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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溜調轉方向爬下軟榻,然后站到床下朝著江熠抿唇一笑:“我好啦?!?/br>單獨出行不是好極了,季禎在心里摩拳擦掌,他愁的就是不能和江熠獨處呢。馬車上只有季禎和江熠兩個人,這次季禎都沒帶上若華,若華為此還有些不高興。馬車輪子滾過路面不平處積了一晚上的水洼,車輪陷入又馬上滾出,驚起一灘濁水。季禎方才不好好吃早飯,此時在車里倒是拿著一塊糕餅小口慢慢抿著吃,與其說是吃到不如說是吃著玩的。“去城外是去什么地方?”季禎含糊地問,他將剩下小半快糕點一塊兒推進嘴里,感覺有些渣子掉下來粘在了嘴角,他飛快探出舌尖舔了一下。那一小節粉紅色的舌尖瞧著就軟嫩得很,江熠的視線不由自主在其上停留了片刻,后又落到季禎自然抿著時也微微翹著,仿佛索吻般的嘴唇上。季禎卻無所查,問完話以后就自己轉頭去拿車上備著的水袋,找出來擰開給自己灌了兩口。他的嘴唇包裹著水袋的口子,隨著吞咽的動作小口小口地嘬。江熠感覺心口有些發酥,簡直想要將那水袋取下來,不準季禎再喝。“去昨天的那個村子?!苯趶娖茸约恨D開目光,專注思緒問季禎,“昨天你說你在那村里看見過奇怪的東西,具體是什么?”季禎自己喝了兩口,又把水袋送到江熠手邊,“你要不要喝?”一句話便又打斷了江熠的好不容易轉開的神思。那水袋的口子做得格外精巧,江熠低頭看時還能想起剛才季禎喝水的動作,那是季禎含過的袋口。不過是喝水,他本不該多想什么??删_念不受理智約束,此時一個個都冒了出來。江熠心中天人交戰,連眉頭都微微皺了起來。季禎見他這樣,以為是江熠不愿意還極嫌棄,邊把水袋收了回來,擰好袋口想把水袋放到自己身后:“不喝就不喝,嫌我就直說?!?/br>卻沒想江熠半路攔住了他的手,低聲道:“我沒有嫌棄你?!?/br>“那來自證?!奔镜澱f。江熠以為季禎說自證是讓他喝水,他伸手拿過水袋想要擰開放到自己嘴邊,卻聽季禎抬臉說:“就簡簡單單親個嘴吧?!?/br>他的眼神明亮閃爍,瞳仁認真地看著江熠,眼里倒映著一個幾乎完整的江重光。如此一個仰頭索吻的動作,讓江熠方才未曾全消迤邐念頭又冒了出來。江熠實在拿季禎毫無辦法。他有些狼狽地抬手擋住了季禎的雙眸,很是無奈地只能念了聲,“季三……”“我母親都叫我阿禎的,”季禎反握住江熠的手,雖然被擋住眼睛,卻擋不住他的聲音傳出來,“你也可以叫我阿禎?!?/br>季禎的聲音很輕快,但“母親”二字讓江熠多了些理智,江熠放下自己的手說:“回答我方才問你那個問題?!?/br>方才問我的那個問題,季禎回想道:“看見什么奇怪的東西?”江熠頷首。季禎想了想說:“那棵樹,”他頓了頓,解釋道,“就是我昨天指給你看過的那個,我仿佛在那樹下見過鬼影,但究竟是鬼影還是我看錯,我倒也分辨不清楚了,唯一就是那樹彼時沒有現在這么郁郁蔥蔥是一定的?!?/br>他再細想,那樹當時的確是焦黑仿佛被雷劈死,與昨日相見大有不同。季禎不由好奇地問江熠,“若真的被劈焦黑的樹,能這么快恢復生機嗎?”“不能?!苯趽u頭。然而季禎所看也并不一定是假。季禎雙眸既然能看穿魔物,不受假象侵擾,說不定在某個瞬間他只是看見了附著于那棵樹的過去。亡靈心有不甘,久久糾纏的片刻過去。焦黑枯萎是過去,郁郁蔥蔥是現在,只不過現在的郁郁蔥蔥看上去也仿佛由死氣澆灌而成。“去那里做什么?”季禎又好奇,“你忘了昨天那些村民的反應了啊?!?/br>江熠當然沒有忘記,實際上這也是他想要探究的另一個理由。為什么那些村民會如此厭惡修士,他們因誰而如此厭惡修士?季禎素來會抓著機會賣乖,此時當然也不放過,他趁著江熠出神的片刻里面拉住江熠的手說:“沒有關系,他們若要動粗,我自然護著你?!?/br>江熠的指尖動了動,回過神來,卻沒有抽回自己的手。盡管他心里迷惑重重,邊城魔氣不改,但季禎可愛可親的確讓江熠感到慰藉與放松。若沒有克制,他此時已經擁住季禎。江熠忍了忍,終究只是反手輕輕握住了季禎的手掌,然后低聲對季禎說:“我猜想,我小時候生活在那里?!?/br>在云頂山莊這個話題是禁忌,江熠除了和季禎說,竟想不到可以和另外誰說。不過他又感到慶幸,此時他可以心無芥蒂和季禎說,不已經是幸運嗎?季禎本來看著江熠的手,聞言疑惑地抬起頭:“你不知道你小時候生活在哪里?”江熠這話本就說得奇怪,季禎覺得不怪自己這么問。江熠說:“小時候的事情我都忘了,如今似乎想起來一些?!?/br>季禎這才知道原來回到云頂峰之后,江熠把之前的事情都給忘了。“那你現在想……?”季禎話問了半句,不過江熠聽懂了。“我只是想知道我的母親是什么樣的人,她是不是真的拋下了我?!苯谡f。他想知道的的確不多,自己的母親身份是貴是賤,她如何與江恪相識相知生下自己,江熠都無意探求。他唯一想知道的是自己的母親是否真的那樣不堪,又是否真的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孩子。他最想知道的是,究竟是不是自己殺了自己的母親。但這半句他藏在心里不敢向季禎透露。在季禎看來,無論江熠在感情方面是不是個潛在狗男人,但絲毫不記得自己的母親,甚至連她是什么樣的人,長什么樣子都忘記了,那未免也有些可憐。季禎的視線落在江熠臉上,看著他垂著的眼睫,與說起母親時難掩低落的情緒,心中不落忍,便湊近江熠哄著人說:“我娘告訴我?!?/br>江熠抬眼看著季禎,季禎對他露出個笑容來,接著往下說,“十月懷胎生下孩子,每個女子生產幾乎都是用命搏來的,極少有不愛護自己孩子的,你在這里呆到幾歲?”“大約五歲?!?/br>季禎皺眉,“那說你母親全不管你怎么說得過去呢,別的地方我還不知,但你若說那個村子,”季禎覺得自己頗有話語權,“我之前救了個叫狗蛋的孩子就在那村里,形狀可憐不說,村里對他只有欺辱,說那孩子無父無母,我看若不是那孩子命硬,早十個都死干凈了?!?/br>旁的都不用多說,只說江熠若真的在那村子長到五歲后被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