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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噩間,才發現周宏遠這混小子像個抽芽的樹苗,如今已經比他高出了不少。他笑著搖了搖頭,把從心間冒上喉嚨的一連串的叮囑咽回了肚里,心中唯想著,他已經是個大孩子了,更何況,周宏遠他又向來省心。程毓神色柔和,站在門口輕輕與自己的小侄子告別。周宏遠本已經沿著樓梯向下走了幾步,一回頭卻發現自己的小叔叔還站在門口望著自己,一時心里難受得勁,丟了手中的行李箱,三步跨上樓梯,竄到程毓面前,一把將程毓抱住。程毓一愣,他拍拍周宏遠的后背,緊張尷尬之余,還有無限的難舍難分,幾近溢出口的埋怨變作一池溫柔,“快走吧,別遲到了?!?/br>周宏遠重重地點點頭,放開自己的小小叔叔,拎著丟下的行李,消失在了程毓的眼前。關上門的那個剎那,程毓靠著門,坐在了玄關,他心里空空落落的,各種情緒交匯,最后化作一股淡然而綿長的悵然若失。周宏遠到了學校。學校特地為他們包了大巴,統一送去北京的培訓基地。負責管理競賽學生的,只有一位姓陳的男老師,看上去很是隨和,還沒上車便已經與學生們打成一片。周宏遠四處看了看,一扭頭的工夫,瞧見了人群里的鄭明坤與吳思源。周宏遠連忙向他們招手,朝他們走過去。吳思源沒什么反常,笑著與他打招呼,而鄭明坤卻突然間變了神色,下意識間已與吳思源撤開了距離,扯了扯嘴角,權作問好了。周宏遠心里一顫。他當然知道鄭明坤為何如此,可吳思源尚沒有辦法,他一個外人,又能怎樣呢?吳思源苦笑了兩下,湊過來與周宏遠說著閑話。上車后,鄭明坤與吳思源坐在了周宏遠的后面,而與周宏遠坐一起的,是一個白白瘦瘦的小男生。陳老師簡單的強調了一下注意事項和接下來的安排,周宏遠腦子卻昏昏沉沉地,他昨天一整晚都沒睡好,一來這是他第一次去北京,難免激動,二來則是舍不得與程毓分開這么久,唯恐這一個半月,他的小叔叔醉了、病了、或是遇上什么心儀的人。后面的吳思源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不舒服?”周宏遠點點頭,又搖頭說沒事,吳思源一時也沒轍,塞了一板暈車藥給他。周宏遠拿了一片兒,就著水喝下去。周宏遠吃藥的空檔,瞟了一眼一門心思看著窗外拒絕溝通的鄭明坤,吳思源苦笑了一下,對周宏遠搖了搖頭。周宏遠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倆,也不是不知道他兩人關系的如履薄冰,只是深深地看了吳思源一眼,接著回過頭去。吃過藥后,周宏遠便開始迷迷瞪瞪的,便顧不得周邊同學的嘰嘰喳喳,自顧自地瞌睡來。他雖睡不熟,腦子卻很沉,眼皮更是撐不開,雖能模模糊糊地聽到旁邊人在講什么,卻是睜不開眼睛,直到旁邊長得白白瘦瘦的男同學推了他一把,他才猛地回過神來,睜開眼睛,才發現窗外已是移情換景,一排排、一列列的高樓大廈筆直入云,而刺目的陽光穿過車窗,正直挺挺地照在他的臉上。周宏遠的心突然沒由來地往下沉了沉,緊接著,突突地直跳。他抿了抿嘴,更往車窗靠近了幾分。車外的景物幾經變化,遠處是盤旋而上錯綜復雜的立交橋,旁邊是飛馳而過的香車寶馬,金碧輝煌的門店鱗次櫛比,格式各樣的建筑目不暇接。最后,落在周宏遠眼中的,是個龍頭狀的高樓,活像個威武雄壯的巨人,高傲而悲憫著,俯瞰世人的庸庸碌碌。周宏遠幾乎忘記了心跳,忘記了呼吸,眼前唯有這一片片永不熄滅的繁華。坐在周宏遠旁邊的那個白瘦的同學瞧他看得入迷,隨手指著那座高樓,漫不經心地說了句,“那是盤古大觀,七星級酒店,里面連空中四合院都有。聽說比爾蓋茨奧運會的時候來這兒住過,花了足足一個億呢?!?/br>這同學講得輕松隨意,卻一字一句地刻在了周宏遠的心里。周宏遠這才注意到自己旁邊的白瘦男孩,他矮了自己一頭,看上去文文弱弱的,鼻子上還架了副黑框眼鏡,說話時眼睛咕嚕咕嚕地轉,一看就是個機靈的孩子。大巴穿過車水馬龍,遠眺著鳥巢與水立方,歷經了塞車和迷路,終于穩穩當當的停在了培訓基地的門口。來這家培訓基地的不止S省實驗中學,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學生。從車外看出去,烏泱泱一片都是人頭。陳老師用胳膊夾公文袋,先去登記處登了記,回來時,拿了幾串鑰匙。一行人本不認識,經過了六七個小時的舟車勞頓與嘰嘰喳喳,都已經熟悉起來,下了車,女生們都自發的聚成小堆,而男孩子們更是勾肩搭背、稱兄道弟。一下車,吳思源便拉著周宏遠一起走,鄭明坤沒辦法,只得與他們站在一起。鄭明坤起先雖覺尷尬,但見都見到了,也只得這樣,總不能把周宏遠一個人晾在這里。而剛剛那個白瘦男生,則跟在了周宏遠身邊。四個人心照不宣地看了彼此一眼,一合計,鄭明坤便去找帶隊陳老師拿鑰匙,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他們四個就是室友了。培訓基地的宿舍條件說好不好,說差也不差,雖比不上家里舒服,卻是上床下桌、獨立衛浴,甚至還有空調。四個人一邊收拾著行李,一邊隨意聊著天,談笑間,周宏遠才知道,這小男生竟是秦一鳴。周宏遠和鄭明坤都是一驚。他兩人都曾聽人說起過秦一鳴:三次全校第一,兩次聯考全市第一……秦一鳴的名字在省實驗理科班中人盡皆知。他倆萬萬沒想到,那個口口相傳的神話人物,就活生生地坐在自己旁邊。吳思源卻沒什么舉動,只是坐在床上鋪被單子,仿佛絲毫不覺得驚訝。來到培訓基地的第一天,老師還未安排課程,四個人簡單的收拾了寢室后,便相約去食堂吃飯。晚上熄燈后,周宏遠掛心著第二天的課程,難免有些緊張。不出一會兒,旁邊傳來了鄭明坤與吳思源窸窸窣窣地說話聲,周宏遠沒耐住寂寞,添了一嘴,“也不知道明天的課難不難?!?/br>四個人里,周宏遠和鄭明坤選的是生物競賽班,而秦一鳴和吳思源則是物理競賽班。秦一鳴語氣平淡,話卻倨傲,“以前我就來過這里,參加過生物和化學的培訓,你們放心,沒什么難的?!?/br>周宏遠和鄭明坤這才想起來,在秦一鳴一路開掛的履歷中,有一條正是高一拿下生物競賽全國一等獎,高二拿下化學競賽全國一等獎。他倆一陣唏噓,秦一鳴自己卻不以為然,說這些都沒什么的。四個人都是第一次住宿舍,一時都沒什么睡意,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平日在省實驗的趣事,說著哪個哪個變態的老師,聊著聊著,那點兒初見時的尷尬與不熟悉都一掃而光。吳思源突然插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