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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暈讓點的甘松?!?/br>“他年紀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還不撤出去?”賈敏斥道。聞言,丫頭們忙將香爐搬到了外室。盼蘭一邊幫著伺候,一邊訓斥丫頭們道:“你們究竟是怎么伺候的,二爺的病昨兒就見好,怎么這今日病得更重了不說,大少爺也跟著病了?!”丫頭們唯唯諾諾的不敢不說話,總不能說是兩位爺昨兒喝了半夜的酒。吹了半夜的風所以下不來床。若是讓太太知道她們沒攔著,那她們還不得挨上一頓板子?對那林瑯玉和文曲星身上那股酒味兒,賈敏就在床邊而坐著如何能聞不見?只是當下她來不及追究這些。不到兩刻鐘太醫院的張院判就急匆匆的趕來了,張院判心里苦很,這才什么時辰?用得著這么折騰人嗎?若說他身為太醫院院判又不圖林家那幾個銀子,拒絕看診或是隨意排個人去看看也不是不可。奈何他和林如海有幾年同窗的情分在,當年林瑯玉的滿月宴他還是去了的。如今林家上京,兩家人又開始走動且關系密切,林如海雖升了官但在他面前也從不端著,兩人相處時恰似當年同窗之時。因而雖說沒睡醒便被人吵起來心情很是煩躁,但張院判依舊跑得比誰都快。張院判至瀾沁苑,賈敏因未理妝所以回避未見,由盼蘭領著太醫替林瑯玉二人看診。張院判替他二人一一把過脈又看了一番之后,黑著臉道:“都說切勿吹風、切記飲食清淡!怎么還和上酒了?兩位爺若不是昨夜吹了半宿的風,便該是醉了跳進湖里游了幾圈?!?/br>“可有大礙?”盼蘭焦急的問道。張院判擺了擺手,道:“年輕人著個涼罷了,不礙事!只是得難受幾天了?!?/br>一聽說沒什么大礙,屋里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松了一口氣。張院判開了方子,又說了一些“勿吹風、飲食清淡”之言,便有些罵罵咧咧的離開了。他前腳剛出榮國府,便被宮里太后身邊的內監攔住了:“張院判!可找著您了!”“怎么太后身子不爽?”內監連忙將張院判請上馬:“不是太后,是王爺!”“王爺?”張院判很是詫異。王爺身子不向來健壯嗎?內監苦這一張臉:“昨兒忠順王府走水了,王爺被接進宮住了一晚,誰知今兒天剛亮就渾身就開始燙起來了!”“???”張院判覺得匪夷所思,怎么個個兒都是睡了一晚就開始渾身guntang?這難不成是什么疫癥?這幫小祖宗鬧什么呢!“哎呦!邊走邊說?!眱缺O催促道。“忠順王府怎么會走水呢?”“據說是王爺自己將燭臺踢翻了……”瀾沁苑:前前后后折騰了兩個時辰林瑯玉總算是退了燒,期間文曲星也跟著燒了起來,不過好在燒的不厲害,很快就退下來了。之后賈敏又問清了昨晚的情況,將近晌午,老太太攜著熙鳳和眾姊妹前來探望。見到倚在床頭,臉色蒼白的林瑯玉和文曲星,老太太心疼道:“不是都見好了嗎?怎么又病成這樣了?”見此,黛玉眼圈而一下子就紅了!她想著若是昨日巧荷來同自己說哥哥們喝酒時,自己能夠攔一攔那哥哥們也就不至于病了。見黛玉流淚,寶釵連忙上前一邊兒替她拭淚,一邊兒悄悄安慰道:“病都是有反復的,你不要太擔心,別拖累了自己的身子,若是讓兩個哥哥知道了,沒準兒又得添病?!?/br>賈敏寬慰賈母和黛玉道:“張院判來瞧過了,不是什么大事兒?!?/br>說著,她用手戳了戳林瑯玉的腦袋:“都是這兩個自個兒不聽話!該!”林瑯玉低著頭不敢吭聲,此刻他還有些恍惚不是很清醒。“沒什么事兒就好?!蔽貘P說著,將一個精致的雕花黃銅匣子遞給了賈敏,“這里是一些西洋的藥和兩個驅寒的荷包香囊,我自己用著挺好,就給瑯哥兒他們送些來?!?/br>賈敏接過匣子,笑著埋怨道:“娘娘剛省親完,府里上上下下多少事等著你善后呢?讓丫頭送來就好,何苦親自過來?”熙鳳笑道:“正因這兩日忙得腳不沾地的,所以想借此上姑媽這里躲個懶?!?/br>“行行行!只要你們太太不說我耽擱了你就行?!?/br>文曲星原本暈暈乎乎的,一聽有西洋藥跟著眼前一亮,他貼在林瑯玉耳邊兒低聲道:“我覺得我需要來兩顆阿莫西林?!?/br>“嘖?這個年代的西藥能有阿莫西林?給你來兩條水蛭還差不多?!贝丝痰牧脂樣癖凰拮砗椭馗忻罢垓v的沒了脾氣,嘟囔這反駁道。“你倆又在悄悄的謀劃什么?”賈敏故作嚴肅的問道,“張院判說了,你倆得難受幾日!看今后你倆還作不作死!”“作死”二字一出來,文曲星愣了半秒,又那么一瞬間他以為自己回到了從前,從前的從前……人在生病時總是格外容易脆弱,譬如現在的文曲星,他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自己病了也有人用這種明明很心疼卻又故作嚴肅的口吻對他說話。想到這兒,他覺得眼眶有些熱,接著他默默的背過身去,悄無聲息的擦了擦眼角。林瑯玉發覺到了他的異樣,當著這么多人又不好問,只得默默的在被窩下拽緊了文曲星的手。眾人正吃茶說笑,這時熙鳳突然道:“哎!聽說昨兒晚上忠順王府走水了?!?/br>“可是馬廄或是廚房?”賈母問道。“若是馬廄或是廚房倒也不是什么事兒!可怪就怪在走水的地兒事王爺的寢殿,而且據說是王爺自己將燭臺踢倒的?!蔽貘P呷了一口茶,接著說道,“不僅如此,王爺被接進宮住了一夜后,今兒天剛亮就開始發熱。張院判剛出了咱們府就被太后內監請進宮去了!”聞言,林瑯玉瞬間將文曲星的手拽得發疼!原本得到安慰十分感動的文曲星瞬間吃痛,差點兒叫出了聲。他輕輕掙了掙,林瑯玉失神的松開了文曲星的手,原本混混沌沌的腦子此刻變得亂七八糟的。雖說昨夜喝得大醉,不過俗話說“酒醉三分醒”他干了什么他自己還是有些印象的,他記得自己寫了一封分手信讓槐枝送去忠順王府,賢樞可看到那封信了?可……怎么會失火呢?怎么會寢殿失火呢?又怎么病了?他與賢樞相伴十多年,這人在他的眼中永遠是那副衣冠磊落、琳瑯俊俏的模樣,他很難想象出這人病了會是什么樣子。都說,越不愛生病之人病起來越兇險,該不會有什么大礙……想到這兒林瑯玉默默的拽緊了身下的織錦床單。該!讓他移情別戀!后院失火活該!賈敏嘆了口氣:“這算什么事兒?怎么你倆病了,王爺也跟著出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