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書迷正在閱讀:萌翻你個寵物蛋、裂痕、師尊,我真的不下蛋!、重生后渣攻們都團寵我、黑桃七血案:生死賭注、潛滋慢長、總裁、聲名狼藉先生、緋聞成真、禍水的自我修養
匪患。抓捕過程中,陳習與毛手毛腳揮舞匕首傷到了他們的同伴,那些匪徒本來因為匪首被殺已經惡性大發,再有同伴被傷更是按捺不住,本已掄起刀子要砍陳習與了,卻被另外幾個人攔住。那幾個人雖然和其他人穿著同樣的衣服,默不作聲時和匪眾無異,但那時站出來,只是一言不發地站在那里,其他匪眾便紛紛噤聲,任由他們將陳習與用非常巧妙的手法制住捆在馬上。整個過程甚至連陳習與一根頭發絲都沒碰掉。匪首已死,其他匪眾隱隱然便以那幾個人為首領,那么,這幾個奇怪的人背后又是誰?那些人在意的,究竟是陳習與太守的身份,還是當朝點金郎的身份?亦或,兩者皆有?陳習與趴在馬上,緊張地思考著。他不想死,但也不想被人任何人要挾。臨清縣的碼頭很大,對于這樣一個本身商業并不發達的小縣城來說,這個碼頭委實過大了。這里原本從早到晚燈火通明熙熙攘攘熱鬧非凡,但這幾日卻安靜下來,往來的船只少了,碼頭上扛活的人少了,推著板車駕著馬車的也少了。李延坐在棚子里悉悉索索吃著湯餅,熱氣騰騰的湯餅里煮了幾塊兩面煎得焦黃的五花rou和一大把切碎的青菜,還有一顆荷包蛋,油花瑩瑩,香氣撲鼻,旁邊立著的兩個粗壯漢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老大,再這樣下去,弟兄們都要餓死了,那邊又一直催著要貨,您看……”“看個屁?!崩钛訆A了塊肥rou咬在嘴里,“京里有人來查,現在一概停工,等他們走了再干。催貨,現在催貨就是催命!再催也不能開工!一粒鹽不能放出臨清去?!彼[著眼看碼頭上零星的旅人,“叫場子里的人都把門關好了,把嘴閉緊了,現在敢蹦跶的,我不管有沒有走漏風聲,一概叫他再也吃不著下頓飯?!?/br>“可兄弟們都要養家糊口,一天兩天還成,時候長了誰也抗不住。老大,您能不能給個準話,咱們得停多久?”李延啪地把碗在桌子上重重一頓,油湯潑灑地四處都是:“我哪知道要停多久?”他惱火地丟開筷子,“都是那姓許的殺才!好端端的縣官不做,非得和咱們作對!”那兩個漢子唬得一跳,心疼地看著灑在桌上的油湯,舔舔嘴,小心翼翼問道:“老大,那,能不能先和沈家商量商量,借咱們兄弟點糧食?這事是他們鬧大的,總不能就咱們兄弟背鍋?!?/br>李延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眼睛里射出貪婪的光,猶豫半晌,卻還是搖搖頭:“不成,沈家樹大招風,肯定有京里的眼線盯著,咱們現在去,太招眼?!?/br>“咱們又不去沈家?!蹦莾蓚€漢子中一個急急道,“沈家那么多產業,咱們隨便找一個不打眼的,暗里遞進話去,就要點活命的糧食,也不要別的。咱們那么多兄弟替他挨餓受凍,難道沈家就能坐視不理?”另一個補充道:“沈家金山銀山,手指縫里漏一點,就夠咱們兄弟們過冬。他們要是不給,弟兄們挨餓不過,遲早要鬧,萬一鬧到上頭耳朵里去,到時候就得老大你來善后,又何苦來哉?”聽到這話,李延動了心。