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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安然帶走,季禎覺得江熠母親即便不完全愛孩子,也不可能棄置江熠。“狗蛋?!苯谀盍艘槐檫@個名字,唇齒之間多了些昨天都沒有的熟悉感。閃回的記憶片段里,男孩惡劣的聲音也在叫這個名字。“說起狗蛋,便又有奇怪的地方了,”季禎想到什么說什么,“那些村民棄狗蛋不管,但我說要帶走他,他們又不許,難不成他們村里有什么讓人自生自滅也不能送出去的怪癖?”那些人對狗蛋的態度像是害怕又厭惡,更無可奈何。車在不知不覺間停了下來,車夫在前說:“爺,已經到地方了?!?/br>他們不知不覺說著話,車已經停在了靈草園山腳下,距離村莊還有百丈遠。季禎打開窗戶遠遠可見遠處的村民們。“剛好我今天看看狗蛋在不在?!奔镜澞钪?,又對車夫說,“直接去秦閔那里?!?/br>秦閔的地方起碼這些村民無法隨心所欲,帶著江熠過去省事兒也安全,免得出昨天一樣的亂子。果然他們的馬車經過村莊時,陸續有些孩子湊近了跟過來,一遍用家鄉話念叨著什么一邊牢牢跟著他們的車。季禎坐在車里聽見車壁傳來幾聲悶響,正奇怪著,就聽見外面的車夫罵道:“再扔石子,仔細你們的手!”一旁有仆從也因此去驅趕那些孩子,只是那些孩子皮實地很,不僅抓不到也甩不脫。村里的這段路不比外頭官道,又泥濘又難走,下過雨以后更是比平日還要走的艱難,馬車的速度只比走路快一些,哪里能擺脫那些孩子。季禎聞言打開窗往外看,高聲問:“誰扔的石子,再扔一個自帶著父母去秦管事那里去說?!?/br>這里的村民大多數靠著靈草園生活,因此對秦閔很有些忌憚,孩子也知道這一點,季禎這么一說他們果然怕了,石子倒真的不敢扔了。不過不敢扔卻也還是跟著他們跑,有個約莫十歲的孩子還很不服氣地說:“你對狗蛋都那么好,為什么不對我們好一點?!?/br>這有什么必然邏輯?季禎想給那孩子一個腦瓜崩,“我想對誰好就對誰好,狗蛋還乖,你們只會欺負他還對我扔石子,我對你們好干什么?”“可狗蛋那么怪,他是,他是,”那孩子說話時卡了殼,似乎觸犯到某個不能說的禁忌,臉沒一會兒都憋紅了,“反正他和我們都不一樣?!?/br>“哪里不一樣?”季禎看這孩子犟嘴還強詞奪理,反問道,“他是缺個眼睛還時少個鼻子?”若說外貌,狗蛋除了瘦弱一些,其實是長得十分不錯的。那孩子不知怎么說,又受不了被季禎用“你說謊”的目光盯著看,脫口而出道:“我小時候比我大,等我和狗蛋那么大的時候他還是那么大,現在我都九歲了,他一點也沒變過?!?/br>他連珠炮似的飛快說出這段話,旁邊孩子拉他都拉不住,說完各個臉色都變了。季禎的臉色也怪了些。照這孩子的說法,狗蛋一直就是三四歲的大???季禎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車里的江熠。馬車再度停了下來,他們已經到了秦閔的地界上,那些孩子一哄而散,跑到遠處盯著季禎這邊。季禎下馬車,回頭又看向剛才那個說話的孩子,他正被一堆孩子圍著不知說些什么,季禎猜測可能是些指責的話。他心中帶著疑竇,有些明白江熠為什么要來探查了,這村子的確古怪了些。秦閔迎出來,見到季禎便是笑,到沒有什么感覺奇怪的神色。遠處天邊還在下雨,秦閔這塊地方的地竟然是干燥的。季禎低頭看看地面,抬頭又看向不遠處還在墜落的雨滴。“你這地方倒是不下雨?!奔镜濍S口說。雨么總是有個邊界線的,不能全地都無時無刻下雨,季禎并未覺得這點奇怪。江熠也下了馬車,又與秦閔打了招呼。季禎環顧四周問秦閔,“狗蛋在不在?”秦閔點頭,“剛才好像還見著了他,一會兒我讓人去找找?!?/br>江熠知道秦閔在這塊熟悉,便直接問他:“秦管事可否幫我請人來問些事情?!?/br>秦閔客氣道:“請誰?”江熠對昨日有印象的趙松桂做了番描述,秦閔便有了書,頷首道:“我這就讓人去找他過來?!?/br>在這個地方沒有其他好擔心的,季禎自己出去轉悠,江熠在屋里等著秦閔請趙松桂過來。趙松桂那張充滿敵意的臉和江熠的記憶片段中那張年幼的臉重疊在一起,引得他眉頭皺著。沒等太久外面就傳來了人聲,趙松桂的聲音帶著些老實氣傳到江熠耳朵里頭,“秦管事是什么人要見我?!?/br>“你自己進去看看就是?!鼻亻h的聲音波瀾不驚。江熠聽見身后靠近的腳步聲,回過頭去。趙松桂本來帶著幾分村里漢子的老實甚至怯弱的目光在對上江熠的臉后產生了瞬息間的變化,他震驚又有些害怕似的往后退了半步,“你?!比珱]想到屋里是江熠獨自坐著。“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苯谡f。“問什么問!”趙松桂鼓起勇氣道,“我沒什么可痛你們這些修道的說?!彼f著想要離開,卻不想剛回頭方才還敞開的門忽然無風自動,啪嗒一聲被一股不知名的外力關上了。隨后他驚懼發現,自己的手腳都不受自己控制,竟然乖乖挪到了江熠對面坐了下來。趙松桂臉色煞白地看著江熠,“你,你?!?/br>“我只是想問你幾個問題,”江熠重復道,“問完了自然會讓你離開?!?/br>他這次過來便是篤定要知道一些結果,不愿毫無收獲地離開。趙松桂身子有些發顫,顯然是怕極了。“村民為何對修士抱有惡感?”江熠問。“你這樣強行留下我,還問我為何對修士抱有惡感?!壁w松桂面帶諷刺。江熠面色不改,半點都不在意趙松桂的態度:“我問的是在你厭惡我之前,你對其他修士的惡感是哪里來的?!?/br>趙松桂被強留下來,自知是反抗不過,又盯著江熠看了一會兒,忽然開口說,“十多年前我們村上也來過一個修士,你長得和他有些像?!?/br>江熠的眸子終于有了些波動的情緒,十多年前的一個修士,是江???“他走后我們村上死了一對母子,”趙松桂的嗓音逐漸控制不住有些顫抖,好像是說起了什么詭異古怪,讓他感到深深恐懼的事情,“那當娘的是死透了,骨頭都找不到,那孩子,孩子卻,”他斷斷續續越發嚴重,末了重重的咽下一口唾沫才把話說完。趙松桂抬眸盯著江熠,“那孩子卻活了過來,每逢陰天下雨就在村內游蕩,十多年過去分毫未變,我們猜想那是個鬼魂?!?/br>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