截神達成什么目的?想到半截神,柳至秦捏了下眉心。半截神的說法島內島外差別如此之大,這是他沒有想到的?;ǔ鐒偛艈?,他是什么時候聽說半截神的事,其實也是在確定一件事——半截神的意義有沒可能是兇手在動手腳。現在看來,幾乎沒有這種可能。將處女砍成兩截祈福,他初中就聽說了,而且當時已經流傳廣泛,神秘人布置的網再大,也大不到那個地步去。此人上島之后得知了真正半截神的含義,卻仍舊利用了那個惡俗傳說。因為惡最能引發社會反響。善卻不行。柳至秦記不太清是從誰那兒聽說半截神的了,總之不可能是從兄長那兒。細想起來,好像只可能是鳳蘭理工大學的培訓班。自從上初中之后,他醉心競賽,待在自己班上的時間不多,倒是經常和培訓班的同學湊在一塊兒。大家來自不同的學校,知道的事五花八門,學習的時候一門心思,休息時去校外買奶茶喝,一路上什么都說。柳至秦記得他們這群人里有個女生,小小的個子,頭上頂著兩個丸子,看著有些嬌氣,但愛好竟然是聽鬼故事。計算機競賽班上女生太少了,和他們幾個低年級玩在一起的只有丸子頭一個,備受男生照顧。她一說喜歡鬼故事,就有好些男生給她講。輪到柳至秦時,柳至秦講不出來,就說欠著。大家起哄,說怎么講鬼故事還能欠著啊,不行的不行的。他還挺有大道理,說丸子頭現在想聽鬼故事,等到考試之前說不定就只想聽題了,所以現在欠著,以后講題。他是一本正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