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0
,個中詳情仿佛親眼所見。哪會那么巧,皇上被賊人擄走,卻被楊家下人撞見了!太醫對楊妃的傷勢也有說明,的確是重傷未愈,這般嚴重若真沒什么,楊妃為何要藏著掖著——既是禁足,那是如何受傷的?太后又想起來一件事,皇帝遭遇賊人那一日,他在宣德殿坐等溜出宮的皇帝歸來,原本他并未想到皇帝會偷偷溜出去,而是因為“偶爾”聽見兩個內侍閑聊,質疑皇帝每次在瑞雪軒待得太久,令他無端起了疑心,那似乎也是在承明宮附近。還有七夕時,幾位妃子去瑞雪軒攔截皇帝,楊妃禁足自是未去,但太后透過李貴姬,得知是楊妃往喬妃宮里送了信,他以為到底是爭寵,無傷大雅,也未加干涉,可是如今想來,不就是楊妃躲在承明宮,指使那幾個去刺探皇帝的虛實?禁足之后仍能生事,說不定也能混出宮去。太后被楊舒玄惡心到了,寒聲道:“你確定?”穆辭垂眸:“臣卿確定?!?/br>其實葉安仔細回想一下應能比他更確定,只是穆辭不愿再讓小安憶起當日,故而并未在皇帝面前提起。葉致和崔嵐在宮中有幫手,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只是這兩個人入獄之后一心求死,什么都不肯說,穆辭只能令暗衛逐步把排查到的可疑之人逐出宮去。可若是皇帝的男妃與外人勾結,就并非暗衛能處理了。穆辭一發現楊妃有異心,就決定不論如何都要除掉他。楊舒玄擦去嘴角的血跡,拒不認罪:“穆辭,你與喬云霆聯手害我還不夠,又在給我按什么罪名?”穆辭嫌惡地掃了他一眼:“你自己心里清楚,這傷是如何來的?!?/br>楊舒玄忽然咧嘴笑了笑,仍是道:“這傷就是我不慎被撞的?!?/br>他已跌落谷底,整個人都豁出去了,也不再跪著祈求太后的憐憫,站起身來,仿佛變了一個人,倨傲地乜了穆辭一眼,輕聲道:“說到底,這也是你的一面之詞。我死都不認,你又能奈我何?我爹是太師,三公之首,沒有十足的證據,便是太后也處置不了我,你頂多以謀害龍嗣之名,去我淑妃之位,可終究沒有逮到我親自動手,而是我宮里的下人。宸妃,你不懂宮廷,這種情形我通常只是受人蒙蔽,一時不察罷了?!?/br>穆辭咬牙,妄圖染指君王的確不能放到明面上來說,所以他才想以謀害龍嗣的罪名釘死楊妃,可是楊妃卻巧舌如簧。穆辭到底是做過廷尉史的,思索片刻,勾唇道:“好,那究竟是何人令你受傷?你說出來,立刻便派人核實。若是你自己撞自己,那也煩請你再撞一次,看不能再有同樣的傷?!?/br>楊妃面孔曲扭,低吼道:“穆辭,我的傷到底與你有何關系,你為何非要揪著我不放?”穆辭道:“我懷疑你私自出宮,綁架民間少年。廷尉處早有報案,可要令張遷張大人介入調查?”既不能以妄圖染指君王為罪名,那換一個總可以吧?楊妃:“……”太后緊接著穆辭的話道:“按廷尉處的章程,既有人報過案,楊妃確該接受調查。太師應當不會說什么。孤這就令張遷入宮。楊妃雖總在禁足,可是宮中的禁足,只是不許外出,實際上孤也未派侍衛一天十二個時辰看守,楊妃還能往外傳信,足可見承明宮的守備也該緊一緊了?!?/br>楊舒玄臉色白了幾分,多數時候會打圓場的太后,也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太后這是相信宸妃所言了!葉安自穆辭去了殿外,就一直在等著,左等右等不見穆辭歸來,外邊楊舒玄的聲音也沉了下去,葉安擔心穆辭壓不住楊妃,雖穆辭不欲他出殿,以免他受到沖撞,葉安仍想著去看一眼,就見到楊妃矢口否認。葉安不覺微微愣神,穆辭為何要糾結于楊舒玄受了傷?直到后來穆辭道出“私自出宮,綁架少年”的罪名,葉安驚駭地端詳著楊舒玄,他怎樣都沒辦法把眼前孱弱的楊妃與當初要強.暴他之人聯系在一起。但是葉安相信穆辭,穆辭的質疑并非沒有道理,若楊妃真是隱患,留其在宮中并非明智之舉。葉安鼓起勇氣,使勁回想當初在馬車上,在抗拒那人時的蛛絲馬跡。他記得,曾在那人臉上見到一抹嫣紅一閃而過,楊舒玄的眼角有顆淚痣,會是此物嗎?還有對方的身形、嗓音,都已模糊了,葉安實際還不能確認,但有一樣東西,他不會認錯。“父后,宸妃?!?/br>葉安鎮定地走出殿來。楊舒玄臟污的臉朝向皇帝,如饑似渴地望著葉安,但當他的目光落在葉安隆起的腹部時,楊舒玄愣住,隨后低笑出聲。原來皇帝什么事都沒有,就是宸妃策劃了這場戲,沖他而來。“皇上,您怎么來了?”穆辭連忙扶住葉安,讓他在離太后最近的一張椅子上坐下,塞過去幾個軟墊。葉安笑道:“父后,你們說的話朕都聽見了。不必麻煩廷尉,被綁架的少年什么都沒記住,除了一樣,他記住了對方身上的氣味?!?/br>穆辭會過意來,令人將楊妃押近了,他也在旁邊,隨時護著葉安。楊妃身上藥味濃重,葉安靜心辨認,苦澀的藥味掩蓋之下,是一股令人壓抑的冷香。就是這個氣味,葉安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不由自主顫抖起來。因每次他見楊妃,都離得遠遠的,要不就是在人多之處,再加上楊妃后來身上藥味越來越重,若非靠近了刻意去分辨,很難會發現。再度聞到這個氣息,也令葉安逐漸想起來別的。“朕沒穿龍袍,可他……喚朕為皇上、陛下,說明的確認識朕,他的臉上有一顆紅痣,還有,朕當時曾、踹過他那里?!?/br>太后回神,喚來內侍去驗看,葉安當初那腳踹得沒輕沒重,又是乘人不備,內侍來報,楊舒玄那處竟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能夠看得出來。內侍一言難盡,說得極其委婉,但已能確認就是楊舒玄無疑,葉安窘了一下,當初那一腳該不會把楊妃給踢爆了吧?太后輕咳一聲:“都不必再打啞謎了,楊舒玄,皇上已親自指認了你,你還有何話可說?”楊舒玄許是意識到這一次是真的逃不了了,竟未再狡辯,含笑看著葉安道:“事已至此,臣卿唯有一句話想對皇上說,不知皇上肯不肯再給臣卿一個機會?!?/br>“……不?!?/br>葉安認出楊舒玄就是施暴之人,看見這張臉就覺得極度不適。楊舒玄仍是笑:“臣卿本想只說給皇上一個人聽,皇上既不準,那就算了?!?/br>“皇上?!睏钍嫘p嘆,“真是很可惜,沒能讓您懷上我的孩子?!?/br>葉安臉黑了:“你、是因為這個才……”“我雖是太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