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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少爺?!毙旆呕腥粑绰?,走到莊隅的身邊,將一部手機遞給莊隅,“是傅爺的電話?!?/br>莊隅猶豫了一下,從徐放手里接過電話,顫抖著聲音朝著話筒道:“你,你要他來做什么?”是想叫旁人來看他的笑話嗎?“莊隅,”傅時戟的聲音從話筒中傳出,低沉嘶啞,略帶疲態,“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跟徐放走?!?/br>莊隅不明白傅時戟的意思,抬頭疑惑地看了徐放一眼,徐放側過頭,斂起神色。“你什么……喂?”莊隅再想詢問,卻被傅時戟掛斷了電話。徐放的聲音異常平淡,他對莊隅道:“走或者不走,小少爺您決定好?!?/br>走?不走?當然是走!莊隅快速地換上了件得體的衣服,然后遲疑地問道:“傅時戟要你帶我去哪里?”徐放公式化地說道:“您去了就明白了?!彼D了頓,看著莊隅消瘦的模樣,添了一句,“不過請您慎重考慮?!?/br>莊隅不知道傅時戟口中的“一次機會”到底是什么機會,他望了望外面的翠蔭,決絕道:“不管是哪,帶我走吧?!?/br>徐放點點頭,引著莊隅坐上一輛備好的車。莊隅久違地看著路邊的行人,才發現外面居然是這么熱鬧,他一聲不吭,心中五味雜陳。不管他過得如何難堪,其他的人也不會為他的心情買單,人類的喜怒哀樂向來只能留給自己消化。窗外的景致愈加陌生,莊隅感覺自己在車中坐了好久,比之前去隔壁市旅行時坐車的時間還要長??粗镜母邩谴髲B被參差的樹木所取代,六車道寬的路變成單行的小徑,莊隅疑惑地對徐放道:“怎么,傅時戟是要你把我拉到荒郊野地殺了不成?”“小少爺,您真是會說笑?!毙旆欧隽艘幌卵坨R,對莊隅道,“傅爺聽到會傷心的?!?/br>莊隅嘴角扯出一絲冷冽的輕笑,重新看向窗外,他們已經離開了繁華的城市,過往的行人盡是穿著短衫的農人。再行了不久后,車子在一個破舊村莊口停下。徐放首先下車,繞到莊隅那側的車門旁,為莊隅打開車門。“你帶我來的什么鬼地方,傅時戟呢?”莊隅并沒有下車,在徐放開門的瞬間,他聞到一股子臭味,莊隅皺著眉輕輕用食指抵在鼻子下遮擋。“傅爺交代了,如果您選擇離開,便讓我帶您來這里?!毙旆沛偠ㄗ匀舻?,“這里就是您親生父親的家?!?/br>徐放的所言傳進莊隅的耳中,其力度堪比任何爆炸信息的,莊隅從車里鉆出,踮高腳,扯住徐放的衣領,他難以置信地追問:“你再說一遍,這是哪里?”他背著傅時戟委托小夏哥去尋人的事情居然被傅時戟發現了,可他做得那么隱秘,怎么會被發現?“傅爺知道您想找他們,自然會滿足您的?!毙旆畔袷窃谝巹褚粋€不聽話的孩子,說他身在福中不知福。莊隅松開徐放的衣領,冷聲道:“傅時戟在哪?我要見傅時戟?!?/br>他不知道傅時戟怎么會將他送來這里,莊隅想要當面問個清楚,難道傅時戟已經決定結束這場鬧劇一般的游戲了?為什么是由一個外人來宣判結局?徐放回道:“傅爺身體不適,請恕我只能將您送到此,接下來的路,您只能自己走了?!?/br>莊隅望著破敗的四周,不敢想象自己的父母居然會生活在這個遙遠貧苦的地方,在莊隅記憶中,他生活過的最差的地方就是福利院。但福利院也位于靠近城市的郊區中,莊隅住的集體宿舍雖老舊,但空氣中也不會彌漫著這樣的氣息,是灌溉農田的糞便味道。“怎么是在這里……”莊隅環顧四周,腳下盡是泥土,莊隅盯著定制運動鞋上的污泥出了神。徐放看著莊隅惶惶的模樣,繼續細細地交代道:“您的父親叫作王強,我們已經同他打過招呼了,您可以直接去找他?!?/br>“我的父親怎么和我不是一個姓?”莊隅挑眉疑惑道。徐放回道:“我們根據調查的結果確定他是您的父親?!?/br>“也許我是隨母姓的,那他長什么樣子,和我像嗎?”莊隅即將見到幻想已久的父親,對這件事情的期待感稍微覆蓋過周遭環境的惡劣給他的不適。“還需您親眼見過,才好評判?!毙旆乓娗f隅的期待,不忍說出實情,將公文包中準備好的東西一樣樣交給莊隅,“這是您父親的屋子的門牌號碼,一些現金,一部手機,還有這個?!?/br>莊隅逐一接過,因為他知道自己身無分文,犯不上為了臉面而拒絕。拿到最后的木質匣子時,徐放解釋道:“傅爺說,如果您后悔,可以戴著里面的東西去見他,但是往后您就……”往后就只能心甘情愿被關在傅時戟的身邊,這是傅時戟給他的退路,莊隅手指一頓,沒有打開,最后還是將木匣子抱在了懷中。“您已經看到了這里的環境,還是決定留下?”徐放坐在車子里,在關上車門的剎那,最后詢問道。莊隅的心底也不知道答案,可現在這樣正是他所追求的執念,離開那個本不該屬于自己的世界,回到原本的軌道。“也許,不后悔?!鼻f隅緩緩說道。徐放見莊隅執意不肯回頭,嘆了口氣朝莊隅說了句珍重后,便吩咐司機驅車離開了。“傅時戟,我已經離開你了啊?!鼻f隅的聲音輕輕的,好似怕叫人聽了去,不一會兒便消散在空氣中。自己真是太可笑了,在他準備認輸時,傅時戟選擇終止了游戲。駛去的車子莊隅已經無法看到,他轉過身看了一眼村子的入口,抱緊懷里的東西朝著前方的未知行進。莊隅穿著身白色的運動服,面料柔軟,潔白得好似天邊的云朵,一塵不染,與周遭的臟亂格格不入,他小心翼翼地避開水坑和污漬,想讓自己干干凈凈地見到父母。莊隅猜測或許他的父母是因為生活所迫才將自己拋棄在了福利院中,可若是那時的自己能夠開口說話,一定不會離開能夠給予自己溫暖的親人。“你是外地人,是來我們村探親戚的?”見莊隅轉了好幾圈,好似迷路的樣子,一個村民終于忍不住上前問道。“你好?!?/br>“呦,你是個男娃娃啊?!鼻f隅開口時,村民才發現莊隅的性別,“咋還留著個長頭發,長得也像個女娃子,嚇我一跳?!?/br>莊隅尷尬地摸了摸半長的頭發,輕聲地問道:“打擾了,請問您知道王強在哪里嗎?”“王強,你找他干啥?你是他親戚???”村民仔細瞅瞅莊隅的一身打扮,自言自語道,“這也不像啊?!?/br>莊隅沒有將王強是自己父親的事情吐露給陌生人,順著他的話茬道:“沒錯,我是他遠房的親戚?!?/br>“行吧,頭一次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