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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知道……他睜開眼,冷聲道:“去將那日的薛府仆人和侍衛們都叫過來?!?/br>如果是顧元白誤會了,是顧元白錯了,那么顧元白會干脆利落的認錯并給薛遠賠償道歉。如果是薛遠做了卻還嘴硬不肯承認,一邊對著顧元白深情款款,一邊去同褚衛暗中糾纏。如果他真的把顧元白當成傻子的一樣去戲耍,那么薛遠也最好做好被顧元白狠狠還回去的準備。顧元白會把事情查的清清楚楚,去按照薛遠說的話,一件一件地查清楚。薛遠,顧元白眸色沉沉,你最好別耍我第二次。作者有話要說:來嘍?。?!第103章顧元白說要查,那就干凈利落地去查。小半個時辰之后,當日所有的人就來到了顧元白面前。大內的宣政殿,金碧輝煌,威武非常。兩旁的宮侍垂首站立,空氣之中一片宮廷醇厚幽香。紅柱高聳,闃然陣陣,這樣的恢宏氣勢,要比那日在荒郊野外之中更讓人來得畏懼和緊張。跪在下面的薛府眾位家仆汗不敢出,顧元白坐在高位上,看向薛家的仆人,淡淡道:“說說吧,那日到底是怎么回事?!?/br>薛府奴仆躬身行禮,小心翼翼道:“圣上,小的們那日只是跟著褚大人來到了鄉間,絕沒有窺探圣蹤,也絕沒有和那群刺客們同流合污?!?/br>他們說完,就屏息等著圣上的態度。顧元白漫不經心道:“繼續?!?/br>他們只好繼續說道:“小的們未曾想到圣上也在那處,這是小的們的罪過,小的們甘愿受罰?!?/br>薛府的奴仆對主子也是一條條忠心不二的狗。顧元白笑了,“那你們告訴朕,是誰派你們去跟著褚卿的?!?/br>褚衛默不作聲,他也在這處,因為被召來的急,身上還穿著一身青色的常服。黑發被冬風吹得稍亂,額頭升起薄汗。他被圣上特許,筆直站在一旁垂首聽著這些薛府奴仆的話。跪地的眾人不敢欺君,“是二公子派我們跟著褚大人的?!?/br>褚衛這時才有些驚訝地挑了挑眉,他微微側著頭,朝著這些家仆看去。這些家仆各個都很是強壯,肌rou虬結,體格魁梧,看上去都有一番高強武藝在手。是了,要是沒有本事,怎么會被薛遠派來殺害他呢?就是不知道這里面有沒有曾經在巷子之中毆打過他的那些人了。褚衛想到此反而笑了,青衫袖袍在空中劃過一道清流,行禮俯身,微有疑惑道:“二公子?可我從未認識過這位二公子?!?/br>薛府上的家仆心里一咯噔,道,壞了。他們面露苦色,絞盡腦汁地去想怎么接下這話。顧元白卻已經不想再聽他們口中所言的真假不明的話了。他側過頭,下頷的線條連著修長的脖頸,冷漠道:“派東翎衛的人去將薛府二公子請來。既然這些人不敢和盤托出,那就有必要去驚動一番薛老夫人了?!?/br>“一點一點地查,大大方方地告訴薛老夫人他們家中的奴仆做了什么事。將他們府中兩位公子的房間,來往之間的書信全部找出來,”顧元白半俯下頭,黑發柔順地在玉般臉旁滑落,余光瞥過跪在地上的人,“連他們的房間也都好好查上一遍?!?/br>薛府眾人忙道:“圣上,小的們什么都能說!”顧元白笑了笑,道:“朕卻不愿意聽了?!?/br>*顧元白會用東翎衛作為自己的眼睛,作為自己的手,去代他看看事情終究是如何。東翎衛的眾人都是精兵中的精兵,他們的身體素質已是強悍,邏輯思維更為縝密。經過半年的訓練,他們對蛛絲馬跡的敏感和銳利,已經達上了一個新的地步。東翎衛先禮后兵,客氣地同薛老夫人示意過后,他們便兵分兩路,分別去查圣上想要的東西。東翎衛的腳步很輕,進入一間房后也不會在其中待上許久。不到兩刻鐘的時間,東翎衛的人就如潮水般褪去,干干凈凈從薛府離開了。被他們查看過的房間仍然規規矩矩,不見絲毫混亂。除了少了一個薛府的二公子,幾乎就沒少了其他的東西。薛二公子正是被東翎衛的人抬到了皇宮,送到了圣上的面前。他的腿還是斷的,成了一個殘廢。若說京中誰的名聲最為難聽,那么誰也比不過面前的這位薛二公子。顧元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睛還定在奏折上不動,繼續批閱著政務:“這就是薛家二公子?朕還記得你?!?/br>被圣上記著的那件事不是好事。薛二公子躺在地上,卻比跪在一旁的人還要緊張,戰戰兢兢地說著話:“圣上,草民薛林,感念圣上還記著草民?!?/br>顧元白撩起眼皮朝他看了一眼,“你倒是同你的兄長不像?!?/br>薛二公子道:“小的比不上兄長?!?/br>顧元白不說話了,在奏折上寫了一個“可”字,將其放在一旁。開始看起東翎衛放在他面前的證據,其中,最上處的就是一封被撕得四分五裂的信。東翎衛發揮了強大的偵查本領,將這些碎片從薛府各角落一一找了出來,只是還有一些已經消散在風雨之中,再也找不到了。東翎衛的領頭秦生沉聲道:“圣上,薛老夫人只說一切都由圣上定奪?!?/br>顧元白神情稍緩:“朕知曉了?!?/br>他坐了一會兒,才伸出手,細長的手指白玉扳指沉沉,將那張碎紙片拿到面前看了起來。*一句口信從北疆傳到京城,這里面有諸多諸多不確定的風險。薛遠沒法確定這句話能不能真的傳到京城,能不能傳到顧元白的耳朵里。而萬一真的傳到京城了,經過驛站的層層傳遞,這話最終又會變成何種樣子?如果里頭有糊涂記性差的人,又不把這一回事當做事的人,或許還有同薛遠有仇的人,這句話就會被完全扭曲了。在北疆什么都干不了的這段日子,薛遠什么想法都想過了,越想越是將事態往嚴重的方向想。他的精神狀態看在身邊人的眼里,暴躁得好像是被踩了尾巴無法入眠的獅子。最近的契丹部族已經深入草原,也沒有戰事可上書。薛遠陰翳了幾日,覺得只有早日處理好游牧人,才能早一日回京。他同薛老將軍請令,帶著人在冰雪掩蓋之下三番五次去查探匹契和吐六于兩部的情況,發現這兩部已經有了聯系,隱隱有結盟的意向。駐守在邊關的數萬大恒士兵終究讓這些部族感到不安了,他們原本以為大恒士兵在年前就會退回,沒想到看他們的架勢,這是要留到年后了。為什么要留到年后?大恒士兵要在邊關駐守這么久,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來勢不善。等薛遠將這個消息帶回討論時,京城之中,圣上已經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