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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春闈之前還是要好好練臺閣體的?!?/br>“就算春闈你能僥幸躲過,日后入了朝堂,上折子也是要用端正的小楷?!壁w昭壓低聲音:“你想想陛下的耐心,你敢給他寫大字,折子動不動一百多頁,他能把你腦袋摘了?!?/br>“這倒不假?!蔽壕懦窒淼缆犕菊f的暴君鬼故事:“前任的禮部侍郎寫的臺閣體不夠端正,被陛下申斥后直接扔進了牢里?!?/br>齊宥點點頭,給自己命運做簡短總結:“總之再寫大字,我日后便是大寫的慘唄?!?/br>幾個人說笑著走進學堂課室,準備拿餐具去膳堂,誰知一進門便聞到濃郁的飯香。齊宥走近一瞧,自己的烏木桌案上已擺滿熱氣騰騰的各式菜肴,不由疑惑道:“這是誰的盛情,竟幫我把飯菜打到課室來了?”作者有話要說: 阿熾:又是誰在造謠朕,嚇到媳婦怎么辦!宥宥:口亨阿熾:朕以后愛看大字只看大字,你們就照著宥宥的字練吧,但是都不能比我媳婦的大!第12章恩寵尚在課室的幾個同窗圍上來,紅著臉解釋道:“這是我們幫齊公子打的飯菜?!?/br>“不是……”齊宥更懵了:“你們為何給我送飯菜?”“咳咳,當日若不是齊公子等人站出來,蔣司正怎會收斂?如今飯堂菜色好轉,想必也和當日幾位公子挺身而出有關?!闭f話的圓臉男孩撓撓頭:“我們看今日膳食菜色好,你又被先生留堂,便挑些過來,免得你去晚了沒得吃?!?/br>“不知道你的口味,我們各樣都選了些?!绷硪晃桓呤莸纳倌觎t腆開口道:“那日看到你出面和蔣司正爭執,說了我們想說卻沒敢說得話,我們心里是極感激你的,改日我們再請你,還要蕭小侯爺去寶慶樓用餐?!?/br>雖說都是國子監的監生,但少年們的身份仍有云泥之別。給齊宥送飯菜的這幾人皆是低階京官或外地官員的子弟,蔣司正剝削學生,傷害的也最是他們的利益,他們有自己的圈子,和齊宥,蕭朗吟等高官權貴子弟來往并不多,有時說起這些人時,心里還有幾分不以為然。經歷了這次事情,他們態度改觀,很是感激齊宥幾人,心底有種微妙卻清晰的同窗情誼緩緩滋生。齊宥根本不曉得同窗密謀著要給自己酬謝,他和這些人不太熟,面對一桌佳肴有些不知道怎么應付。魏九朝卻不客氣,大咧咧提把椅子坐在桌邊:“這些菜有我的份兒吧?”“有的有的?!蹦菐讉€少年忙道:“我們要的量多,就是七八個人吃也使的?!?/br>魏九朝笑著點點頭,把自帶的烏木象牙筷從餐盒里拿出來:“那你對我們三個的飯量估摸的挺準?!?/br>此話一出,少年們都笑了,課室的氣氛登時松快。齊宥早就餓了,也不再客氣,和趙昭一起走過去把桌子合并,擺菜擺椅子。滿桌珍饈,飯香撲鼻,魏九朝夾了一塊兒缽香雞,驚得雙目圓睜:“這是哪里來的廚子?竟比我家里的飯菜還好,我吃著比宮宴也不差什么!”一旁高瘦少年笑道:“魏公子嘗的挺準,這的確是宮里出來的廚子所做?!?/br>魏九朝和趙昭停下筷子,面面相覷:“……宮里的廚子不該侍奉太后和各宮娘娘們么?怎么會跑來給我們做菜?”少年點點頭:“聽先生們說是陛下體恤我們,特地派遣宮里的廚子過來給我們改善伙食?!?/br>趙昭覺得匪夷所思:“陛下竟對我們這般……關愛?”魏九朝夾菜的動作卻是一頓:“你們吃完這飯菜可有不適?”齊宥咬著香甜的核桃糕問道:“這些廚子想必就留在國子監了吧?”雍熾不至于那般小氣,總不能連幾個廚子都是借用給他的叭!誰知那少年笑道:“本來是要留下的,但聽說內閣大臣和御史們都很生氣,要我們祭酒上書謝恩,把廚子退回宮中去?!?/br>齊宥驚得差點跳起來,忙道:“這是陛下的恩典,為何要辭?”他穿書后容易么?為了吃頓好的,連春闈后侍寢的豪言都厚著臉皮說出口了!好不容易讓狗皇帝良心發現賞了幾口吃食,現在竟有人想把廚子遣散?“當初這批廚子是給后妃們預備的?!蹦巧倌臧欀碱^輕聲道:“聽大人們的意思是,如今陛下只在排云臺玩樂,后宮妃嬪卻空缺,大臣們屢屢上書,想讓陛下為子嗣一事選拔后宮,結果陛下非但不納諫,還把伺候后妃的廚子下放到國子監,這事兒在內閣大人們眼里,自然是陛下拒諫的示威舉動?!?/br>齊宥吃著香軟的西湖醋魚,語無倫次道:“不成不成,我不同意,陛下現在后宮空缺,廚子們回去也是閑著,再說,后宮嬪妃是為了侍奉陛下,我們也是為了輔佐陛下,身份雖有所不同,但也是相通的!”“阿宥你為一口飯食差點把自己賣了?!壁w昭怪笑道:“后宮嬪妃能為陛下誕育小皇子,你能么?”齊宥抿抿唇,氣得夾一塊rou放嘴里,不說話了。“齊公子不必憂心?!蹦巧倌曷曇艉途彛骸氨菹露ǖ闹饕?,向來不會輕易更改。這些宮里的廚子既已進了國子監大門,自然不會輕易出去?!?/br>齊宥想了想,覺得他說得極有道理,不由翹起唇角:“你說得也是!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呢!”這少年是中途入堂的,平常不聲不響極為安靜,因此齊宥雖和他當了快半年的同窗,還叫不出人家名字。那少年并不失落尷尬,側頭一笑,從容道:“我叫賀珥,撫長劍兮玉珥的珥?!?/br>齊宥放下筷子,又看了這少年一眼,他記得暴君當太子時的太傅姓賀,這個叫賀珥的人在書中也出現過不少次,但因為是支線劇情,齊宥并未仔細看,他鎖著眉頭想了半晌,只想到書的尾聲,蕭朗吟殺入宮中,江山易主后,滿朝文武皆對蕭氏俯首稱臣,唯有這位賀珥直截了當一口回絕新朝的官職,甘心去為暴君守靈。暴君的尸骨,由他親手收殮。在為暴君守靈的日子,他親筆為暴君修撰列傳。當時齊宥還驚詫了片刻,畢竟這位賀珥并未受過暴君一刻恩寵,始終是個微末的七品小官……能這般對待暴君,賀珥堪稱人性光輝的制高點……看著眼前尚且年少的賀珥,眸中不自覺的帶上了同情和不解。好好的一個人,也不知腦子啥時候中的毒?賀珥一怔:“齊公子?”“賀兄的名字真好聽?!饼R宥回過神笑笑:“方才我在回味賀兄的詩,一時入神了?!?/br>賀珥也語含笑意:“那下次學里休息,我們做東,請齊公子在寶慶樓用膳?!?/br>半晌不言語的魏九朝挑眉看向他:“我能去么?”“能,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