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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京中就曾傳出過賢樞和林通判家那個孩子狎戲一事,沒想到這竟是真事兒?!過了片刻她才緩緩開口道:“龍陽之事……于當今雖說不體面,卻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小孩子玩鬧,既是你情我愿倒也罷了?!?/br>“若是玩鬧倒也罷了。偏偏這小子,居然為了那孩子連親都不成!”“這怎使得!”皇后看向賢樞,賢樞只低著頭一言不發。圣上繼續道:“林愛卿可是朝中肱骨之臣!若是讓他得知,你這樣帶壞了他兒子,這不是讓國士寒心嗎?!”賢樞剛想開口,圣上立馬打斷道:“別同我扯什么私事!你是王爺,是本朝唯一的親王!是朕一母同胞的親弟弟,你的私事就是國事!”賢樞低著頭,將生下的錦被拽得緊緊的,一言不發。他如何不曉得其中的利害之處?正因如此,前幾日他才故意疏遠瑯玉,只是當他看到瑯玉連夜送來的信——從今以往,勿負相思,相思與君絕。看到這封信時,他便知道他的小玉兒是真想同他了斷,一想到從今往后便再也不能同瑯玉親近,想到從今以后瑯玉身邊會有其他人,會和其他人琴瑟和鳴、相近如賓他就無法接受!瑯玉原該是他的!自打瑯玉滿月時自己將母后送的項圈贈給他時,他二人的姻緣就定下了!如今怎可叫他拱手讓人?皇后聽了直嘆氣,她知道賢樞將太后的那個準備贈給今后忠順王妃的項圈兒給了林家那孩子,也知道兩個孩子打小親近,前幾年林家那孩子生了場大病險些沒留住,賢樞守在揚州不肯回京,還說著要同林家那孩子一塊兒去了的傻話。都以為他倆不過是從小一塊兒長大,情同手足,怎料居然生出了這樣的情愫?!真是作孽!賢樞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道:“如今西邊戎族虎視眈眈,屢次犯我邊境,現而可用的將才不多,那些將士們太平日子過慣了,也沒了血性和斗志。這一仗若是不打,那戎族便會覺得咱們懦弱,邊境的百姓就會遭殃。若是打,眼下卻沒好的帶兵人選……”圣上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你既知道就該更加懂事才是!而不是這樣來與我斗氣?!?/br>賢樞抬起頭看向圣上,一雙眸子似點漆般黝黑深邃:“我去如何?”“什么?”圣上一時間沒能理解賢樞所言之意。“我帶兵去西部平叛,待我回來,皇兄就不可再干涉我與瑯玉的事兒?!辟t樞道。圣上一聽,氣樂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你去?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說這種話也不怕惹人笑話!那是戰場,是蠻族!不是過家家、玩鬧!不是你讀幾本兵書、騎過幾匹馬就能打贏的!”“我知道?!辟t樞倒是十分冷靜,“可如今將士們沒有斗志,士氣萎靡。我身為您的親弟弟,一同前去,差不多等于您御駕親征,士氣必然高漲!我軍修養生息多年,論糧草、兵馬,戎族怎能同咱們比?”“況且,他們沒有直接進攻咱們的邊境,說明有所忌憚,若他們真的強勢到敢直接同咱們開戰,就不必如此試探,攻其不備難道不好?所以,只要士氣提上去,加上老將軍們的決策,咱們一定能勝?!?/br>圣上剛想開口說什么,賢樞立馬打斷道:“太平時節打仗,最怕后方貪污糧草軍餉,若是糧草、軍餉跟不上這仗就難打。我若跟去,那后方便無人敢克扣軍餉糧草,對于軍中將士而言也是多一重保障?!?/br>皇后沉默不言,賢樞所言句句都戳在點子上。只是……他畢竟還年輕,沒經歷過事。又是圣上、太后的心肝rou,沙場無眼,若是稍有個閃失……“我若打了勝仗回了,也不要什么賞賜。就要皇兄不在干涉我和瑯玉?!?/br>啪啦——圣上將手中的茶盞朝著地上一摔:“放屁!那是戰場!豈是你玩鬧的地方?越大越不懂事!”說罷,圣上便起身拂袖而去。第四十九章太學院,東二院學堂內:段子真一人獨坐在座上,拿著筆百無聊賴的敲著硯臺。這么都幾日了,林瑯玉的身子還不見好,文曲星一并在家陪著,王爺一病也沒再從宮里出來,就剩他一個人兒上學,也沒個伴兒。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是喜歡抱團玩兒的,如今大家都三三兩兩的在一塊兒,就他一個人孤零零的,本來段子真就不想上這個學,這么一來越發覺得沒意思了。好在還有方辰沒事陪他說說話,匡志也時不時的帶著仲蒙來和他套套近乎,不然他準得憋死在這兒。說到者匡志,段子真打心眼兒里覺得他對林瑯玉存著其他心思,因而不怎么想搭理他。但,人家畢竟幫了他們一個大忙,若是太冷落人家,落個過河拆橋的名聲可不好聽。再說,匡志行事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任他想說什么也抓不住把柄。段子真心里越想越煩躁,手上的筆也越敲越重。這時,只聽一人笑道:“上好的紫毫黑漆筆,市面上價值百金,天下讀書人都視作可傳家之寶,也就咱們西寧王府世子將其當個棒槌敲?!?/br>段子真聞聲抬頭,就見方辰頭戴鎏金嵌寶冠,一襲曙色蝠紋團花袍子,將其氣色襯得極好,明明還未入夏,這人手里偏偏還要拿著一柄描金的折扇裝風雅。段子真翻了個白眼兒,道:“怎么?敢情虞國公府是買不起筆的?”方辰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沒再開他玩笑,他翹著腿直接坐在了段子真的桌子上,接著神秘兮兮的說道:“近幾日你可同王爺聯系了?”“王爺病著,又在宮里,我怎么同他聯系?”“嘖!世子你這消息也太滯后了?!狈匠揭桓边z憾不已的模樣。他這樣子讓段子真覺得很欠揍!不過,方辰的母親也就是虞國公夫人是當今皇后的表姐,時不時的會進宮陪皇后說說話,因而對宮里的消息向來比較靈通。這小子既然這么說,想必是從他母親那兒聽到了什么。想著,段子真問道:“國公夫人近幾日可是進宮了?”方辰得意的點了點頭,段子真懶得同他虛與委蛇下去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少賣關子了,快說!”方辰沖著段子真招了招手,段子真會意,起身將臉湊了上去,方辰這才開口道:“按理說宮中事勿大小,都該是機密要聞,不得外傳,我也就同你一個人說?!?/br>“少廢話!”段子真催促道。方辰壓低了聲音:“我娘昨兒進宮去見皇后娘娘,隨口問了句王爺的情況?;屎竽锬镎f,王爺本無大礙,是同圣上慪氣,拖著不肯吃藥,身子才一直不見好?!?/br>“同圣上慪氣?”“沒錯?!狈匠嚼^續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