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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按,勸導著:“現在試試,能不能踩到底,有個凳子,感覺到了嗎?”辭年伸長了腿,腳尖觸到竹凳,緊繃的神色瞬間舒緩下來,他反復用腳掌試探著竹凳的位置,終于慢慢進入浴桶,坐在了竹凳上。就算坐著,他的心口以上的部位也能露出水面,辭年終于放松下來,他的眼神逐漸明亮,臉色也開始回暖。賀棲洲緩緩舒了口氣,卻覺得心頭被這雷劈得生悶。他替辭年拆開頭發,重新用熱水洗凈,擦干,梳理。辭年從未有過這樣乖順的時候,聽話得簡直不像往日的他。窗外雷雨聲不斷,可隔著屋子,有了庇護,這點雨打風吹也不算什么了。洗刷干凈后,他給辭年挑了一件合身干凈的里衣,牽著他往臥房走。屋內燭火明亮,光線溫暖,僅僅一墻之隔,仿佛屋外的電閃雷鳴都被趕去了另一個世界,所有的寒冷和窒息也通通理他們遠去了。辭年看著整齊的床褥,停下了腳步。賀棲洲問:“你怕水,是嗎?”辭年皺眉,點了點頭。賀棲洲又說:“睡吧。好好休息,等天亮了,就什么都好了?!彼f這話時,聲音很溫柔,像用小刀輕輕削開竹筍,帶著令人耳朵發癢的舒適感。辭年還把自己裹進了被子里,這是賀棲洲的被子,而賀棲洲就在他旁邊。白衣道人替辭年掖好被角,調好枕頭,那雙大手猶豫了片刻,終于還是貼到了他的耳邊,替他擋住窗外悶悶的雷聲。屋子里很寂靜,辭年縮在被子里,突然叫了一聲“道長”。賀棲洲低頭,正對上了那雙明亮的眼睛,他答:“我在?!?/br>辭年輕聲道:“你會被罵的,你跟我同床共枕了?!?/br>賀棲洲笑了笑,輕輕將手抬起,讓那毛茸茸的耳朵露出一個角:“睡吧,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br>雨過天青初心深藏第十四章·雨過天青初心深藏一夜風雨過后,太陽照常升起。辭年醒來時,旁邊已經沒有人了。他裹著人家的被子,生生把自己團成了一個球。大半夜丟了這么個人,一向口無遮攔的辭年竟緊張起來。昨天夜里的雨來得急切,他在山上跑了許久,突然被雷聲嚇得昏了頭,才不管不顧地往竹舍跑。可一到竹舍門口,他就猶豫了。傍晚才平白無故給他招了麻煩,現在這扇門還好進去嗎?天空閃過炸雷,腦袋也疼得仿佛被人撕開一條縫,辭年眼前發黑,身體控制不住地往下軟去。他過往只是會被雷聲驚得心慌,可從沒有過這樣的情況。往后的情形,他大都不太記得了,賀棲洲出來了,屋內點滿了燈火,把屋里照得像白天一樣亮堂,浴桶很深,沒過大腿了還踩不到底,他一慌,腦袋就更亂,活生生被疼痛和恐懼攪成了一鍋粥。他卻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好在天亮了。一切都過去了。辭年使勁搓了把臉,太陽xue旁有股藥膏的滑膩感,他把手湊近鼻尖嗅嗅,卻沒聞出這藥膏的氣味。屋外有風,風吹竹葉里,還有一陣翅膀撲騰的聲音,辭年下了床,循著聲音摸到門口,正見著賀棲洲為了迎接竹林外飛來的鴿子,使勁伸出手臂的頎長背影。他昨夜好像是把自己抱進屋的……這是辭年第一次認真審視那雙勁瘦的臂膀。鴿子渾身雪白,撲棱著飛了下來,堪堪落在賀棲洲肩上,那鴿子白得發光,腳上系著一個青竹質的小信筒。賀棲洲從袖子里摸出一小張字條,仔細地將它卷成細細一條,輕輕塞入鴿子腿上的信筒,又獎勵似的摸了一把鴿子的腦袋,隨后,便捧著鴿子,向湛藍的碧空一拋,那鴿子仿佛有靈性,得了他的使命,便直沖云霄,不一會就沒了影子。辭年盯著鴿子看了很久,沒注意寄信的人已經轉過了身,兩人一個在門口,一個在院內,賀棲洲見他醒了,笑著沖他打了招呼:“屋里睡得舒服些吧?”“鴿子飛那么高,要去哪里?”辭年繞開了他的問題,看著鴿子飛走時飄落的翎羽,問道。“長安?!辟R棲洲伸了個懶腰,將一旁盆里的衣服擰干水分,串在晾衣桿上。那些衣服都是辭年昨夜弄濕的,一夜雨過去,這會才剛轉晴,得趕緊趁著太陽出來將衣服曬干。“噢……”辭年覺得自己問了個不合適的問題,卻不知該怎么把話頭接下去,他站在門口,又看了許久,才輕聲道,“昨天,給你添麻煩了?!?/br>賀棲洲晾著衣服,頭也不回:“是啊,你昨天說了好多話,我聽不過來,全都聽過來了,又覺得不好意思,確實是個**煩?!?/br>一聽這話,辭年耳朵都立起來了,神色緊張道:“我……我昨天說什么了?我不太記得了!我是不是說了過分的話,還是罵你了?”賀棲洲憋著笑意,努力讓自己語氣聽起來嚴肅和平和:“你說,要跟我同床共枕?!?/br>“我哪能說這種話……”辭年趕忙辯解,“我沒有,我絕不可能……”賀棲洲回過頭,眼神帶了幾分失望和哀怨:“所以,你打算糟蹋了我,還不負責?”辭年渾身的毛都炸起來了,耳朵更是顫得不行:“我……我糟?!覜]有!我沒有糟蹋你!我這褲子都……”他低頭一看,自己這穿著的是永遠過長不合身的賀棲洲的里衣,可腿上的褲子哪去了?他再一抬頭,那失蹤的褲子,可不就掛在前面的晾衣桿上,還滴滴噠噠淌著水么?他……他還真把人糟蹋了?這天天掛在嘴邊的渾話,竟然成真了?!辭年腦袋一懵,愣在原地動彈不得,嘴里不住重復著:“我……我沒有啊,我昨天只是想躲雨,我沒有那個意思……”賀棲洲終于忍不住,放肆大笑起來,他快步走過辭年身邊,拉著人就往屋里走:“行了,先給你找條褲子穿上,遛鳥也不是這么個溜法,讓竹溪村的看見了,指不定說誰糟蹋誰?!?/br>辭年回憶得極其艱難:“可我真的沒有糟蹋你啊……”賀棲洲翻出一條褲子,按著辭年就要給他穿上,辭年趕忙奪過褲子,飛快地給自己套上,驚得說話都哆嗦:“我真沒糟蹋你??!”“沒有沒有沒有,你沒糟蹋我,我也沒糟蹋你,你就是來躲雨的,我收留你躲了一晚上雨,看你濕透了可憐逼著你洗了個澡,又把你擦干了讓你裹被子里休息了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