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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是演給他看的。那平安到底是誰的人?孟胤成卻并未明示。走著想著,賀棲洲突然就撞上了秦歌,這位大將軍從見到賀棲洲進宮,就一直在外面候著,這會見了他,也不言語,就跟堵墻似的在他面前堵著,直到他發現此路不通,才笑嘻嘻地沖著一臉沉思的賀大人打了個招呼:“你可算出來了!”賀棲洲道:“有正事就說,我這還有些事情沒想明白?!?/br>秦歌咳了一聲,把臉上的笑抹了:“有,自然有正事……”賀棲洲一抬手:“別在這說,宮里人多眼雜,我師父稱病在家,我就代表著欽天監,讓人看到我跟你接觸過密,會起疑心?!?/br>秦歌聞言,立刻后撤幾丈遠,沖他喊道:“那這樣可以了嗎!”“……”賀棲洲是不知道自己倒了幾輩子的霉,才遇到這么個豬一樣的朋友,他加快步子,扯過秦歌的衣領,“你今兒又輪休是吧?”“你怎么知道的!”秦歌笑道:“哎老賀,你真是個聰明人!”“走,找個雅間聊,你請客?!?/br>羅網織探查現端倪(上)第四十二章·羅網織探查現端倪(上)兩人前后腳進了店,要不是賀棲洲攔著,秦歌都想從屋頂翻窗戶進來。得虧這人關鍵時刻腦子沒病,不然跟他做朋友真是如履薄冰。一落座,秦歌便將懷里的信掏了出來,兩封信,分別來自蜀中和西北,賀棲洲想都沒想,摸過蜀中的信便拆:“告訴過你別截我的信?!?/br>秦歌道:“我哪截了你的信,鴿子自己飛回我府上的!哎你不是說正事要緊嗎,我這……”“閉嘴,什么正事都給我先放放?!辟R棲洲拆開那封沾了好幾個墨點的信,辭年那歪歪扭扭的字又映入了眼簾——“賀道長,好久啊,你怎么大半個月才給我寄一封信?你不給我寄信,我都不知道該做什么。后山的竹青安分了很多,妖氣也淡了,竹溪村的人聽說我在給你寫信,都紛紛問你的好。他們天天給我燒香,說讓我保佑他們發大財,你看我這么窮,怎么保佑人家發財呢,只能少吃點雞腿,讓他們把雞拿下山去賣了?!?/br>“竹姑娘怕我被人欺負,還守在村里,說等我回長安了,她也就跟著走了。她偶爾會來這里教我寫字,你看看我寫字是不是好看多了?雖然沒辦法跟你們這些讀書人比,但我比自己之前是好多了,不準說沒有,心里想的也不行!”“村長老那個傻兒子,天天跑到竹舍來等竹姑娘,竹姑娘就是見到他了也當沒見到,他要是多說兩句,竹姑娘還會罵他,你要是在,我就能跟你一起笑他了?!?/br>“馬上就要冬天了,長安冷不冷,下雪了嗎?如果下雪了,你下次給我寫信,一定要告訴我,最好能把雪景畫給我,道長畫畫最好看了,我學不會,但我喜歡看。天要是太冷了,就在屋里烤火吧。竹姑娘說把雞包在荷葉里用火煨熟也好吃,等我學會了,就做給道長嘗嘗……”一只大手伸到眼前,賀棲洲趕忙收起手中的心,唯恐又被秦歌這壞了腦子的拿走。秦歌看著他,無奈道:“賀大人啊……”賀棲洲將信裝入貼身的衣兜:“行了,說正事?!?/br>秦歌捏了塊點心往嘴里一塞:“真虧得我今天沒穿鎧甲,不夠锃亮,要是能當鏡子用,我絕對照照你,讓你看看你剛才那表情……”“我什么表情?”賀棲洲橫了他一眼,突然露出一個和善的笑,“來詳細說說,展開說說?!?/br>“不說了不說了,我啥也沒看見,咱說正經事要緊……”秦歌趕忙咽下嘴里的糕點,拆開了那封來自西北的信,“這個,我手下的探子來報,西北境的游牧民族還算太平,膘肥馬壯的。守在那的將士也不錯,最近新進了不少糧草,糧倉都快囤滿了,日子過得怕是比我還好些……”“進了糧草?”賀棲洲一抬手,止住了秦歌的話,他思索片刻,壓低了聲音,“有人囤積糧草?”秦歌也跟著壓低了聲音,道:“是。我雖然別的事兒不太靈通,但這個我懂,所以我近日去查證一番,西北邊境的駐守官員,并沒有向朝廷申請撥糧?!?/br>賀棲洲一皺眉:“你這意思,他們這糧草,是劫掠來的?”秦歌嘬了一口茶,狠狠搖了搖頭,這一口嘬得震天響,給賀棲洲惡心得差點一盤子砸他頭上:“你這人……”“別別別,大丈夫不拘小節!”秦歌忙搶了盤子放下,繼續道,“我特地派人去看了一圈,邊境的百姓生活安逸,該吃吃該喝喝,民風淳樸,沒有任何異象,我讓我的人細細潛伏打探,才趁他們夜里圍爐喝酒時聽見他們說,這批糧草,全都來自晉陽!”晉陽……賀棲洲點點桌面,稍一細想,能從晉陽調動糧草,且不管是要做什么,都必須有以下的特點:第一,這人得有這么多糧草,要有糧草,就得有錢。第二,這人必須能讓別人聽令于他,打的幌子要夠響亮,不然這晉陽的官是不想活了才配合他私自調糧草。他將想法與秦歌一說,秦歌也連連點頭:“那我們現在,就得想想,他調動糧草有什么用。你說就為了煮幾鍋飯讓軍營里的弟兄們高興高興?咱們今年又不是歉收,怎么都餓不著他們。你說要討好邊境將士,那就靠這點糧草,能討好誰啊……”“他們是能預見到邊境要起戰亂?”賀棲洲端起茶杯,靜靜揣摩了一陣,突然笑了,“難道軍營里還混了欽天監里的人?”秦歌聞言一驚,確有很快皺起臉擺擺手:“你就胡扯吧,這欽天監里的人,有誰的測算能準過你?你說說,這天上的星星可有異象?那什么彗星,我可都好幾年沒見過了?!?/br>糧草充盈,安居樂業,那囤聚糧草的目的在哪?賀棲洲思來想去,竟突然從嘴里輕輕念出一句:“廣積糧,緩稱王?”秦歌一聽,差點沖過去堵了他的嘴:“你小點聲兒!這話哪能隨便說的!稱……稱王?咱們皇上而立都還沒到,他……他就是想稱王也沒機會??!除非……”話說到這,他自己也止不住思路了。秦歌端起茶杯,哆嗦著灌了一口:“有人要謀……謀……”“你是個大將軍,這么戰戰兢兢的算什么樣子,要真有人如此打算,你可還得為國盡忠呢!”賀棲洲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