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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困了,等陸席給他處理完傷口,非要先去給陸席做個早飯。先吃點東西再去補覺也挺好,陸席跟著阮臨進了廚房,站在一邊給阮臨打下手。打發蛋液的時候,他貌似隨意地問:“阮阮,剛剛你說……之前遇到過這樣的人?”他其實剛剛還沒回來的時候就想問了。小狼崽子在外頭的時候的的確確總像是在備戰狀態,可是從來不是個只會蠻橫暴力的人,他會打這一架陸席預料的到,可是打完架了都到派出所了還氣得一臉煞氣就有點不合理了。阮臨把面包切成丁,一邊接過陸席遞過來的蛋液把面包丁泡進去一邊說:“對啊,這種人就覺得同性戀都是濫交的?!?/br>陸席不自覺聲音都放輕了:“那他們……欺負過你?”阮臨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笑:“就那幫孫子?三個人都打不過我一個,還不知道誰欺負誰呢?!?/br>陸席抓住了關鍵詞:“三個人?”阮臨在老婆面前逞能逞禿嚕了嘴,尷尬地咳嗽了一聲,說:“啊,我是打比方……”他看著陸席的眼神,心虛得聲音都小了:“就是他們想玩群P?!?/br>陸席氣得捏碎了手里的雞蛋皮。阮臨怕他扎了手,趕緊把垃圾桶遞過來讓他扔了,說:“其實沒啥,我給他們揍了一頓,他們就去我打工的地方宣傳我是個同性戀,老板有歧視的也有怕麻煩的,我就多換了幾回工作而已,也沒什么的?!?/br>陸席終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我第一回遇上你的時候,你是和他們打架了?”阮臨含含混混地“嗯”了一聲,把手里的碗放下,回身去抱陸席,小聲說:“你心疼我啦?”陸席眼神望著廚房的墻壁,伸出手一下一下揉阮臨的后頸。阮臨并不是喜歡暴力解決問題,只是有些事情只能暴力解決,然后漸漸的,這就成了他自衛的慣常手段。陸席聲音悶悶地,很坦誠地說:“嗯,心疼壞了?!?/br>他用力地摟住阮臨的腰,讓他靠向自己:“阮阮,我都沒有問過這些事情,你之前一個人都是怎么生活的?”阮臨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沉默了好長好長時間,才蹭著親了一下陸席的耳垂。他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看著陸席的眼睛,認真地說:“我帶你去看看我長大的地方,行嗎?”難得的,那雙眼神從不遮掩、從不退縮、張揚又熱烈的眼睛里,有了那一點極力控制著的不安。陸席下意識地貼過去吻了吻那雙眼睛,才說:“好,等雪化了一點,我們就去看看?!?/br>他把那個被蛋液泡透了的面包丁和奶酪一起放到烤箱里,調節好溫度,然后牽著阮臨的手去餐廳坐著等芝士焗面包烤好。他說:“這次我陪你一起回去,然后再帶你回來?!?/br>“以后你就歸我了?!?/br>42第42章阮臨倒是沒騙陸席,吃完早飯老實讓陸席全身檢查了一遍,確確實實只有臉上掛了彩。陸席拿著棉簽給他涂藥水,動作輕柔得仿佛阮臨是個泥捏的娃娃。就這么點小傷,其實不擦藥隔兩天也就沒事兒了,也就是顴骨上的淤青需要點兒時間。阮臨從小到大沒有人這么呵護過,幾乎不錯眼珠地盯著陸席看。幾處傷口處理完,陸席耳根已經全紅了,起身裝作整理醫藥箱,趕人:“快點睡覺去?!?/br>阮臨眼巴巴地望著陸席,撒嬌似的搖了搖他胳膊:“你陪我嘛?!?/br>陸席心說好好個狼崽子怎么被我養成粘人的小狗崽兒了,然后拒絕道:“我收拾一下廚房再過來,你先去睡?!?/br>下一秒人就騰空了,阮臨抱著他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說:“有老婆的人為什么要自己睡覺?!?/br>陸席:……是他錯了,狼崽就是狼崽,和狗狗只是近親,不是同類。不過他前一天晚上睡得太晚,早上被吵醒之后又擔心著急了一番,現在也乏得慌。陸席給自己找足夠了理由,然后沒有繼續反對,任由阮臨把他抱到臥室,自己去換了睡衣掀開被子躺到床上去,另一頭精光著上半個身子早就躺下去的人就自發主動地纏了過來。阮臨手腳并用,把陸席纏了個結結實實,腦袋拱進陸席的頸側。陸席以為他又要鬧騰,都準備好哄他了,阮臨卻一句話也沒說,陸席等了一會兒,耳邊的呼吸就已經均勻悠長了。居然就這么睡著了。這個姿勢太難受了,陸席翻個身都困難,看人已經睡著了,悄悄把自己往外頭挪了一點,阮臨抱著他的手卻立即收緊了,皺著眉頭喃喃地叫:“陸院長……”阮臨一向粘人,今天卻尤其黏得緊,像是很害怕什么。陸席想到早飯前和阮臨說的要去他長大的地方看看,心頭一動,停住了往外挪的動作,任由阮臨扒緊了自己,側頭親了親阮臨的發頂。小狼崽子連頭發都是硬的,難怪脾氣這么大。可是他心很軟,陸席是知道的。阮臨陷入了夢里。他隱隱約約感覺自己是站在一個破舊的筒子樓樓道里,眼前模糊到看不清面孔的女人抽著煙,穿著一身極其艷麗的紅裙子。他張了張嘴,喊:“媽?!?/br>阮紅梅踩著高跟鞋,一張臉長得異常漂亮,劣質的化妝品在她臉上也能成就一個漂亮的妝面,她紅唇抿著細長的煙卷,趕他:“玩兒去,一會兒家里要來客人,在這礙什么眼?!?/br>這話太熟悉了,阮臨下意識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竟然是十來歲的光景,居然是個小孩子。他怎么變小了,他怎么又回來了。阮臨手腳發冷起來。他知道所謂的“客人”是什么意思,他媽從來也沒有避諱過,嫖客往家里帶,叫床的時候從來不顧及他是不是睡在隔壁。小時候他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那些叔叔會給他媽很多錢,他媽就會很高興,連帶著對他也不是不管不顧,會買點現成的好吃的扔桌子上,他愿意吃就可以吃。阮紅梅其實不算虐待他,沒有打過他一巴掌,也沒有罵過他,最難聽的一句話就是嫌他礙眼。不過阮紅梅也不怎么疼惜他,餓了還是冷了都不管,養得有一搭無一搭,基本上保證阮臨能活著就行。但是現在他長大了,他知道這是不好的。于是他伸手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