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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惹得徐mama忍不住拋下電視豎起耳朵開始聽他們的爭吵。徐風偶爾從房間出來,看見他媽兩眼放光偷聽壁角的樣子都想翻個白眼。他從小學聽到現在,都已經聽膩味了。小學過后葉粼就不再來他家做作業了,見面的機會變少了,好像也變得疏遠了起來。徐風端著杯水回自己房間,一下子甩上了房門,安靜不少。他想到處于這場戰爭中心的葉粼,逃無可逃,不知道現在在干嘛。平靜的日子過得久了,就覺得無聊。人是不安分的動物,一旦無聊,就會想挑起戰爭。班里有一撮人,就是這樣一群無聊的人。他們好像每天都過得很自在,很自由。在班上來去自由,沒有人管,想干什么干什么,每天唯一的目標,就是給平淡無奇的新一天找點樂子,找點刺激。徐風算是這個圈子的邊緣人物,既不走得太近,又似乎形影不離。這天他們不知怎么的,盯上了葉粼。葉粼算是班上的好學生,整日里好像除了學習沒什么別的事能引起他的注意,這樣的他在他們眼里,是“假正經”的代名詞。徐風本來在看畫報,這是新一周新出的,剛剛從報亭上買來,還熱乎著,他看得挺入神。周圍的人在嘰里咕嚕的商量著什么,內容沒什么新意,無非是待會去整誰,或者是在哪里約了打架,徐風沒有理會,直到葉粼的名字隨著細碎的耳語飄到了他的耳朵里。他忽的從書頁里抬起腦袋,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他和葉粼不算太熟,至少小學畢業以后,幾乎就沒有單獨相處過,話也很少說。大概是因為住的近,所以偶爾會多看他一眼吧,他心里自然而然這樣把他們的關系歸類,除此以外,和別的同學沒什么不同。他眼睛都沒從畫報上挪開,但是心思已經不在面前五彩斑斕的彩頁上了,豎著耳朵聽他們的打算。“不知道他被揍得哭起來的樣子好不好看哈哈哈哈哈”“他那個小身板,絕對抗不了揍的,說不定會哭著求饒?!?/br>“你一說我現在就想看了哈哈哈哈?!?/br>諸如此類。徐風抬眼瞟了一眼在教室前方的葉粼。他們一個坐在頭,一個坐在尾,當中隔了一整個喧鬧的教室,一個安靜地低頭寫著什么,一個無言地望著前面的身影。肩上冷不丁被重重拍了一下,力道重得他幾乎要往前撲在桌面上,“喂,下課你去不去?”指的是欺負葉粼的事。徐風揉著拍疼的肩膀罵了一句,想了想,點點頭,“去?!?/br>萬一鬧得太過,他...他朦朧地這樣想著,自己在的話會有什么不同嗎,但他說不出來。徐風沒有制止他們去干這件事,因為勸了也沒用,而且他不想顯得自己好像在意葉粼的樣子。下了課,教室后排的小團伙們勾肩搭背早早出了教室,他們選定的場所是學校外一條沙土道,道旁有很茂盛的榕樹,葉粼每天會從這里騎車回家。這條道算是一個小小的高地,往旁邊望是無遮無擋的天空,下邊是長滿雜草的斜坡。窄窄的土路,只夠兩個人并肩走過,再往邊上也是雜草。這條路算是大道的某一條支路,直通往村子的一角,徐風的家和葉粼的家都在這條路的盡頭。他們三三兩兩靠在榕樹底下,抽煙,打牌,吹著風,順便等回家的葉粼。葉粼來得很晚,初中四點多就放學了,然而直到五點半,學校清校的鈴聲響徹村子上方的時候,他才遠遠出現。這一群人早就等得不耐煩,本來嬉笑的態度漸漸變成了怨懣,煩躁起來,開始滿口臟話地咒罵。徐風想他大概是不想那么早回家,呆在學校直到不得不走。五點半的時候天已經開始黑了,天邊的晚霞顯出nongnong的暮色。這條路上又沒有路燈,簡直連辨認人臉都有些困難。蹲了一下午,路過的人寥寥無幾,因此當一個穿著白襯衫校服的身影騎著自行車搖搖晃晃駛過來的時候,他們都知道那肯定就是葉粼沒錯了。葉粼對他們的存在一無所知,或者就算遠遠看到了一群模糊的身影,也絕不會想到這是沖著自己來的。當他漸漸臨近了榕樹,為首的人先靠近了,待葉粼經過他身邊,伸出腳一下子踹了過去。行駛中的自行車的細轱轆猝不及防受了這么一下,立刻被踹倒了,葉粼連人帶車一下子摔出去,這一下摔得不輕,在土砂路上滑出了一些距離。一群人立刻圍了上去。葉粼受到突如其來的攻擊,一下子懵了,他摔在地上,茫然地看著接近的人影。有兩三個是班上的同學,有一兩個是沒見過的生面孔,還看到了徐風。人影越來越近,陰影壓在他臉上,“你們——”一句話甚至還沒說完,就被為首的男生重重摜了一下他腦袋,這些人都是打架的熟手,手勁重得很,只一下,毫無防備的葉粼頭就直直往草堆里栽去,再起來的時候,頭發整個凌亂了,臉上也帶了泥土。“你丫的這么遲出來,叫我們好等!”他一邊罵著,手插進褲兜,抬腳去踹倒在地上的葉粼。這么兩下過后,饒是學習學得頭腦昏沉的葉粼也反應過來了,這是欺凌,這些人就是要來揍他的。旁邊一人上前,俯下身一把薅起他的頭發,強迫著他抬起頭,葉粼尚顯青稚的一張臉,就這樣顯露無疑地展現在眾人面前,那眼睛里,很明顯的,已經燃起了怒意。“喲,生氣了。好玩,要是這么兩下就不行了,我還真看不起你,哈哈哈哈?!?/br>葉粼掙扎要要奮起,旁邊的三兩人趕緊上前,一邊一個壓住了他的肩膀。為首的看著他那兇惡的眼神,哈哈哈的笑,然后陰鷙的一變臉結實地甩了他一個大嘴巴子,反手又一個,然后又一個。他最喜歡打人巴掌了。一巴掌的力氣揮出去,“啪”的重重一聲,他就愛聽個響兒。關鍵是這就相當于把對方的臉放在地上摩擦,有一種踐踏他人自尊的快感。葉粼被人壓著,他的肩膀羸弱,此時就像掉入陷阱的鹿,并不強壯,掙扎起來卻不要命似的,讓人壓都壓不住。他拼命掙扎著,旁邊兩個有些制不住,為首的看在眼里,輕輕一抬頜,“放開?!?/br>那兩人放開了,葉粼霎時間像狂亂的野獸,從地上爬起來,就沖向打他的男生。他沒學過打架,長這么大也沒打過架。但狂怒是最好的老師,他頂著凌亂的頭發、扯掉了扣子沾上泥土的白襯衫沖過來的時候,那氣勢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