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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跟徐銳灌了不少,醉醺醺地歪在座子上,又被張秉瑜一腳踹起來。“你這不行啊,才喝這么點就醉,來來來,再來一瓶!”王燦撐得直打嗝,迷瞪著眼直往后縮。他本來是要回家的,聽林奕說他們要去個好玩的地方,索性也跟著去了??寄敲袋c分回家也是挨罵,還不如出來玩玩。只是沒想到所謂“好玩的地方”居然是個酒吧。從沒干過出格事的王燦本想撤,被林奕幾句花言巧語給哄騙了,喝了兩口酒直接醉倒,家也忘了回,在這玩得樂不思蜀。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搖搖晃晃地要去上個廁所,一轉身,愣了。林奕坐在他旁邊,見他半天沒挪腳,笑道:“咋了?不會是尿褲子了吧?”他拿起喝了剩半瓶的酒,還沒等遞到嘴邊,被憑空伸出來的手一把奪去。林奕一句臟話脫口而出,扭過頭去要跟人對線。陳墨被昏暗的燈光籠罩著,眉頭微蹙,身上的黑色大衣似乎與黑暗融為一體,冰冷滲著薄怒的眸光透過眼鏡,令林奕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張秉瑜跟徐銳跟著轉過頭來,瞬間僵住。陳墨輕輕吐出一口氣,把手里的酒瓶隨手放在一邊,將幾個人來來回回打量幾遍,最終道:“出去?!?/br>幾人在陳墨的注視下逃命似的往外跑,路過的服務員見怪不怪,端著兩瓶酒走到桌前,彎下腰禮貌道:“先生還需要別的嗎?”“不需要,謝謝?!?/br>正巧是音樂切換的空檔,低沉磁性的嗓音猶如實質,比那烈酒都要醉人。陳墨呼吸停了一瞬,難以置信地轉頭看去——只見離他最近的卡座上隨意搭著一條手臂,不久前才見過的腕表上跳動著光芒,秒針走過一圈,他眨眨眼,輕聲喚道:“付泊如?”第16章付泊如沒有回頭。他端起酒杯晃了晃,仰頭一飲而盡,顯而易見的醉意彌漫在眼底。陳墨動了動嘴唇,似是在掙扎,最終還是抬腳朝門口走去。林奕幾個自覺地在他車旁邊站成一排,醉得站不住腳,身子一陣虛晃。陳墨拉開車門,揚了揚下巴:“上車?!?/br>車門一關,嗆鼻的酒氣便在狹小的空間內彌漫。陳墨眉頭一皺,將車窗降下一半,撲面而來的冷風吹亂了他的頭發,也讓后面醉醺醺的四人清醒了幾分。學生家長早已在校門口等候,林奕剛一下車祁嘉就踹過來一腳,咬牙切齒道:“混賬東西,還敢出去喝酒了?”陳墨沒下車,靠在車窗上揮揮手,“先讓孩子回家醒醒酒,這件事大休回來后我會處理?!?/br>他原路返回,開車回了酒吧。車在馬路上疾馳,窗外的燈光連成一線,映照著陳墨的臉忽暗忽明。付泊如喝酒時下巴揚起的弧度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無論是記憶中還是現在,付泊如總透著一股與世人格格不入的仙氣,買醉這種事怎么看怎么跟他不搭。夜色已深,酒吧門口停了幾輛摩托車,陳墨繞到后街,一下車就發現隔壁停了一輛卡宴,一對小情侶拿著手機在那擺拍。陳墨笑了笑當作沒看見,又繞回了酒吧正門。舞臺上的歌手已經放下了吉他,搖晃著身體激情喊唱著不知名的英文歌曲,底下仿佛群魔亂舞,四濺的酒水讓陳墨躲閃不及,濕了一小片衣襟。許是受氣氛感染,陳墨坐到付泊如對面,學著他的樣子,也端起了一杯酒輕輕晃動,湊近唇邊就要喝下去。“誰讓你喝的?”聲音被音樂掩蓋,聽得不真切,但陳墨一直用余光看著付泊如,從他的嘴型中猜出了一二。他一笑,把酒杯放下。“怎么?就許你喝不準我喝?”付泊如沒回答他,突然伸手拿過陳墨剛放下那杯,喝了個一干二凈。室內開著空調,他身上的襯衣解開了兩枚扣子,還嫌熱似的拽了拽,緊繃的肌rou線條若隱若現。陳墨飛快地瞄了一眼又移開視線。要不是了解付泊如是怎樣的人,他都快懷疑他是不是故意在撩。付泊如一杯接一杯喝起來沒玩沒了,不問陳墨為什么會來,也不問他為什么坐著不走,因為喝醉而飄忽的目光,卻始終不肯落在他身上。陳墨靜靜地坐著,表面是在把玩酒瓶,實則一直在偷看付泊如,各種勸說的話到了嘴邊,卻怎么也說不出口。震耳欲聾的音樂和興奮熱舞的人們似乎離他們很遠,這偏僻的一角竟有一種詭異的安靜感。付泊如心情不好,他看得出來。陳墨看了眼手機時間,又抬頭看了看已經喝得快睡著的付泊如,一咬牙,劈手奪過他手中的酒杯,皺眉道:“別喝了?!?/br>付泊如快要閉上的雙眼猛地睜開,銳利的目光直視著他,不悅地哼了一聲:“你管我?”陳墨懶得跟醉漢講道理,問:“你打算怎么回去?”付泊如:“開車回去?!?/br>陳墨:“……”喝成這樣還開車,說什么胡話。陳墨走到他身旁彎下腰,將他一條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想要駕著他起來,誰知腰一軟,疼得直吸氣。他的腰傷幾年前落下了病根,根本使不上勁。付泊如跌回座位,目光幽深地看著他,緩緩道:“你當初……”陳墨的呼吸停了一瞬,甚至連疼痛都感覺不到了。他動了動嘴唇,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話險些脫口而出,付泊如卻又閉上了眼,不再多言。陳墨懸著的一口氣輕輕吐出來,說不上是失落還是放松,收拾好了情緒,將付泊如搭在一邊的大衣拿起來,遞給他,“穿上,我去找人把你扶進車里?!?/br>他話音未落,就見付泊如撐著扶手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甚至沖他挑了挑眉,仿佛在說“誰說我自己站不起來的?”陳墨忍俊不禁,付泊如這難得的孩子氣舉動讓他心弦一動,接著若無其事地把手里的大衣披在他身上,笑了笑道:“走吧?!?/br>兩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酒吧,涼颼颼的風吹在身上讓陳墨打了個哆嗦,他回頭看了看付泊如,見他已經扣好了扣子,還走得挺像個正常人,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后街只剩風聲嗚嗚作響,安靜得能聽見腳步落在地面上的聲音,路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好長,走過一段距離后,兩人的上半身竟然重疊在一起。陳墨腳步微頓,縱然心里萬分貪戀兩人這來之不易的獨處時間,這條路還是走到了盡頭。他停在車前,問付泊如想坐哪。付泊如其實醉得不輕,但意外地能聽得懂話,聞言默不作聲地打開后門,矮身坐了進去。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