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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過宮鈞許多。奈何老和尚一心向佛,總有這個戒律那個戒條放不下,默默無名做了幾十年行腳僧。飄萍閣的神秘殺手首領宿笠,十分合格地做一名殺手,除了風行閣大概只有死人知道他。連做錦衣衛指揮使的宮鈞都不知道江湖上已經有了一位刀法超過他的后輩。最后也是唯二在真正江湖上擁有赫赫威名的絕頂高手:想斬龍脈成仙的青烏老祖趙藏風,專售假路引假度牒的劍客寧長淵。如今趙藏風已死,寧長淵還不知在哪兒做“生意”,隔著這堵墻出現的無名高手,還能是誰呢?唯有那位在刀客口中出現過的,他的“恩人”、飄萍閣真正的主人、疑似西涼復國勢力的首腦。……極為可怖的死氣。不是殺意,是死氣。兩者之間的區別是很明顯的,宿笠手握刀柄滿懷殺意,這是一種無形的威懾,就似山中猛虎狩獵時的本能,而這股死氣更像是已經存在的,遍尋不著生機的荒蕪戈壁。刀客宿笠有殺氣,可他本身是活著的,生力旺盛。這個人,卻像是早已死了。如果不是確切地知道世上沒有鬼,墨鯉幾乎懷疑這面墻背后站著的是一個亡魂,一個話本里經常出現的厲鬼。因為——“靈氣在變化?!?/br>孟戚抓住墨鯉的手,用指尖極快地寫道。傳音可能會被內力更高者聽見,寫比較安全,而現在他們無法判斷對方的實力。這是從未遇到過的情況。如果拔高標準非以孟戚的武力值來衡量,在孟戚之下的統統不算絕頂高手,那么包括秦老先生在內(真·年邁,實力退步),墨鯉見過的高手,唯有青烏老祖一人。可便是青烏老祖復生,也不會給墨鯉這般隱隱不安的感覺。墻內外聽不到任何聲音,沒有鳥叫,也沒有蟲鳴。墨鯉回過神時赫然發現自己屏住了呼吸。柳娘子等人更是不堪,狼狽地拼命喘息,手掌捂住胸口不斷抽搐。世上哪有內力外放就讓人窒息的武功?最多讓人覺得身體僵硬無法動彈,或者有那么一陣子忘記呼吸,絕不至眼前這般,像被一只無形之手掐住心臟捂住口鼻。墨鯉默運真氣,飛速掙脫了這種桎梏。“確實是靈氣?!?/br>墨鯉的臉色跟孟戚一樣難看。旁人或許以為這是一門邪功,只有兩條龍脈知道真相。——城隍廟附近游離的靈氣被全部驅趕過來,繞著院墻壓了一圈。人在其中,就莫名地感到窒悶,無法喘息。一個地方靈氣過于濃郁,或者一個地方靈氣陡然增加,生靈都會一時無法適應,得虧閏縣城隍廟附近的靈氣還不算多,如果是在山中富有靈氣之地,這一手能夠直接要了病弱體虛者的命。齊朝永宸帝病入膏肓,此人什么都不必做,單是闖入寢宮站上半柱香的功夫,齊帝就要駕崩了。墨鯉倒是不懼這等手段,龍脈怕什么靈氣?可對方為何能驅使靈氣?靈氣是無形的,是天地間自生之物。龍脈借靈氣化形,同時墨鯉把靈氣當做內力用,而墻那邊的不知名高手,竟是在用自身內力驅使靈氣?怎么做到的?龍脈都不會!孟戚只能在上云山用用靈氣,墨鯉只能在岐懋山這么干,而閏縣一地根本沒有龍脈!驅使靈氣,自身又充滿死氣……這般矛盾又離譜的存在,徹底難住了孟國師。這墻外到底是個什么東西?人?鬼?墨鯉下意識地想按住孟戚肩膀,不能輕舉妄動。沒想到孟戚快了一步。孟戚牢牢抓住墨鯉的手,不讓墨鯉有機會上前探查。于是雙方就這樣隔著一道墻對峙。柳娘子等人喘息掙扎了一陣,終于適應,他們艱難地抓起散落在地的兵器,眼神游移不定。照理說這時候他們應該助主人一臂之力,尤其眼前這個又像是楚朝國師的傳人,是摩揭提寺僧眾乃至西涼國的大仇,可是主人性情孤傲武功高絕,如果他們插手說不準還要罪加一等。這般一想,西涼眾高手糾結萬分,心中又驚懼不安。墨鯉緩緩退了一步,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柳娘子眼尖,依稀瞥見墨鯉垂落的左臂衣袖里隱隱現出刀鋒。無鋒刃通體黯淡,連刀尖也不例外,輪廓隱藏在衣袂之間,沒凝注真氣前它什么都斬不斷,連柔軟的布料都能從刀身上毫無損傷的滑過,此刻黯淡的刀鋒微微朝下——院落里沉滯堆積的靈氣受到墨鯉這股含而不發內力的牽引,開始流動。墨鯉沒法像外面的人那樣將靈氣招來,但可以試著將它們攆走,因為這里本來就不該是它們停留的地方。“嗯?”墻外傳來一聲低低的,似是有些意外的聲音。怪異的重壓驟然消失,靈氣歡脫地像是開了閘的河水,飛速流回四面八方。西涼高手面上變色,仿佛有一只無形之手,剛剛把他們塞進深水之下現在又硬生生地把他們拔到半空中。他們不知靈氣的存在,只以為主人練的這門武功有傷人心脈之能。眼前這情形,敵人沒傷到,倒是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倒霉中招。柳娘子再不敢留,惡狠狠瞪了孟戚一眼,就要倉皇離開。被他們無視的墨鯉眉峰一擰。柳娘子忽見之前被空華陣削下枝頭的落葉旋飛而起,似要遮住視線,她警惕地后躍,手中兵器極快地斬下。一片飛旋的落葉直直撞上了兵刃。柳娘子手腕一麻,隨即感到一股強悍內力席地卷來,落葉夾雜著散落的磚瓦沖著臉砸了過來。她手忙腳亂地格擋,中途甚至拽了同伴來阻并試圖結陣,平地而起的狂風卻硬生生地把她推離了一丈遠,險些一頭撞到墻上。再抬頭時,赫然發現地面、院墻出現了一道道裂縫。沿著擴散狀的裂縫望去,一柄毫無光華的短刀于繡滿金桂的衣袍間赫然翻轉。“借得好!”孟戚精神一振,及時一腳踹在了院墻上。墨鯉這一刀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借助了離散四退的靈氣,威力驟增。內力震蕩間,院墻搖搖欲墜,又受孟戚一擊,剎時分崩離析,所有磚石都向半空中拋起。煙塵彌散,露出一個戴著斗笠的人。斗笠人不言不動,周身氣息一變,內力外放那些磚石等不及落地就已成為一片飛沙。沙迷人眼。就在眾人剛要眨眼的瞬間,耳邊勁風乍起,眼角依稀見得有衣袂飄飛的身影。斗笠人、孟戚、墨鯉……三人誰都不慢,在這剎那間交換了七招。斗笠人身法詭奇,依稀是摩揭提寺的武功,卻又比柳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