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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噯”地應了一聲,忙不迭跑了。“喂?!敝x問說。他的嗓音還透著沙啞,語調不高??赡苁沁€沒帶上笑意的緣故,顯得并不那么好親近。“謝老板……”夏樵莫名就慫了。他朝聞時看了一眼,把燙手山芋扔了出去,“那個,我哥找你?!?/br>聞時:“……”他覺得夏樵這個二百五可能不想活了。手機落到措手不及的聞時手里,謝問正巧問了一句:“你哥在你旁邊?”聞時涼颼颼地說:“我在,他跑遠了?!?/br>謝問被他的反應逗樂,低低笑了一聲。聞時剛關掉免提,把手機貼在耳邊,就聽到了這聲近在咫尺的溫沉笑音,心里像被什么細腳伶仃的東西撓了一下。電視里的綜藝演員七嘴八舌,他忽然覺得吵鬧,拿起遙控器關掉了。“老毛說你剛剛有事?”周圍安靜下來,聞時問道。謝問懶懶地“嗯”了一聲,過了片刻補充道:“也不是有事,在睡覺。我睡覺的時候脾氣很大,他們不敢叫我?!?/br>聞時回想起剛剛電話那頭小心翼翼的氛圍,心說這得多大的脾氣?他有片刻的走神,電話里安靜下來。謝問居然就那么聽著,沒有催問他打電話的緣由。還是夏樵跑去冰箱那拿了兩罐牛奶,遞了一罐給聞時謝罪,小聲問道:“謝老板明天什么時候來?”聞時才回神,問電話那頭的人:“你明天幾點過來?”謝問:“下午吧?!?/br>***說是下午,他到的時候其實已經是傍晚了。前兩天下完雨,寧州的溫度升了一個層級,奔著30度就去了。聞時怕熱,家里空調打得很低,可以裹著被子啃冰棒的那種。謝問一進門就笑了。夏樵直覺那是氣的。“你們這是提前在家過冬天?”謝問說。“熱?!甭剷r言簡意賅地蹦出一個字,然后打量了他一番,“你怎么穿得比前幾天還多?”謝問還戴著那副黑色手套,手腕上盤著復雜的珠串。這么熱的天,他居然穿著襯衫長褲,手肘上甚至還搭著一件外套。跟上次那件不翼而飛的黑衣不同,他這件是絳紅色的。“因為料到你不安好心,打算讓我凍死在這里?!敝x問開了句玩笑,“我還不能未雨綢繆保個命么?”他在沙發上坐下的時候,把外套也穿上了。尋常人這個季節穿這種紅色,總讓人覺得躁得慌。謝問卻是個例外,他好像特別適合這種顏色。也許是因為領口露了一截雪白襯衫,也許是這種紅恰到好處地中和了他濃重的病氣。夏樵直接看愣了。直到謝問從茶幾的罐子里抽了一支筆,在石質臺面上輕輕敲了一下。他才恍然回神,飛快跑進房間,拿來了幾頁紙。“合同在這,謝老板你看看?!毕拈宰Я藗€小馬扎,在茶幾對面做下,也抓了一只筆,“哥你過來看么?”“不看,你們定?!?/br>聞時弓身坐在沙發另一端,離空調出風口最近的地方。涼風都讓他一個人占了,他一邊懶懶地捏著耳骨,一邊給那兩人當監工。兩邊都是一起進過籠的關系了,合同就是個過場。夏樵在跟謝問核對信息,謝問簡單應著。聞時聽了一會兒,余光無意識地落在那抹紅色上,謝問說話的時候,清瘦的下頷線一動一動的。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又在瞬間傾襲上來,在他心臟上輕輕撓了一下。聞時收回視線,垂眸摸了摸喉結。又過了片刻,他站起身趿拉著拖鞋走開了。他從冰箱里翻了一罐可樂,掰開拉環灌了兩口。他轉過身來,發現謝問不知何時從茶幾上抬了眼,在看他。聞時仰頭喝飲料的動作頓了一下,目光從眼尾瞥過去,跟對方撞在一起。片刻后,他拎著可樂罐走回客廳,抓起遙控器關了空調,問已經收回視線的謝問:“你喝點什么?”謝問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飲料上:“只有這么冷的?”夏樵正在填寫房間數和租金,聞言懵逼地仰起臉,沒明白這兩人怎么就突然說到了喝的。“也有熱水?!甭剷r說。“你要給我倒么?”謝問笑著,目光又回到茶幾上。他指著夏樵寫下的“1”,糾正道:“寫錯了,我租兩間?!?/br>夏樵:“?????”謝問:“你不是掛了樓上兩間么?我都要了?!?/br>聞時話到嘴邊的“自己倒”咽了回去。片刻之后,茶幾上多了一杯溫度剛好的熱水。謝問有點意外。他抬起頭,聽見聞時咕噥了一句:“看在錢的份上?!比缓罅嘀蓸饭拮唛_了。謝問看著他高高的背影拐過折道、進了臥室,反手關上門。片刻后臥室里隱約傳來“嘀”的一聲,應該是開了臥室里的空調。他收回目光拔了筆蓋,在合同末頁簽上名,末了低聲道:“哪里學來的財迷相?!?/br>“學什么?”夏樵沒聽清。“沒什么?!敝x問擱了筆,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熱水,慢聲道,“沒說你?!?/br>“哦?!甭剷r不在旁邊,夏樵就有點怕謝問,整個人老老實實、畢恭畢敬,“謝老板您今天就能住過來了?!?/br>“所以整個二樓都歸我了是么?”謝問又確認了一遍。“對啊?!毕拈哉f得很爽快。“那我讓他們收拾一下行李送來,可能有點多?!?/br>等到老毛他們跟著一輛大車披星戴月地趕過來,夏樵才明白那個“有點多”是什么意思。聞時是被“嘿呵嘿呵”的號子聲驚出臥室的。幾個搬運工正在把一個裹著紅綢布的巨大玩意兒往二樓送……聞時讓到一邊,看見謝問抱著胳膊倚在廚房門旁。“你這搬了個什么東西?”他擰著眉問。“一棵樹?!敝x問說。聞時:“一棵什么?”謝問:“樹?!?/br>聞時:“……你租房子給樹???”你有病???“不要悄悄罵人?!敝x問一眼看穿了他的心里話,笑倚著門:“你不是見過么?西屏園二樓的那棵樹,那里能放,這里也夠?!?/br>很快,聞時就發現他還是罵早了。繼樹之后,還有一堆大大小小的石頭假山、花花草草、不知道什么玩意兒住的窩,以及……兩只小王八。這哪是搬行李,這是把西屏園二樓移植過來了。看這架勢,聞時差點以為他店都不要了準備跑路。好在沒把一樓那些也挪過來,還算有點老板的樣子。所有東西搬完,已經夜里10點多了。老毛給那群人結了賬,付了車錢,這才腆著肚子進門,跟大召小召一起,在門邊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