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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事相商,但茲事體大不便令人轉述,望你們能盡快趕去榆州?!?/br>解無移接過來看了看,而后折起信紙道:“也好,我們在此于此事也無助益?!?/br>說完,他又轉頭對烏蘭達囑咐道:“你留在此處守好龍血樹,按原計劃將龍血竭分發下去,另外,繼續聯系伏丘,盡快讓他過來一趟?!?/br>“好?!睘跆m達點頭道。一切安排好后,他們也未再耽擱,簡單吃了幾口午飯,之后除了烏蘭達以外的四人便坐上了前往榆州的馬車。從大鑾輿圖上看,榆州距離芪地并不算太遠,但他們乃是從芪南出發,而榆州則在芪地以北,如此一來,他們便須穿過整個芪地,少說也是數日的車程。為了節省時間加快速度,車夫和馬匹每到一處驛站便是一換,而季青臨幾人一路上就幾乎沒有下過車。吃喝一概從簡,困了便靠在車中囫圇瞇一覺,醒了便看看窗外景色,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幾句,倒也不算太過難熬。可銀鑼畢竟是個姑娘家,在車中潦草睡了幾晚后只覺渾身酸痛,眼看又到了神困體乏的后半夜,她終于是忍不住撩開車簾幽怨道:“還有多遠?”車夫拉著韁繩笑道:“姑娘莫急,前頭就是榆州城外小榆林,穿過那林子就到了?!?/br>銀鑼放下車簾長舒了口氣,拍著自己的后腰感慨道:“可算是要到了,再在這車里睡下去,我這老腰都要斷了?!?/br>季青臨倒是沒覺得辛苦,許是因為看什么都新奇,他這幾日來既不覺得困也不覺得累,甚至連餓的感覺都沒有,像是打了雞血似的精力充沛。他看著銀鑼笑道:“等會到了榆州,你讓池若谷給你配些補藥好好補補?!?/br>“不不不,”銀鑼頹廢擺手道,“現在能滋補我的只有床,只——有——床?!?/br>她話音剛落,車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啼,幾人一聽便知這是白毛的叫聲,解無移掀開車簾往前看去,季青臨和銀鑼則一左一右地從車窗探出了腦袋。只見白毛不知何時已經超出馬車老遠,此時正如一道閃電般從前方漆黑一片的夜色中向馬車飛來,仿佛是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緊急情況。而就在此時,遠處小榆林中突然有一束紫光躥起直沖而上,接著便在白毛身后的夜空中綻放出了一朵明亮的紫色煙花。那煙花稍縱即逝,可巨大的爆炸聲響卻將拉車的馬驚得原地揚蹄長嘶了一聲,連帶著馬車也一陣劇烈晃動。銀鑼一看見那煙花,立即縮回腦袋對解無移喊道:“是池若谷,他出事了!”第82章小榆林中激戰痕解無移也顧不上理她,對車夫道:“去林中,快?!?/br>車夫雖然不知發生了什么,但也聽得出事情緊急,一邊猛抽鞭子一邊連連喊“駕”,逼著那馬向前沖去。這馬本就受了驚嚇,此時吃痛跑起來更是瘋狂,車廂被它拖得像是要騰空而起,七上八下地顛簸亂晃。季青臨的身子隨著車身劇烈地搖晃著,心中卻異常清醒。方才看到那煙花時,季青臨莫名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間卻又想不起究竟在何處見過。而從銀鑼和解無移的反應來看,那應該不單純只是煙花,而是一種信號。他突然想起初到芪南那夜解無移出屋給銀鑼“傳訊”時,他似乎也曾聽到這樣的一聲爆破聲響。現在看來,這煙花或許就是他們之間傳遞消息的方式。車沖進小榆林后,解無移立即讓車夫將馬勒停,這林中只有一條通往渝州的車行之路,可那煙花升起之處明顯不在路旁,他們只得下車換成步行,往煙花升起的方向尋去。這片榆林的中的樹木枝葉十分繁茂,但樹與樹之間距離頗遠,因此樹冠也并未相互交錯,月光灑下時未經多少遮掩,倒是給季青臨幾人的前行提供了足夠的光亮。入林沒多久,他們便已隱約嗅到了一陣又一陣血腥和腐臭,緊接著便發現了橫七豎八倒在林間的十幾具尸體。此時已是深夜,尸體的衣服和頭發皆是被露水沾濕,其中大多穿著黑袍,腐臭便是自他們身上散發出來。而剩下幾個未著黑袍之人則著裝各異,周身滿是血污,散發出濃重的血腥氣。所有尸體旁都散落著脫手的刀劍和凌亂的箭矢,顯然是兩方人馬剛剛發生過一場激戰。解無移幾人走過去蹲身探了探他們的頸脈,確定他們皆已身亡后便再未停留,繼續往深處行去。越往深處走,地上出現的尸體也越來越多,到最后甚至密集到連落腳都要仔細挑個空處。季青臨的心一點點下沉。最初看到那十幾具尸體時,他還以為這只是一次十幾二十人的交鋒,可現在看來,規模竟是遠遠比他預想的要大出許多。從尸體的數量來看,黑袍人占據了大半,這似乎能夠證明這并非一場勢均力敵的交鋒,黑袍人數量更多,而與他們對戰的另一方則身手更好。至于這“另一方”,季青臨無法從著裝上看出他們的身份,但就在他再一次蹲身探查這些人頸間脈搏時,忽然在其中一人的頸側發現了一處熟悉的圖案。季青臨抬頭驚詫道:“驚絕門?”那圖案正是驚絕門暗標,與季青臨頸側的那枚一模一樣。解無移點了點頭,他似乎早已知道這些人的身份,所以并未覺得意外。季青臨想起在從南山回那村落的車上自己曾擔心過池若谷和釋酒的安危,而那時銀鑼曾說不必擔心池若谷,因為他身邊有高手護著。現在看來,當時銀鑼口中的高手大概指的便是驚絕門,可現在他們倒在這里,池若谷又會如何?季青臨剛要開口,一旁的石不語忽然抬手豎起食指在嘴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幾人齊齊停下動作不再說話,周圍頓時靜得針落可聞。在這種寂靜中,他們隱約聽見了人聲,但因距離太遠,那聲音顯得極其微弱,叫人無法聽清具體內容,也辨別不出是從何方傳來。就在這時,一直待在他們周圍的白毛忽地從樹上飛起往一個方向沖去,幾人一看便知它定是判斷出了聲音的來源,立馬起身跟著它往那處跑去。跑出一段后,他們終于隱約在前方空地上看見了一個人影。那人一襲淺紫色衣衫,背對著他們跪坐在那里,懷中似乎抱著另一個人,口中不斷地呼喊著:“霍絕!霍絕!”季青臨很快聽出這聲音的主人正是池若谷,卻不知他口中的“霍絕”又是何人,而當他跑到池若谷身邊看清他懷中抱著的那個人時,頓時便愣在了原地。這是一個季青臨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看見的人。霍叔。這一刻,他終于明白先前看見那煙花時為何會覺得眼熟。多年前的某個除夕之夜,他曾被這種形狀怪異的煙花吸引到京郊湖畔,而那時在湖畔燃放煙花的人正是霍叔。唯一不同的是,當時霍叔燃放的煙花乃是紅色,而池若谷今日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