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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不知高明了多少倍。墨鯉連換五路擒拿手,都沒能沾到斗笠人一片袍角。同時斗笠人欲出陰戾殺招,皆因對面二人齊進共退毫無破綻,招招落空。狂風卷起砂礫,三道快到人眼無法分辨的影子又掠起更強的風,對撞得無聲無息,隨著招數而出的強橫內力因為勢均力敵沒有迸發,它們共同激蕩著,轉眼就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旋渦。旋渦越升越高,遠望便似鐵匠鋪里升起了一條將要乘風而去的砂蛟。路人目瞪口呆,然后不顧一切地狂奔逃離。“有妖龍!”“妖孽現世了!大家快逃命??!”別說這條街上,就連三條街外的人都急忙關上門窗,恨不得鉆進床底。“不好?!?/br>墨鯉望向周邊房舍。孟戚拔劍,紫氣沖霄。斗笠人雙臂一展,手中各自多了一抹厲然血光。“衷情劍……”“血骨锏?”孟戚的聲音全是意外,而斗笠人卻是已有猜測。黃沙埋血骨,青江葬衷情。江湖中最負盛名又不消失多年的兵器竟以這樣的方式碰面。锏為一對鐵鞭,長三尺,分量不輕。血骨锏通體暗紅,鞭身一格格仿若脊骨,棱角微突。此刻雙锏化作厲芒,只見那“蛟”半身鮮紅,急逼紫劍鋒芒。雙方身法都快到了極致。孟戚毫不退避,直接灌注十成內力,有心要試敵手底細。斗笠人似也有此打算,血骨锏橫劈而下。墨鯉穩住身形微微下沉,將斗笠人困在孟戚身前,雙刀齊出。“轟!”驚天巨響。縣令原本在痛斥衙役捕快無用,竟讓匪盜在城中橫行無忌,甚至鬧到了距離縣衙不遠的城隍廟里。還沒等他調集人馬去鎮壓,就感到地面隱隱震動,隨即一聲炸雷般的巨響。縣令站立不穩,摔了個大馬趴,這次連門牙都磕掉了一顆。他來不及發怒,急忙以雙手抱頭,一疊聲地喝問:“怎么回事?”衙役連滾帶爬地進來,結結巴巴道:“城隍廟那條街的房子全塌了,有妖!有人看見妖了!”作者有話要說:這個不是龍脈——墨鯉:真正的天下一高手?【望向孟戚】,然后又想了想青烏老祖,以及本章出現的斗笠人,最后——墨鯉篤定地說:我投票給宮鈞!孟戚:??不是我就算了,怎么不是秦逯?宮鈞那點武功只能打得過薛庭,還敵不過薛庭的毒???墨鯉:算上那八只貍奴。孟戚:……☆、第240章恐生妖孽“咳咳……”沙塵彌漫,睜不開眼。一張嘴能灌進去滿嘴的沙子,味道還很奇怪,一股子青苔瓦片味,活像有人把房頂拍成了糜粉往所有人嘴里塞。眾人跌跌撞撞地從藏身地爬出來,閉著眼睛捂住口鼻,甕聲甕氣地喊著家人的名字。“爹、娘?”“不對,俺家的屋頂呢?”城隍廟街小巷窄,房舍挨著房舍,別說屋子里面了就連站到街上都沒有現在這樣亮堂,因為日光被擠挨的檐角與亂搭的棚子遮住了。塵埃落定,眾人抬頭望著空蕩蕩的天空發呆。屋頂沒了。房梁殘缺,只剩四面墻。有人把東西放在籃子里懸掛在房梁上,還有人在屋頂曬咸魚咸菜,現在這些東西隨著屋頂一起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磚瓦砸下來,桌椅幾柜也只是挪了些位置,藏在桌底床底下的人安然無恙,好似方才那聲巨響之后,有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情發生了。明明是鬧匪盜,那些江湖人打起來了,然后呢?百姓迷糊中,遠處呼喊的聲音隱隱入耳。“妖蛟出世……作祟……”僵立的人們猛地醒過神,抓起細軟抱起自家娃沒命地往外跑。“救命??!有妖怪要吃小孩了!救人??!”剛把鐵匠鋪旁邊鞋鋪的學徒從廢墟里救出來的墨鯉:“……”哪來的妖怪?墨鯉打到一半發現情形不妙,只能放棄原有的對峙,配合孟戚兩面圍攻斗笠人,盡量讓三人的招式余波威勢向上沖去。如同扔向半空的霹靂雷火管,炸了也死不了人,只有將人憑空掀翻的余波。如此一來,最多削去房頂,躲藏在屋內的人便可幸免。于是十成內力對撞之下,方圓半里內所有房舍都遭了秧,驚天巨響后一切都化為飛沙,紛紛揚揚。距離鐵匠鋪越近,房屋的殘破程度越嚴重。左鄰鞋鋪全塌了,右鄰篾匠鋪墻沒了大半。查探到廢墟下面有人,墨鯉想也不想,掀開倒塌的雜物就去挖人。所幸主梁磚瓦皆化作飛灰,鋪子里的貨物都不算重,人躲在桌底下又擋了一波雜物,墨鯉將人救出來時他們還抱著腦袋瑟瑟發抖,不知究竟發生何事。待聽到左鄰右舍都在叫妖怪,年歲較小的學徒竟哇地一聲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被灰塵嗆得直咳嗽。不能怪百姓多想,這種“掀開屋頂”特別像話本里某某山頭的妖王擄掠童男童女,掀個屋頂,看看到底誰家藏著白胖胖的娃娃。如果不是妖怪,那飛走的房頂呢?瓦片呢?咸魚呢?——全都沒了,不是妖怪是什么?墨鯉又把篾匠鋪里的人救了出來,不用他多說一個字,這些人自己就驚慌失措地跑得頭都不回。整條街遍布著雜物與鋪子里落出的貨物。孟戚踩破一盞不停滾動的紅燈籠,揮劍劈開撲面而來的大竹籃,身形拔高立在點心鋪殘破的幡桿上,上半身微微前傾,持劍的右手半抬。四丈外的一堵殘墻后,有人貼著墻根,躡手躡腳地前行。他是之前放冷箭襲擊王鐵匠的人,甩掉刀客后,他就躲藏在附近看情況。原以為柳娘子會得手,結果左等右等沒有見著人,只等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看這情形又不像是雷火管,一頭霧水的殺手只能選擇先跑再說。結果跑了沒幾步,他就看到了孟戚。這可真是冤家路窄。殺手小心翼翼地退了一步,屏住呼吸正要改道,眼前厲芒乍現,磚裂墻塌。他被氣勁推成了個滾葫蘆,再抬頭時只見一道逆光而立的人影站在廢墟上。沙塵迷眼,極力分辨也只能看到那人緩緩落下的鬢發袍角。漆黑如墨的發絲,拂過纏枝金桂紋。那繡的花極小,一簇一簇的,唯有背光飄起的衣袂一角能見著。“……漏網小卒?”冷嘲聲飄入耳,同時一道冷光,逃跑者雙腿腳踝劇痛鮮血橫流,他慘叫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