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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聽了卻只想笑,薛遠看著他的目光如狼似虎,恨不得將他吞吃入腹,這樣的人,得不到他不會心安。但也因為田福生的話,給顧元白帶來了幾分新思路的興味,薛遠的感情如火,總是在侵略,但若是顧元白也給調戲回去,他會是什么表情?現在知道了,是懵住了的表情。好玩。顧元白又笑了一陣,臉撐在薛遠的脖頸處,身子發顫。薛遠聞著他發間的味道,撫摸著他的后背,“私欲就是想你,夜里夢見你已是常事。我在北疆聽聞你要娶妃,這消息都能從京城傳到北疆去,你可知道我當時是個什么心情?”他出神喃喃:“圣上,我生怕慢了一步,一切就都來不及了?!?/br>顧元白緩過來了勁,起身從薛遠身上離開,薛遠也起身跟上他。但他一站起來,被圣上坐了一下的地方也跟著亮了相。明晃晃,顧元白余光瞥到,一愣。薛遠神色正經:“圣上,臣喝多了茶水,人有三急?!?/br>宮侍想要帶著薛遠前去如廁,但薛遠卻面不改色地拒了,仍然陪在圣上身邊不離。“宮中人說圣上做了個炕床,”話里話外都是暗示,“臣當真沒見過這個東西,心中倍為好奇。不知今晚可否宿于宮中,去試一下這取暖之物?”顧元白坐下,慢慢喝著湯,薛遠見他不說話,便又換了一個話頭。“臣收到圣上賞給臣的那盒花了,”薛遠的嘴角不由自主揚起,心里嘴里都跟著發甜,“臣一路沒舍得多吃,花里帶甜,香氣彌久不散?!?/br>“那薛卿便慢慢吃,”顧元白睨他一眼,“不吃便會心慌?那就每日多吃一點吧?!?/br>薛遠笑道:“是,臣記下了?!?/br>說話間,被宮人帶出去喂食的兩只狼已經走了過來,它們老遠就聞到了薛遠身上的味道,離得近了之后,便用力掙脫了宮人,嚎叫著奔向了薛遠。薛遠皺眉,抬腳把它們踹到了一旁,“臣不在的時候,他們也是這么對圣上的嗎?”“倒是沒有這樣熱情,”顧元白放下了湯,朝著狼匹伸出一只手,“過來?!?/br>那兩只被薛遠踹得嗚咽的狼頓時忘記了前主子,顛顛跑到圣上面前,撒嬌著舔著圣上的手。它們像是在舔一塊連著rou的嫩骨頭,舌尖從掌心到了指縫,猩紅的舌只需一卷,就能將細白的手指三兩根的卷入口中。薛遠眉心一緊,不爽。“下個月就是武舉的日子,”顧元白沒看到他的神情,慢騰騰道,“你要是沒事,那會也跟著,去看能不能有幾個好苗子?!?/br>“是,”薛遠緊盯著兩匹狼的舌頭,“圣上這幾日可都是在宮里?”顧元白想了想,“過幾日我倒是想要出去看一看,若是記得沒錯,戶部和政事堂是不是要舉辦一場蹴鞠賽了?”田福生連忙答道:“是如此。前些時日小的還聽參知政事說過,戶部官員可是對政事堂叫囂了許久,參知政事憋了一股氣,一定要好好帶著官員在蹴鞠賽中給踢回去?!?/br>顧元白笑道:“好志氣!”“兩位大人將蹴鞠賽的日子定在了休沐日,就在兩日之后,”田福生問道,“圣上,您可要去看看?”“去看,”顧元白點了點頭,“不必大張旗鼓,暗中前去就好?!?/br>田福生應了聲,顧元白瞧了瞧外頭天色,對著薛遠道:“回去吧,薛卿?!?/br>薛遠收回盯著狼的眼,“圣上,那炕床——”“薛府也有,”顧元白慢條斯理,“你房中也有?!?/br>薛遠不可控制地露出了一副失望的表情。顧元白心道,你再怎么失望,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已經說過不嫖你了,那就不會去嫖。他剛這么想,薛遠又道:“臣想和圣上求個恩典?!?/br>顧元白審視看他,“是什么?”薛遠低聲:“兩日后的休沐,臣也想上場,那時還請圣上不要移開眼,好好看看臣的英姿?!彼肿煨α诵?,腰背微彎,像個輕浮的流氓匪頭,“要是臣贏了,您來臣府中休息一夜,怎么樣?”這話低,只讓顧元白一個人聽見了。顧元白不由自主地想,他這是在勾引我?圣上看了薛遠一會兒,從他的俊顏看到他的脖頸,修長脖子上的喉結突顯,此刻就在顧元白的目光之下,緊促而貪婪地上下滑動了一瞬。顧元白心里頭思索良多,各種黃色段子層出不覺,最后意味深長地看了薛遠一眼,問:“你要是輸了呢?”好手段啊,薛九遙。這是想把他騙到府里,等夜深人靜時伺候得顧元白身心舒暢了,然后就此掰彎他?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想了良多,看著薛遠的眼神便越發的深邃。薛遠在他的眼神下,又是吞咽了一口口水,才收起狼皮,斯斯文文地道:“臣怎么會輸呢?”他舔了舔嘴巴,裂口處滲出了幾縷血味,他就著血味笑得越加溫和:“圣上準備下榻的衣物便好了?!?/br>*兩日后,休沐日。戶部和政事堂的蹴鞠賽快要開始,這兩伙人都是常年在衙門里伏案工作的人。要是把薛遠扔在里面,那就像是一匹狼掉進了羊窩里。為了自己官員的心理狀態不被打擊,也為了比賽場面膠著好看,顧元白便從東翎衛中挑出一隊人和薛遠同隊,又讓保護在殿前的御前侍衛組成另一隊與其對抗。這兩隊的人各個都是人高馬大,賽事的地點被定在了之前顧元白觀看國子學與太學蹴鞠的位置。這個位置自從被圣上親臨后,已成為一個固定的蹴鞠賽點,熱愛蹴鞠的老百姓們時不時會從這里經過,看一看有沒有什么激烈精彩的比賽。當東翎衛與御前侍衛這兩隊人馬上了場后,他們的精神氣和高大的身形瞬息便吸引來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還沒開始踢,熱烈的叫好聲和口哨聲就將氣氛弄得高漲了起來。顧元白的人早已在涼亭之中布置好一切,他穿著常服,正眺望著街道上的百姓。寒冬剛過,春日瑟瑟地探出頭腦,如此時節,冷意雖然依舊,但高亮的太陽卻毫不吝嗇地灑下一日比一日暖和的光,這會正是正午,百姓在街市之中摩肩擦踵而過,步調閑適,時不時停下腳步同商販砍價。更有三三兩兩的人圍于蹴鞠場旁,激動亢奮地揮臂鼓舞賽場上的人加油。喧鬧,生機勃勃。顧元白披了件深藍色的大衣,如玉蔥指從深衣之中露出尖頭,抱著一個金色手爐。偶然從前方吹起一陣微風,便將他兩側黑發吹起散落在肩背之上。厚重的衣物,幾乎要掩埋住他的半張臉。田福生小聲道:“圣上,這處是風口,移移步吧?!?/br>“等一等,”顧元白道,“朕再看看?!?/br>蹴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