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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感受到張嬸的體貼,蘇凌心里泛暖。“對了,這是我做的饅頭,小蘇要是不嫌棄,就當早餐吧?!睆垕鹑o蘇凌一個古老的鋁飯盒,飯盒蓋上印著一只小熊貓。蘇凌怔愣地接過來道:“謝謝張嬸?!?/br>“謝啥謝?你給我工作,我還得謝謝你哩!”張嬸眼睛瞇成一條線,“你快去吃,不用管我?!?/br>蘇凌被她趕回屋里,把熱乎乎的鋁飯盒放在餐桌上,先去樓上刷牙洗臉,再下樓坐在八仙桌前,就著白開水吃饅頭。白開水是昨天從小賣鋪里借的,泡了一碗面,熱水瓶里還剩一半,過了一夜有點溫了,勉強能喝。饅頭白又胖,不甜,有股奶香味,吃在嘴里軟乎乎的,異??煽?。蘇凌津津有味地吃完了在鄉下的第一頓早餐。張嬸從后面的小倉庫里拿了把鐮刀,彎腰在院子里“哼哧,哼哧”地割雜草,蘇凌站在門前的回廊上看了一會兒,上前道:“張嬸,今天先不除草吧!”張嬸直起腰,不解地問:“不除草?那怎么行?我不能白拿工資!”蘇凌見她急了,忙道:“人工除草太累,我想買臺除草機和枝葉修剪機,會比較方便?!?/br>藺宅的院子大,種滿了草木,平時何姨就是用除草機和修剪機打理,快捷又美觀。張嬸立馬反對:“買啥除草機?太浪費錢了!我在這里干了十幾年,都是人工除草,你放心,我的手藝好著呢,保證把園子打掃得漂漂亮亮?!?/br>蘇凌見她堅持,只好作罷。張嬸彎腰割了兩把草,突然想起什么,對他說:“小蘇呀,你要不要去山上上墳?”蘇凌:“哎?”第5章黑心茶葉商崎嶇的山道上,蘇凌手里提著一個黑色塑料袋,往村子的墓地走去。石溪村偏僻,火葬還未普及,人們仍實行土葬,墓地在鳳凰山的北面,一踏入墓地群,陰氣撲面而來,蘇凌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與城市的公墓不同,這里的墓大都是椅子墳,其中有個新墳還帶了院子,石桌,以及一些不認識的石雕。那就是二爺爺的墓。站在墓碑前,蘇凌從墓碑,虔誠地鞠了躬,表明自己的身份:“二爺爺,我是蘇凌,您指定的繼承人,今天我來看望您了?!?/br>從照片上看,老人慈眉善目,生前一定是個和藹可親的人。帶著敬畏之心,蘇凌從塑料袋內拿出小賣鋪那買來的冥紙、香和紅蠟燭,按照張嬸講解的步驟,開始上墳。燒完冥紙,看著熄火了,他雙手合十,再次鞠躬。下了墳山,蘇凌不急著回家,雙手插在風衣兜里,沿著石子不路,漫步在田間。鄉間的早晨,空氣清新,陽光明媚,輕風撫面,帶了一絲泥土的芬芳。田里勞作的人看到蘇凌,全都翹起腦袋,好奇地望過來。蘇凌坦然自若,站在小溪的橋上,欣賞著農村獨有的風景。藍天白云,春耕農作,好一副生機勃勃的畫面,消失很長一段時間的靈感,似乎在這一刻蘇醒了。他舉起手,假裝握著畫筆,在空氣中勾勒出虛無的線條,漂亮的桃花眼好似一汪潭水清亮。畫得正盡興,遠處傳來李大海的叫喚聲。“蘇哥哥,蘇哥哥——”蘇凌停下動作,轉頭看向匆忙跑過來的少年。“早安,大海?!碧K凌微笑地說。“早……早安?!崩畲蠛E艿剿媲?,氣喘吁吁,“蘇哥哥……村……村長請你去一趟村委會?!?/br>“村委會?”蘇凌詫異問,“發生了什么事?”李大海擦了擦臉上的汗說:“鎮上來了幾個人,村長跟他們吵起來了,好像提到蘇爺爺去世的事?!?/br>蘇凌一聽與二爺爺有關,立即讓李大海帶路。村委會辦公室里,三個中年男子圍著一個高瘦健朗的老人不停地勸說。“金村長,你仔細想清楚了,蘇二爺人走了,山上的茶卻還沒采摘,要是拖到五月份,茶葉一老,價格就提不上去了?!?/br>“張忠說得對,茶葉口感差,口碑砸了,我都替蘇二爺可惜?!?/br>“不行!”金村長繃著臉,嚴肅地一口回絕,“你們出的價格太低,我不能昧著良心虧賣了?!?/br>“怎么能說是昧著良心呢?”梳著油背頭的西裝男笑呵呵地說,“蘇二爺去世了,茶山不還是村長您說了算?前期成本蘇二爺投的,后期利潤您幫忙收著用來建設村子,不也是一大功德嘛?”蘇凌剛到門口,聽到西裝男的話,不禁蹙眉。這個聲音油膩大叔在慫恿村長貪污嗎?好在金村長對他的話無動于衷,見李大海帶著人來了,招了招手。“采茶我會,賣茶我不懂,你們想壓價,就跟蘇老頭的孫子談?!?/br>“蘇二爺的孫子?”三名男子轉頭,看向步入辦公室的青年,不約而同地流露出驚艷的眼神。這是一個漂亮不失英氣的年輕人,濃淡相宜的秀氣眉毛,水光瀲艷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粉嫩的唇,組合成一張完美無瑕的臉。他留著一頭微卷的及肩發絲,上身穿黑色休閑外套,內搭白色圓領T恤,下面是一條淡藍色的牛仔褲,腳穿白色運動鞋,整個人看起來既時尚又精神,渾身散發著王子般的優雅和尊貴,站在簡陋的村委辦公室里,與其他人顯得格格不入。蘇凌早就習慣了別人看他的各種眼神,從容不迫向高瘦老人道:“你好,村長,我是蘇凌?!?/br>金村長捋著山羊胡子,一雙凹陷的眼睛炯炯有神地打量蘇凌。蘇老頭臨終前找律師寫了遺囑,指定了繼承人,等了兩個月,終于等到人了?!靶』镒娱L得不錯,與蘇老頭年輕時有點像?!?/br>被稱贊,蘇凌的臉上保持著完美的笑容?!安恢彘L找我過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嗎?”剛才他站在門口,聽得云里霧里,只知二爺爺承包的山上種了茶樹,這三名中年男子恬不知恥地勸村長降價賤賣,好在村長意志堅定,不為金錢所惑。金村長介紹道:“他們是收購茶葉的老板,和你爺是長期的合作伙伴?!?/br>蘇凌看向三名中年男子,三名男子不約而同地朝他伸出右手。“你好,你好,我是齊岳?!?/br>“我是黃興?!?/br>“我是張忠?!?/br>蘇凌雙手插在外套衣兜里,站著沒動,僅是朝他們頷首?!澳銈兒?,我是蘇凌,昨天剛到石溪村?!?/br>漂亮的人即使失禮,也讓人生不起氣來,三個油膩的中年大叔不在意地收回手,心里卻有些疑惑。蘇二爺不是沒結婚嗎?打哪來的孫子?他們和蘇二爺認識十幾年,完全沒聽說過他還有別的親戚。而且這名青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