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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點被停課后就沒再回去過學校,晁鳴也沒去找他。除了年級間傳到晁鳴“男女通吃”之外,他的生活沒什么變化,學習、拒絕表白,周末和朋友出門混。施奧跟他爸出差,回來就約了晁鳴,和姜亮點。當然,他聯系不上姜亮點。對于姜亮點,施奧雖不說勢在必得,可也有些信心,嘴都讓親了,后面的事情還不好辦嗎。他爸獎勵他輛車,他原本打算結束回家的時候先送晁鳴再送姜亮點,這樣他們兩個就會有一段獨處時間,可以聊些東西,捅破些窗戶紙??墒W卻連姜亮點的面都沒見上。晁鳴最近煙癮有點大,坐上車的時候嘴里還叼著根,施奧開窗散氣。他問起姜亮點的下落,“姜亮點呢?”,晁鳴往窗外撣煙,“不知道?!?,“發消息問下唄?!?/br>晁鳴胳膊架在車窗框上,下半身正直向前,頭頸肩卻略歪向窗外,他把嘴里那口吐了,這才把頭轉向施奧,開口:“姜亮點給我表白了?!?/br>施奧整個人僵住。“寫的表白信,”晁鳴繼續說,“后來又親口和我講了一遍?!?/br>施奧的嘴巴好像被黏住,他用力才能開口:“你答應了嗎?!?/br>“我惡心得不行,把信交給班主任了?!?/br>施奧覺得自己臉上的皮rou一點點裂開,自己想要的、別人唾手可得卻不加珍惜的,怒火中燒,他于是下車,大步走到副駕位置,打開車門把晁鳴直接拽出來,毫不猶豫地給了他一拳。晁鳴抹下嘴,很快地反擊,他出拳重,施奧嘴角隱有血跡。“我他媽看你就是個傻逼,”施奧指著晁鳴,“你把他毀了你知道嗎!”晁鳴沒作答,而是直接一腳踹到施奧的肋骨,施奧狼狽跌坐,晁鳴乘勝追擊拽上施奧的領口把他上半身掂起來,“喊什么?你以為你親他一口說句喜歡就成他的救世主了,他爬上我哥床的時候你在哪呢?”“什么…”施奧懷疑自己耳朵被打壞了。“只要是個人,對他好一些,他就臆想成這個人喜歡他,”晁鳴松手推開施奧,“所以你也不必在這里為他打抱不平。他該的?!?/br>晁鳴站起身,俯視施奧,眼睛里沒什么波瀾,黑色死水一般。……施奧濾茶葉,把斟好的茶碗推到晁鳴面前,“你讓我交給他的那包東西是什么?”“他高中時候送我的鋼筆?!?/br>“他打開的時候可不怎么開心?!笔W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不對,這么多年過去你為什么還留著?”茶面漾起細小波紋,晁鳴沒喝,拿起車鑰匙起身欲要離開。“姜亮點挺好的,沒別的事我就先回了?!?/br>施奧沒有阻攔,抿了口茶,才把嗓子眼兒里那顆將信將疑的心咽下去。晁鳴最近在忙著留校任教的事宜,這件事他和從文玲溝通過,從文玲贊同,倒是晁揮有意見,他想讓晁鳴來給他幫忙。旗下三家公司最近上市,這是他們爸爸當年一手打拼下來的,晁揮當然要和弟弟好好守住。晁鳴則認為這兩件事互不耽誤。他先去學校取文件,然后去常吃的店打包飯菜,又順路買了些棗糕。這些天他回家的頻率很高,畢竟還養著另一個人,熱車的時候晁鳴收到女友羅宵子的短信,她說今天自己要和舍友通宵復習,因為專業考級和期末考挨在一起。晁鳴本就沒想著她,敷衍回了兩句。家很安靜。平常時候家里冷清,現在晁鳴只要一想起臥室床上還躺著個活生生的人,可以任自己捏扁搓圓的人,在呼吸,就覺得心情舒暢,家里也多了點味兒。他去廚房把飯菜倒到盤子里,又開了瓶酒,上樓時晁鳴也沒有刻意收小聲音,快要到臥室門口,里面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這讓晁鳴很愉悅,好像在家里養了只小動物,主人不在的時候乖乖等待,可但凡只要聽到點主人的聲響就開始拼命撓門。“晁鳴?!苯咙c試探性地喊。“是你回來了嗎晁鳴?”姜亮點的聲音被一道門壓縮得既軟又甜,像滾爛的麥芽糖漿。晁鳴故意站著沒動,姜亮點又叫了幾聲,到最后甚至帶著點央求和哭腔,直到再次安靜下來晁鳴才推門而入。姜亮點在床上縮成一團,捂著肚子,眼前擺著一只玻璃水杯。他聽見開門聲立刻抬頭,眼睛亮晶晶地閃。“晁鳴,晁鳴,晁鳴,”他一連喊出三個晁鳴,“我要上廁所,我要上廁所,你把我放開吧,求你了?!?/br>晁鳴認為他可憐得好笑,過去給他解開鏈子。離了鐵環的姜亮點好像脫鉤的小魚兒,“嗖”一下就溜走。姜亮點憋尿很久了,他在誤以為晁鳴回來后甚至動過直接解決在那只水杯里的念頭。他就在心中數數,如果再過一百秒鐘晁鳴還沒有回來他就在晁鳴的水杯里撒尿,可往往數到一百,真要做了,他卻又不敢,然后接著再數一百秒鐘。結束了,姜亮點站在廁所門口看正在倒酒的晁鳴,他不想回去,不想再被拴著。晁鳴倒好酒就看到站得筆直的姜亮點,穿著自己的毛衣,領口長出截雪白玲瓏的脖子,一雙細瘦的腿繃直,很緊張的樣子。他沖姜亮點舉杯,輕聲說話:“過來?!?/br>溫聲細語的晁鳴對姜亮點來說就是迷人的慢性毒藥,這次他打算先掙扎一下再赴死,于是他搖搖頭,說:“只要你不給我戴那個?!闭f罷他摸摸自己的脖子。“好?!?/br>第40章-酸棗糕,甜棗糕。姜亮點吃一口棗糕喝一口甜湯。他手邊擺著晁鳴倒的酒,人頭馬XO,姜亮點瞧著尷尬,只想把酒推的越遠越好。“我媽下周回來,明天是我最后一節課?!标锁Q看姜亮點吞咽食物,脖子上還有紅痕,喉結乖巧滑動。姜亮點不明就里,靜靜等晁鳴繼續說。“跟我學一學期,學到什么了你?”“你教的我都學會了?!苯咙c如實回答,他本就聰明,也喜歡學習。晁鳴把姜亮點剛才推遠的酒推回去,用眼神示意他喝掉,姜亮點捧著酒杯,自己一下灌進去大半,唇皮嘴角掛著酒漬,口微張,露出里面細嫩的紅舌尖。晁鳴就覺得姜亮點長大了,高中時候他也曾有這般模樣,青的澀的,咬爛果皮溢滿口腔的酸甜汁水,他們睡在一張床上,晁鳴晨勃,就盯著姜亮點的眼睫毛,兩片小翅膀、兩根小觸角。有時候他控制得住,有時候他又控制不住。直到時隔多年再見到他,姜亮點高了些,五官生長得更漂亮明朗,身板仍舊薄,原以為是張脆的紙,可連上說的話做的事就變成一把打磨鋒利的尖刀、一串堅硬的肥皂泡泡。“姜亮點,”晁鳴又幫他滿上,“你讓我開心,我就不再把那個東西戴到你的脖子上,你說好不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