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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無意義地按鍵,翻看自己和陸鉞的短信,然后手指遲遲停留在陸鉞手機的撥號鍵。季禺舔了一圈牙齒,搜刮了甜味,還是算了。他把手機放在了床腳。季禺很晚才睡著,以至于早上他破天荒地起晚了。但楊英做的早餐他必須吃完,只能坐在餐桌前扒拉guntang的稀飯。吃飯的時候楊英總是喜歡盯著季禺的臉看,她帶著溫柔地巡視季禺,好像昨晚他們之間快要一觸即發的爭吵不復存在。“昨晚沒睡好嗎禺禺?”楊英往季禺的碗里夾蛋,裝作若無其事地提了一句,“我昨晚打不通你電話,就去房間看你有沒有帶手機出門?!?/br>一口蛋黃卡在了季禺的喉嚨里,他有些預感楊英接下去要說的話。“你抽屜里的糖怎么那么多?誰給你買的巧克力?”“自己買的?!奔矩活櫹★埖臓C,一口咽進嘴里,他知道楊英可能不會信他,盡管這是一句實話。“自己給自己買那么多巧克力?我以前不是跟你說不要吃糖嗎?蛀牙了怎么辦?自己的身體自己要愛護啊?!睏钣⒂珠_始碎碎念。季禺看了眼時鐘,著急地吃完最后一口飯,“嗯嗯”了幾聲,急忙去趕公交,楊英在他身后喊需不需要載他去學校,他逃也似的關上了家門。但季禺還是遲到了,他等下一趟公交花了很長時間。這是季禺人生第一次遲到,遲到的人只能站在教室后門等老師準許進來。他站在后門被巡班的年段長經過看見,臉上火辣辣地體會到一種游街的羞恥。季禺扯著書包帶,垂著頭,從煩躁到喪氣,他替自己覺得委屈。到底為什么會這樣?什么事都像要和他對著來,他眨巴眼睛,甚至有種要哭的沖動。突然他的書包被人提了起來。季禺扭頭一看,發現陸鉞不知什么時候到的教室。陸鉞把他的書包提起來,放在自己位置上。“重不重?”陸鉞的聲音被蓋在朗讀聲下,“再背就要駝背了?!?/br>因為他的位置就在后門,就算陸鉞遲到罰站,也等于在自己的位置上站著。陸鉞毫不在乎地站在后門,絲毫沒有遲到的反省。“遲到而已,怕什么?”陸鉞捏了捏季禺的肩膀。第19章去云山季禺抬頭剛想對陸鉞說幾句話,班主任就朝他們走來。季禺做好被老師罵一頓的準備,結果老師并不提及遲到的事,反而問季禺昨晚到哪兒去了。“我去圖書館了,”季禺把昨晚的謊言又搬上來,“對不起劉老師?!?/br>問季禺昨晚的事不止班主任,在下課時季禺的后桌也問了他。“你mama打了劉老師好幾個電話,所以劉老師在教室問大家有沒有看到你?!?/br>季禺想象了那個場景,臉直燒起來,除了學習,他在別的事情上低調得毫無存在感。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也不清楚楊英昨晚突然給他打電話做什么,然而事情就是這樣發生了。他擁有那么多個美好的晚上,今天就要結束了。盡管教室有了些討論,然而陸鉞卻對這件事絲毫不問,季禺不清楚陸鉞知不知道這回事。他對陸鉞說:“我以后晚上都不能去你家了?!?/br>他希望陸鉞回應點什么,而陸鉞只是點了點頭,不做任何表態。這時季禺才明白他在陸鉞的生活里只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他張了張嘴想要說出些什么話,但已經失落得腦子一片空白。一直以來都是他要求去陸鉞家,他的主動現在看來十分可笑,也許他在陸鉞的眼中只是一個想學壞求人cao的書呆子。可就算這樣他也依然想和陸鉞待在一起,之前他擁有的輕松與快樂不能否認,他所有的糖和情感都是陸鉞給予他的。他好像一個喪失尊嚴的人,抱著陸鉞的腿求他不要把他踢開。“你之前說帶我去玩還作數嗎?”季禺手摳著指甲,假裝隨口一提。陸鉞好像絲毫沒有體會到季禺的情緒:“你想去哪兒?”“你想去哪兒帶上我就行?!?/br>“你可以出來?”季禺聽到這句話瞬間繃緊了自己,可他看陸鉞的神情只是問了一個正常的問題。但就算這么尋常的問題,季禺也回答不上來。“我……盡量,你可以告訴我?!?/br>“好啊?!标戙X答應,就好像隨口答應他晚上一起吃飯一樣漫不經心。晚上陸鉞給季禺發了條短信。「四點教師新村站等我」季禺正想自己有沒有理解錯時間,陸鉞緊接著又發來一條。「凌晨四點」陸鉞可真機智,季禺從沒想到還可以凌晨偷溜這一出。他甚至連陸鉞要做什么都不問,馬上就回復道「好的?!?,仿佛第二天連課都不用去上了。季禺甚至沒怎么睡著。他擔心三點的鬧鐘太大聲會把楊英吵醒,又想陸鉞可以帶他去做什么,迷糊中大腦又跳到了他自己,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做的事是因為單純想反抗楊英還是追求陸鉞,最后他在兩點五十五分清醒過來關掉了鬧鐘。連打開水龍頭都不敢用太大的水流,季禺洗漱完把飯桌上的早餐包和牛奶放進包中,收拾完書包。他發現時間還沒三點半,只好在書桌前拿起英語書背單詞,從抽屜掏出一顆費列羅吃。他背十個單詞就掃一眼時間,終于等到了四十五分,才躡手躡腳地背起書包,手握著鑰匙要出門。害怕楊英發現,不管發現什么事,都會令季禺本能性地恐慌。像做賊一樣提心吊膽,他知道楊英的睡眠并不好,但也相信楊英絕不會懷疑到他會半夜三更出門。季禺借著手機微弱的光摸到門口,連打開門用到鑰匙發出的金屬碰撞聲都令他心驚。他出去關上門時插入鑰匙把門鎖鎖舌扣縮住,小心翼翼地蓋上門放開鑰匙,才舒了一口氣。他飛奔下樓,沒幾分鐘就跑到對面的車站等陸鉞。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昏黃的路燈排列著伸向遠方。季禺第一次看到凌晨的城市,陌生又新鮮,偶爾遠方傳來汽車經過的馬達聲,卻也仿佛過濾一般恍惚穿過他的耳邊。陸鉞是踩著四點到的。老城區在夜晚沒什么車輛經過,因而一輛電動就會顯得惹眼。季禺等了四五輛電動經過,才終于等到他。季禺一腳跨上車,期待地問道:“我們去哪兒?”“去云山?!?/br>季禺想了好多地方,最后猜測的是酒吧,卻沒想到陸鉞要帶他去這個市郊的小山上。“那去做什么呢?”季禺繼續問。沒成想陸鉞回答:“也不做什么,到了看看?!比欢@個回答也確實是他的風格了。云山的海拔有些尷尬,作為公園太高,作為景區太矮。平時登山有石階可以踩,但雜草也在初夏茂盛得割人。這時候沒有人會到這兒,山上很黑,泥土的腥濕味和著未知生物的叫聲甚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