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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早不能看了,衣衫不整,露著白rou,身上沾著酒水,容少初只聽見了一聲浪叫,羞得加快了腳步,想起方才嘴上那同飲的杯子,又是惱怒。月丹話少,不曉得是個什么心思。容少初沒玩過尋常太監愛玩的東西,他凈身之后幾乎不對情事有任何想法,但如今,他叫了兩個“梅妻”,也不知道要如何對人家,要怎么做才是好的。幾乎是靜謐的,花園里,只聽得見蟲鳥聲,晚蟬還在喧囂,入秋多少日子了,還燥著夏。容少初領他到池塘,那處靜謐也涼快。“你是十二客來的?”思來想去,就問了個這個。容少初女人都沒見過幾個,更別說應付一個規規矩矩的男人了,往常的“器子”見了他,多半都是躲著的,除了有求于他,幾乎是沒有這般閑暇的談話。“是,里頭都叫個花的名字?!痹碌さ椭佳劭此?,他只有一只右眼看的清楚些,借著月色,就瞧個長長的睫毛。容少初點點頭,他頭回做嫖客,還是個男人,有些赧的,又是無措,“挺文雅,叫起來不俗?!?/br>月丹這才湊的近了去打量他,他的單只眼,把容少初臉上的拘謹和羞惱看的清清楚楚,儒生模樣,十分地俊朗,唇紅齒白,上頭還涂了脂粉,有些香。他點點頭,“你看著也不是個俗人?!?/br>這早不是客套話了,容少初聽得出來,這人不講究那個虛名的東西,同他處著,只隨性又輕松,他舒了口氣,轉身去看他,一抬頭就看見月丹好看的臉挨得老近,他嚇了一大跳,“放肆……”月丹忙扶著他的手臂,大手將他弁柄色的華服握住了,里頭是纖細的胳膊,他站直了,“嚇著了?”容少初推開他,有些失態,“放開?!?/br>月丹曉得他官爺心思,這是他府邸,由不得別人造次,沒由來的他就跪下了,跪在他滾金云錦的裙邊,毫無聲響地,抬頭看他。“你這人!男兒膝下有黃金,你如何跪得了我啊?!比萆俪趺饋?,臉上多少有些慍色,又問他,“你如何跪得了我??!”月丹倒是不說話了,只手碰上他耳邊的山茶,“大抵就為這個吧?!?/br>月丹同院里的人不同,無欲無求地,漠著性子難有情緒。他自個兒本就是毀了面相的人,怪里怪氣,所以他總陪些個身上是“器子”,心里是“梅妻”的人,扭曲的心思,難愈合的傷疤,他見多了,有時都忘了“尋?!笔鞘裁?。今日見著一個太監,不曉得為了什么,倒勾起他心里的那份尋常來,這人不俗,經的東西卻比他狠得多,混在泥潭似的人堆子中也獨獨地立著,看著比他堅韌,心里卻帶著些傷的。容少初氣他的不爭,將耳邊那朵紅花摘下來,扔到他手邊,“你是好兒郎,怎么能……跪我這樣的人呢?”狡黠貪心也就罷了,那些人底子里都爛透了,跪他一個太監,虧不了什么,可大好青春的兒郎要是跪了他,他反倒折煞起自己來了。月丹覺著新奇,手里拿著那支花,沒有回他的問題,只說:“山茶大者曰月丹?!?/br>容少初別過臉,也覺得巧合,“趕著巧罷了,這東西就今兒戴一回?!?/br>又是一陣靜謐,兩人喝著風,飲著夜露,沒有別的心思,只一塊兒遠離了宴飲,一對兒的悠閑。“眼睛,是怎么了?”容少初問他。“被人刺瞎了?!?/br>容少初眉頭一皺,“什么人?找得到么?”月丹聽他這樣說,有些意外,搖搖頭,“父親?!?/br>“哦?!比萆俪醪豢此?,看著池水,倒影,皎潔的月,和模糊不清的人?!疤勖??”是動了心弦,兩個都挨了一刀,頗有些惺惺相惜的作態。月丹不知道為何,心與他挨得好近,點點頭,“疼的,流了好久的血?!?/br>容少初也點點頭,他心里酸澀,泛起圈圈點點的漣漪,蕩漾到了過去,鼻頭有些酸,“給我看看?!?/br>果真眼對著眼了,兩人一愣,有些不自在移開了,又黏上。容少初摸上他的左眼,被刺的不見眼球了似的,翻著一層白rou,迷迷蒙蒙的,里頭濕潤的,總在泛淚。他是真醉了,他自個兒也曉得,這任性的觸碰是禁忌,是教他回憶以往的傷,容少初醉暈了,他湊上去,還踮著腳,去吻那只壞眼,只一碰他就放開,羞得想藏進夜里。“……若是尋得到人,你報上名來,我替你除了他?!比萆俪醪欢趺存慰?,只知道對人家好,給足點東西,大抵以后就不會總纏著。月丹看他,看進深處,“不必了,多謝大人?!?/br>“那……還要些別的什么?”月丹不解,看著他,那只眼又流了淚,像在替主人傷心。容少初慌了,一晚上被這個人嚇了兩次,他連忙用手去撫,去擦他的淚,摘在手指上,有些溫熱?!拔沂穷^回……當香客?!?/br>所以拘謹,又縱著性,不像他自己,又像他自己。“雙親都走了,這世上就我一人?!痹碌お氈恢谎?,大抵算個睹物思情的陳設,他替容少初理了碎發,“我跪你,心底是歡喜的?!?/br>被他說的孤寂又甜蜜,容少初點點頭,只把他當了知己,“回去?還是……”還是個什么,他也沒想清楚,他不是正常的男人,做那事,他也沒底,怕人家嫌棄。月丹知道他心里有傷,沒去揭開,握著他的手,要松不松,“回去吧,大人,我眼看不清路?!?/br>容少初將要放開,聽了又攥地死緊,“我領著你?!?/br>宴席上還在玩酒令,下三路的東西,貪歡得一塌糊涂,容少初一進去,就看見長十八坐在他姑爺懷里,他頓時怒了,“成什么體統!”“爺,您可回來了?!遍L十八不覺有它,活換地起身,只先聲奪人的解釋,“小姐好福氣,遇上個頂好的狀元?!?/br>容少初看他,又聽他說道:“我同姑爺是老鄉,淮水那地近來漫了水,無人救濟,長十八雖然身處他鄉,但總惦記著故里,這不,找姑爺問路子呢?!?/br>容少初應了他一聲,倒是對這事上了心,他妹夫那邊,他肯定得打點好,“元謹,真有此事?”“是,百姓叫苦不迭,我離淮水水原遠,倒是不受影響的?!彼詾榛此l了大水,這太監不讓他娶小妹了,他又解釋,“容姝跟了我,我不會叫她吃苦的?!?/br>“這是自然?!比萆俪跬肆讼?,只叫留了院子讓那群人去瘋,可身后跟著兩個人,他有些無措,又走到院外,才不好意思地叫了車夫。“夜深了,驕輦備下了,你們要什么,就同本官說?!彼怯X著沒做到香客的本分,有些難為情,“玄章失禮了?!?/br>長十八目的已經達到,笑著不甚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