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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都見不到了?!?/br>祈尤:“?”怪物不懷好意在他后面擺著尾巴笑道:“你不會也是風流債被找上門吧?”女人聽不見它說話,露在帽子與口罩外的眼睛直勾勾看著祈尤,半晌又幽幽嘆了口氣:“祈尤先生,您可能也沒想到會再遇見我吧……”祈尤說:“你哪位?”女人:“……”她欲言又止地頓了半晌,伸手摘下自己的口罩,可能怕他看得不清楚,又把兜帽摘下去,露出一頭張揚得有辨識度的臟橘色短發。她無奈又好笑地說:“您總歸認出我了吧?”祈尤冷聲說:“不認識,滾?!?/br>女人:“……”她神情尷尬,見他真不是開玩笑,指著自己喉間的匕首也紋絲不動,這又有些焦急地解釋說:“是我啊,您年前接過的單子,記得嗎?就……羅姍!還有羅玉一家子,記得嗎?記得嗎?”重度臉盲患者有了些印象,他哦了一聲,理所當然說:“你是羅姍?!?/br>“……”她訕訕道:“我是唐梓。羅姍的愛人?!?/br>唐梓緊接著又小心翼翼接上一句:“您還記得嗎?”認臉可能他十天半個月都想不起來這個人是誰,但唐梓與羅姍這兩個捆綁在一起的名字在他近期記憶里留下了濃重的一筆,他也確乎想了起來。祈尤緩慢一點頭,收刀回鞘,冷清清地問道:“你怎么會來這兒?”唐梓的神情軟化了許多,她下意識往自己身后的背包瞟了一眼,含著笑說:“我們來沈沽山旅行。您記得么?姍姍姐一直想來這里看看?!?/br>祈尤敏銳地捕捉到“我們”這個詞條,他輕蹙起眉頭說:“你們……”“啊,我和姍姍姐一起?!?/br>唐梓咧著嘴笑了起來,露出兩顆深深的酒窩,“去年沈沽山塌方,一直耽擱了,今年有時間當然就來看看啦?!?/br>祈尤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蹲在旁邊正在百聊無賴地甩尾巴的怪物。它踱著步子走到唐梓身邊,輕輕嗅嗅她的背包,嘖道:“一股死灰味?!?/br>祈尤便能猜出她笨重的背包里放了什么,面不改色點點頭。他才移開視線,就聽唐梓嬉笑著問:“陸先生呢?他沒跟你一起嗎?”“……”真她媽哪壺不開提哪壺。祈尤的臉色直接拉到地上去,“他干什么跟我在一起?!?/br>唐梓又逐一戴上口罩與帽子,瞇著眼睛笑:“嘿嘿。嘿嘿嘿?!?/br>祈尤:“……”他不太想繼續深究這個問題,抬手整一整自己的高衣領說:“你最近不要上山,早些下去吧?!?/br>唐梓疑惑地問:“???山上有什么嗎?”“……要塌方?!?/br>祈尤說:“嗯,對,要塌方了?!?/br>唐梓:“……”不是,這都能提前預料到嗎?她狐疑地看了祈尤半晌,羅姍要比她更聰明懂事一些,若是以她原來的性子可能會嘰嘰喳喳問個沒完。但羅姍走了,她也成了羅姍。她似懂非懂地一點頭,“那……什么時候可以再上山呢?”祈尤說:“……一周吧?!?/br>“一周啊……”唐梓攥緊了書包帶,認真地點一點頭:“我曉得了。那我現在就下山去啦?!?/br>見祈尤頷首,她笑瞇瞇地向他擺手:“再見啦,祈尤先生,希望我們……”她想起上一次分別時直接把面前這位和另一位拉入黑名單,不自覺有些臉紅,幸好口罩遮著也看不出來。唐梓咳嗽一聲說:“再會?!?/br>祈尤唇角含著疏離的笑意,這不太像沈鶴歸,反而藏著陸懺的模樣。而他面前的唐梓也同樣不再是唐梓,而是羅姍。他們心口都各自系著一個人,每每念到對方的名字,便不由自主想要更接近、更相似。唐梓背著厚重的登山包下山時,步伐要更輕快一些。這個傻丫頭在空無人煙、荒山野嶺里居然也不甚害怕,她哼著歌手刺君的成名作,想起什么忽然笑出聲來。唐梓摸出手機,對著屏幕上的照片說:“姍姍姐,我又遇見他們啦,不過這次只有祈尤先生一個人?!?/br>她的指尖拂過照片里羅姍的笑臉,“但是我有預感,他們一定是在一起的?!?/br>“姍姍姐!我們嗑的CP是真的??!”唐梓對著照片有說有笑,卻沒有看見她的身后有一簇微弱的、隨之搖曳的火苗。其為“引光”,是人故去之前最后一絲怨懟所凝聚的燭火點燃的光芒。它小心翼翼跟在唐梓的身后,像是她的一片影子。也像途徑她的一場溫柔的風。……“你怎么把引光送給那丫頭?!?/br>怪物在他身邊不滿地哼哼,“好餓?!?/br>引光對于吸食怨氣而生的妖物與神明來說,也是極佳的飯后甜點。怪物生著倒刺的舌頭粗礪地舔過嘴角,聽祈尤不緊不慢地回答說:“……就當是售后服務吧?!?/br>它聽得一頭霧水,但也不甚在意。“天色這么黑了,你還要往上走嗎?地上的東西可能就看得不太清了?!?/br>祈尤站定,往四周瞄了一圈,“不必繼續走了,等明天天明再走?!?/br>“那我們要下山去?”“回魂請廟?!?/br>它茫然地問:“那你何必住店呢?!?/br>祈尤哼笑一聲:“給沈玄留些東西?!?/br>怪物盯了他半晌,猶豫再三還是很誠實地問:“你有沒有發現一件事?”祈尤:“?”怪物說:“你話變多了?!?/br>祈尤:“……”“真的?!?/br>祈尤:“…………”真你個頭。他咳嗽一聲,別開臉說:“把嘴閉上?;貜R?!?/br>魂請廟永遠都是門外鬼氣森森,門內燈火通明。祈尤回老巢的第一件事先是脫了自己的沖鋒衣。他沒有收拾衣服的好習慣,平時都要靠陸懺一手cao持,這次沒了陸懺,他依舊是隨手把衣服往旁邊一扔。他坐在殿后的太師椅里,翻看著今天在山腰拍下的陣法痕跡。同時也看見了沈玄一小時前給他回的消息。【這是大陣】這句話回得很匆忙,說得含糊其詞,就像是應激反應一樣。過了五分鐘沈玄又手忙腳亂給他發了很長一段解釋:【這種陣法應該是肅佑宗古書上記載的大陣陣法之一,不同的陣腳決定了不同的效用,比如逆生死、改天地。請您再給我發幾張更詳細的圖片!我才能進一步去查!】逆生死,改天地……祈尤指尖拂過這六個字,神色晦暗。顧不鳴到底想用他的骨頭做什么?他正苦思冥想著,聽見前殿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