是啊,要是現在不和沈家要點好處,安撫住手下人,等鬧起來,還得自己想法子。他想了一會,道:“我記得在第五街苦水巷子里有家兇肆,開店的是沈家一個遠方親戚,因買賣特殊,從來不吆喝叫賣,只每日掛個招幌出來,等閑無人注意。他家還有棺材,好藏東西。你們就去那家,和他們說清楚,要么給糧,要么給錢,然后咱們放棺材里抬出來,神不知鬼不覺?!?/br>那兩個漢子大喜:“老大英明!”李延呲牙笑笑:“不過一口棺材裝糧卻裝不下多少,咱們這么多人,要少了,可不夠分?!?/br>那兩人會意,嘿嘿笑著去了。李延重新端起碗,天氣冷,面湯表面已結出些白色的油膜,他將碗一把丟開,大喊:“店家!再煮一碗面來!多放rou!”棚子后面一個女人輕輕應了一聲,道:“李大官人稍待,廚下沒有rou了,當家的才出去割rou未歸?!?/br>語聲嬌柔,李延的肚子一下子不餓了,換了另外一個地方饑渴難耐。他站起身,撩起簾子走到棚子后面。女人低低的驚呼聲,什么物事掉落在地的聲音,撕衣的聲音,女人隱忍的呻吟聲,rou/體拍擊聲,男人粗重的喘息聲。碼頭上這家飯鋪原本做的就是來往力工的買賣,本小利薄,如今碼頭上這一停工,登時難以為繼,今日難得李大官人光臨,飯鋪主人半喜半憂,喜的是終于有客上門,憂的是李大官人蠻橫,生怕他吃完飯不給錢,因此小心侍奉,要什么給什么,甚至不惜賒賬去鎮上屠戶那里割rou回來。男人匆匆而去,匆匆而返,手上用草繩穿著一塊大rou,立在棚子外頭,臉孔脹得通紅,卻一步也不敢往里邁。李延提著褲子從棚子里鉆出來剛好看到這一幕,他系好褲帶,從錢袋里摸出一小串錢丟在男人腳下:“你家湯餅味道不錯,明天我再來?!比缓蟠竽4髽幼吡?。男人哆嗦著蹲下/身,撿起那一小串錢攥在手里。棚子里傳出女人細微的哭聲。男人默默走進棚子,把桌上李延吃剩那碗湯餅端去廚下,重新熱過,把里面的rou一塊塊挑出來,剩下已經有些糊了的湯餅單放。他看看僅剩的一點白面,實在舍不得用,便拎起裝蕎麥面的口袋,掏出一半,另煮了一碗蕎麥湯餅,把rou整整齊齊碼在頂上,塞到嚶嚶哭泣的女人手里。女人手一縮,要躲,看到碗里的rou和滿當當的湯餅,猶豫半天,終于接了過來。她的眼眶通紅,咬著嘴唇:“他說,明天還要來?!?/br>男人重重嘆了一口氣,把女人抱在懷里摸了摸頭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女人低頭看著手里的湯餅,一滴滴淚落入碗中,她低聲道:“你……也吃一口?!?/br>男人的手臂緊了緊:“我也有,在外頭?!彼参恐H了親女人的額頭,“你吃完就回去歇著罷,今天應該沒客人來了,我一個人足夠?!?/br>他逃也似地走回廚下,捧起那碗糊了的湯餅,匆匆吃了,連湯也喝得一干二凈。正在清理桌子,外間卻傳來人聲:“店家?店家?”男人連忙跑出去,不大的棚子里站著三五個人,差不多一般高大魁梧,身姿挺拔,行走間帶著與常人完全不同的氣質。“店家,三碗rou湯餅,每晚多加一顆蛋?!逼渲幸粋€道,“快點,咱們趕時間?!?/br>是京師口音。陳習與被蒙著臉拉扯著塞進一間屋子,門在他背后重重關上,震得塵土飛揚。陳習與屏住呼吸費力地摘下套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