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恥下流的小人,如今十年過去了,又有何資格過問程毓的感情與生活?他知道,程毓肯收留自己,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理性讓周宏遠接受程毓的這個安排,可感情卻先其一步,讓他的表情瞬間變得豐富而有趣,緊縮的眉心,抿起的嘴巴,無一不昭示著這個‘外來者’的不滿。程毓突然覺得面前的周宏遠分外滑稽可笑,是以說出來的話尖銳到連自己都覺得詫異,“你不滿意?你覺得十年過去了,我的家里還會留著你的房間?”說完這話,程毓又覺得不妥,皺了一下眉頭,低下頭去不愿再看周宏遠。周宏遠的身體瞬間變得緊繃,繼而松弛下來,他緩緩搖了搖頭,說,“沒有,叔叔肯收留我,我已經很開心了?!?/br>程毓用力咬了一下嘴唇,“我只收留你一天,你今晚早點睡,明天一早就走吧?!?/br>周宏遠的心猛地疼了一下,也不知勇氣從何而來,他突然蹲在程毓腳下,牽住程毓的手,“叔叔,我不想回北京,你再收留我一次吧,求求你?!?/br>程毓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待看到周宏遠臉上的認真與嚴肅后,才止了笑聲,他的臉色幾番變化,最后浮現出一種看傻瓜一樣的表情,他定定地看了周宏遠好久,甚至忘記把自己的手從周宏遠手心里抽出來,說,“再收留你一次,再被你背叛一次么?周宏遠,我的確不是個聰明人,可也沒蠢到被一個石頭絆住兩次?!?/br>周宏遠的肩膀顫抖了兩下,他更用力的將程毓的手往自己懷里拉了拉,直到那一只白皙的手覆在自己“怦怦”作響的心臟上,才一字一句說,“叔叔,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會再背叛你了,我會好好對你,好好愛你。就像你曾經愛我一樣?!?/br>程毓皺了皺眉頭,不容分說地將手抽回來,接著,拍了拍周宏遠的臉頰,平靜地聲音像刀子一樣劃在周宏遠的心上,“可我不想被你愛,也壓根不在乎你說得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br>周宏遠抬起頭,一雙腥紅的眼睛緊緊將程毓鎖住,“叔叔,我不會再騙你了,我再也不會騙你了……你再相信我最后一次好不好?”程毓的神情淡淡的,像是在談論J城糟糕的空氣與交通,“行啊,我相信你。那你現在告訴我,在我和你北京的事業之間,你會怎么選擇?”周宏遠神色驟變,他無論如何都沒想過程毓會問出這種問題。他正思忖著如何回答,就聽到程毓平靜的聲音,“你知道錯了,可你根本不后悔。就算能重來一萬遍,你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br>周宏遠心里刮起一陣陣寒風,那徹骨的涼意似乎要將他擊穿,他震驚地看著程毓,下一秒,就聽到他的叔叔用最溫柔的話,說出了最殘忍的事實,“我們從一開始就三觀不合、性格不投,還是當陌生人好?!?/br>作者有話要說:現在作者的書如果海星少評論少,會被人嘲的,認真臉(我有在認真的暗示哦感謝,么么噠第69章周宏遠身軀一震,他自然知道自己與程毓是截然不同的性格與追求,更知道自己這些年汲汲于功名利祿比不上程毓斯文有持霽月風光,只是這最簡單直白的事實被程毓說出口后,竟讓他痛到難以自持。他抬起臉來,直勾勾的看著程毓,“那你呢,叔叔,是不是后悔當初收養我了呢?”周宏遠的聲音輕地像棉絮,撓的程毓心里癢癢的。程毓看了他兩眼,聲音中沒帶什么感情,全然一副就事論事的態度,淡淡地說,“你太輕看我了,我從來沒有后悔過?!鳖D了一會兒,程毓才接著說,“做過的事,我都不后悔?!背特共缓蠡诔鱿约河H生哥哥的葬禮,不后悔在人走樓空后收養周宏遠,不后悔疼他、愛他、傾其所有、竭盡所能,甚至不后悔為他放棄保研,平白在銀行蹉跎了十載歲月、不后悔知道所有真相后繼續毫無保留的關愛這個與自己沒有半點血緣關系的孩子……選擇都是自己做的,程毓只想對得起良心,更何況,從始至終,他都沒想過要周宏遠報答他。周宏遠痛苦地用力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他沒想到事到如今程毓還能如此坦誠又直率,更沒想到經歷了自己所有的背叛與殘忍后,程毓到今天都沒有一句后悔。他突然扯住程毓的衣角,感激、愧怍齊齊壓上心頭,他聲音顫抖,“就真的沒有挽回的可能么?”程毓的臉上浮現一絲厭惡,他一生之中,少有的愛恨全系在了這一個人身上,好不容易過上了平靜安穩的生活,這人又偏偏攪亂他的心緒。十年有多久?這個問題不止周宏遠在想,程毓也在想。這十年,他還清了房貸,攢下了積蓄,戀愛,分手,再戀愛,再分手;他離開了銀行,考研,讀博,終于過上了自己向往的生活;他人至中年,住了兩次院,動了一次手術,好在身體沒什么大問題。十年到底有多久?久到他已經認不出周宏遠的身形,久到周宏遠已經吃不慣也看不慣他做慣了得土豆絲。哪有那么多缺憾可以挽回,哪有那么多的破鏡得以重圓,多得是說書人口中的老橋段,家筆下的俗套妄念。更何況,他與周宏遠那點兒被十年時光稀釋了再稀釋的情誼,又哪里值得挽回一二?周宏遠看到程毓的表情,一顆心瞬間涼了一半兒,他垂著頭站起來,過了許久,才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叔叔,就連個贖罪的機會都不給我么?你就真的這么恨我……”程毓只覺得好笑,“我不恨你?!闭f完,生怕周宏遠不信似地補充道,“我恨過你,但很快就不恨了?!弊约阂皇逐B大、傾注了無數心血的孩子,說憤怒太淺薄,說恨又太沉重,而他們之間最好的結局,就只剩下了陌路一條。周宏遠痛苦地搖了搖頭,他再一次攀上程毓的手,“你再原諒我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好不好,叔叔,叔叔……”他嗓音沙啞而絕望,聲聲叫著程毓叔叔。以前程毓就最受不了他這個樣子,就好像世界那么大可他的依靠便只有自己,那一聲聲“叔叔”就像只巨大的手,攥著程毓的心臟。他握緊自己的手,終是沒說話。自從當年搬進這套三居室,周宏遠就從沒在書房睡過,時隔十年,他甚至連里面的構造都有些記不清了。他摸了摸笨重的書桌和書架,想象著以往的無數個夜晚,程毓就是坐在這里看書學習的。他坐在桌前,本想通過些照片探尋程毓這些年來的經歷,可桌面上卻光禿禿的,唯有兩本專業書,名字拗口得很。玻璃板下,壓了張科研進度表,上面是程毓潦潦草草的字跡。抽屜落了鎖,他打不開,百無聊賴之下,只好又拿起那兩本書,隨手翻了兩下,里面是滿滿的勾畫與筆記,連紙頁似乎都被人翻薄了。周宏遠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