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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才剛剛認識。他的手還在我腰上放著,頭跟著音樂鼓點搖晃,我抬頭看他,看見他被汗水打濕亮晶晶的鬢角。“我和他們不熟呀!”我也吼著說話,“你呢,為什么不過去?”我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做的動作輕飄飄,說的話輕飄飄,什么都不過腦子。施奧也是一樣,眼睛半瞇,顴骨有點發紅,他剛才桌子上可也沒少喝酒。“他們都有對象!”施奧的手向上,和另一只手一起輕握在我胸的兩側,然后彎腰在我耳邊說,“可我沒有?!?/br>我不是傻子,也沒到喝斷片的程度,總算是知道為什么那一群人里只有他沒帶女伴了。施奧的頭發又熱又濕,頂在我臉頰上扎得慌,手又扣著我的肩胛骨。第一次有男人離我這么近、同我做這么曖昧的事,我有種輕的厭惡,可這種微乎其微的感覺很快就被酒精腐蝕,轉眼生出另一種高高在上的快感。“你呢,姜同學,有女朋友嗎?”他見我不說話也不反抗,嘴巴離我的耳朵更近。我推開他,手臂伸直,兩只手撐在他的肩膀上,調情的姿勢。“我沒有,不過——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大聲對施奧說。施奧嘴角往上勾,頭往DJ那邊偏了一下,右耳的耳釘在燈光下極快地閃,“那真是太可惜了?!?/br>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晁鳴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拉上臺跳舞。“我都不知道晁鳴還會跳舞!”我對施奧說。“晁鳴跳得最好,最sao?!?/br>“他在學??刹皇沁@樣的,”一提到晁鳴,我的話匣子就打開了,“這次期末他考了班里第一,比我都好?!?/br>“老學狗?!笔W說。我笑了半天,這個不褒不貶的詞我好喜歡,于是又重復了一遍,“老學狗?!?/br>“我跟晁鳴初中就認識了,在萬勝城的街機廳?!笔W又說。“啊,我好像今天才認識他似的?!?/br>“他從那時候就天天換妞兒,”施奧替我擋了下旁邊一個不小心壓在我身上的人,意有所指,“現在看起來也沒變?!?/br>我不認同:“我們學校給晁鳴告白的多了去,也沒見他同意?!?/br>“哦,那那邊的姑娘怎么回事?”施奧抬下巴,示意我往高美妮的方向看,我看過去,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晁鳴消失了,只剩下高美妮一個人在那兒搖。我啞口無言,誰知道怎么回事,他倆在一起,我也沒弄清。大腦在發酵,這時候想事情是很痛苦的,越想越亂,我索性不想了。施奧的手不知不覺又摸上我的腰,我扒開,說:“哥,我去趟廁所,你們灌我灌太狠了?!?/br>我從疊在一起的人之間擠出來,那天人是真多,一個個都瘋了似的,等我找到一樓廁所的時候才發現袖子上的紐扣被擠掉一顆。女廁所排著長隊,男廁所倒還好,就是味太重。我本來就想去上個廁所后在那里安靜一會,這么大味道我可遭不住。于是我順著暗梯往二樓走,記得來之前晁鳴給我說在二樓樓梯間還有個廁所??赡苁且驗闆]什么人來,廁所很空,也沒什么難聞的氣味。唯一不好的,是沒燈。我不害怕,我老家樓里的聲控燈從來就沒聽過我的話,初中姜為民打我和我媽,我就是在樓道里睡的,這點黑算不了什么。實在暈得不行,加上剛從舞池里出來,遠離音樂和尖叫,耳朵里有頓感的嗡鳴,眨一下眼睛太陽xue就有雞蛋殼破裂的聲音。我蹲在隔間的角落縮成一團,兩片嘴唇有一下沒一下地夾手背的rou。我不想回去,一是我需要緩緩,二是我需要躲施奧。施奧是我的“同類”,可是晁鳴好像不知道;但倘若施奧藏著掖著,又為什么在我面前如此坦蕩,恨不得把那三個大字貼臉上。也說不定,有的人就是男的女的都喜歡呢。很快我又意識到不對,施奧主動向我搭話,那雙不老實的手,他好像篤定我喜歡男人,即便錯了也不怕。我好欺負呀,我在他眼里就是個小孩,又不像是晁鳴那樣的小孩,踩死也沒人在意。突然想起來,我給晁鳴買的禮物丟在包間了,放在晁鳴借我羽絨服的口袋里。那么貴,我越想越不放心,還是回去拿了放在身邊好。我扶著墻站起來,順著墻走,我低血糖蠻嚴重的,即使已經很慢了,眼前還是黑。打開門,一個人影站在門口。沒來得及驚呼,我就被捂著嘴推了回去,差點一腳踩進便坑里。極濃的酒味,第一反應是施奧。手很大,掌心貼著我的嘴,手指壓著我的眼皮。我要伸手打他,卻被他輕巧地攥著手腕高舉頭頂。他把臉湊向我,看樣子是要親我,就在他松開捂著我的手的時候我喊道:“施奧你瘋了,放開我!”他頓了一下,捏我手腕的力氣更大,按著我的腦袋往下,我被迫跪在地上,頭頂在他的胯。他仍然控制著我,另一只手開始解皮帶。我怕死了,怕死了,救命也喊了、饒也討了,他全聽不進。內褲褪下,一個粗硬的玩意兒直直打在我臉上,膨得很大,頂端是濕的。他掐我的腮幫,我就拼命往后縮,他要做什么我隱隱有預感,可根本抵不過。平常的我是個膽小鬼、懦夫,什么壞透了的想法都只敢在心里過,在外面屁也不敢放。這次我卻打定主意,他如果敢把那東西塞進我嘴里,我就一口咬斷他。一個圓潤的東西擠進我的口腔,我就要咬。這時候我看見。黑石頭。我夢里的黑石頭。就像幼兒園學的版畫,嵌在黑暗里,輪廓邊緣發出幽幽的光。它從那個人的口袋里墜出來,一瞬間燒得像鬼火,把我的理智都燒沒了,神經崩斷,晁鳴帶我上牙套、給我講題、抓我的頭發、教我抽煙…什么時候,任何時候,心跳都沒有這樣劇烈。不是施奧。我再抬頭看他,隱約的,他的下頜,他的頭發,他穿的黑T,硬的喉結滾動,裸露的皮膚上有種黏膩膩的光。我不反抗了。他摁著我的頭,抽送。迷戀爬上山,欲望走下河。我的嗓子被噎住,唇皮被磨破,在干什么,在做夢。是他的味道,為什么沒早聞出來?樓下喧鬧依舊,震得地在抖,但那和我們無關,我只聽見滴答的水聲和粘液交融。這過程中我在想,原來整顆地球就是一座動物園,有的猛獸扎堆吼叫,有的猛獸偷偷躲著koujiao。含了多久,他不再桎梏我,扶我起來,抵我在墻上。我看清楚他了。小時候過年,我媽會給我買花炮,一個棗灰色小筒立在地上,點了就能看到金燦燦的呲花。晁鳴的嘴碰到我的嘴,我的眼前滿是小時候的呲花。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