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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是好整以暇的表情,看起來絲毫沒有沉溺于欲望。紀潯抬眼,對視上他的眼睛。他把手伸進了沈斯繆的嘴里,攪弄著他的舌頭。沈斯繆含住了紀潯的手指吸吮,又被捏住了舌尖。他看見紀潯嘴角往上翹了一點,喉結輕微滾動了一下。他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如同患上了軟骨癥。螞蟥鉆進了他的骨縫,吸食著他的骨髓,他牙齒顫栗,血液凍住,欲望和妄念一起淹沒房間。奈何他著了魔。敲門門聲響起,李柏從外面說:“沈總,還有一個小時就出發了?!?/br>沈斯繆聲音沙啞地朝外說:“知道了?!?/br>李柏說:“那我進來給你送一份文件?!?/br>沈斯繆還來不及回應,就被死死地捂住了嘴。紀潯抱起了他,一邊干一邊往門口走。沈斯繆被嚇出一身冷汗,雙腿纏著他的腰,極致的快感讓他的腳趾痙攣,被捂住的嘴發不出一點聲音,他看著紀潯黑沉沉的眼睛,沒由得發怵。李柏又重復了一遍:“沈總,那我進來了?!?/br>沈斯繆用手拍打著紀潯的背,腳背向前繃直,胸口劇烈起伏著。紀潯就這么看著他,沈斯繆頭發黏在濕漉漉的臉上,眼睛泛紅透著緊張,脖子上起了青筋,顯然是缺氧了。紀潯松開了捂著他嘴的手。門外傳來了把手轉動的聲音,沈斯繆瞪大了雙眼,他咬住了紀潯的手掌很用力,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咔嚓”一聲,門把手轉到了底。汗毛豎起,耳朵轟鳴。李柏推門進來了。沈斯繆的背抵在休息室的門上,大口呼吸、心臟狂跳,一種致死且瘋狂感覺席卷了他的全身。紀潯掐著他的臉,低頭咬住了他的耳垂。沈斯繆從睡夢中驚醒,他一頭冷汗坐在床上,然后拿過了床頭柜的水猛的灌完了。過了良久,他才下床,拿過手機坐在了窗旁。他觀看著房子里的監控,里面還是空無一人,自從他來德國之后,紀潯就已經有三天沒有回去過了。沈斯繆摸出了一根煙點燃了,手指夾著煙,趴在窗子上抽。他從來就沒有害怕失去過什么東西,可有些東西,他還沒有得到過,就已經害怕會從手里溜走了。他夢到過尸骸堆積的曠野,白茫茫的河流蜿蜒綿亙,而他抱著紀潯的頭顱哭泣。他不想變成下一個藤原澤杉,也不愿意紀潯像和子一樣,恐懼般的逃離。但他確實和藤原一樣,也病的不輕。紀潯這幾天除了上班之外,每天還忙著去醫院。老太太給他打電話的時候,正坐在醫院長椅上哭,他聽了之后先是安撫她別哭,然后又連忙去銀行取了一筆錢出來。他到醫院的時候,老太太坐在長椅上低著頭,她又瘦又單薄,衣服穿在身上空蕩蕩的。紀潯走近,她先是抬起頭,然后枯枝一般的手抓住了他:“小滿啊,你爺爺估計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br>紀潯的手動了動,最終蓋在了老太太的手上,安撫似地拍了拍:“別擔心,醫生說還不到那個時候?!?/br>老太太如同脫了力一般靠在椅子上:“我們家的命怎么苦呢?”紀潯坐在她旁邊,過了一會把取出來的錢遞給她:“這周的藥錢?!?/br>她接過了,抹了抹臉說:“辛苦你了?!彼齑絼恿藙樱骸凹o院長搬家你去看過了嗎?”紀潯垂著眼看地:“沒有?!?/br>她點了點頭:“不去看也挺好的,畢竟都過去這么多年了,你回來了就好?!?/br>老太太瞇著眼睛從手里數了一些錢出來,然后遞給紀?。骸澳闳グ阉庡X繳了,我去病房里看看你爺爺?!?/br>紀潯拿過她手里的錢,朝繳費大廳走去。然后又下樓買了粥送去了病房。老太太接過了他手里的東西:“你快回去吧,都忙活這么久了,回去早點休息?!?/br>紀潯走出醫院的時候已經天黑了,他坐在外面的長椅上抽了根煙。到下小區的時候已經熄燈了,鐵門被虛掩上了,紀潯推開,吱嘎的響聲刺耳又難聽,聲控燈猛然亮了起來。他把外套脫了拿在了手上,嘴里咬著一根煙,聲控燈滅了,樓道里只有煙頭的紅光。他拿出鑰匙開外面的鐵門,旋轉到一半,里面的防盜門從里面打開了。門里的光一泄而出,照亮黑暗的樓道。關綰逆著光站在了他面前。臉色罕見的有些冷,她穿一條白色的連衣裙,胳膊上有一條抓痕,又長又猙獰。她盯著紀潯看了幾秒,薄薄的紅嘴唇扯出一個笑:“哥,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br>聲控燈突然又亮了起來,關綰逆著光的臉被照亮了,看起來冷漠又令人不安。紀潯的視線約過她,落在了屋里的沙發上,上面躺了一個人,沒有穿衣服,頭發散落在赤裸的背脊上,肩胛上有一個栩栩如生的蝴蝶。關綰往前挪了一點,擋住了他的視線,然后橫在他們中間的鐵門“砰”地關上了。紀潯皺了一下眉,隔著鐵門靜靜地看著她。關綰說:“梁學姐喝醉了,哥你今晚先出去住吧!”紀潯看著她說:“梁宜的酒量一般都不會喝醉?!?/br>關綰對他笑了一下:“所以你就當她醉了吧!”紀潯轉身下樓,然后淡淡地說:“你注意一點分寸?!?/br>身后的門被關上了,樓道又變成了一片黑暗。紀潯回到了沈斯繆的住所,用指紋開了門,屋子一片漆黑。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你回來了?!?/br>聲音在靜謐又漆黑的環境里突然響起,顯得有些詭異。紀潯抬手開了燈。沈斯繆坐在沙發上,身上還穿著西裝,臉色如常,甚至還掛著一抹笑。紀潯知道這是他心情不好時的預兆。紀潯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越過他朝房間里走去,沈斯繆豁然起身擋在紀潯身前。他冷著臉問:“你去哪里了?!?/br>“外面?!奔o潯簡短地回答到,他從沈斯繆的身側繞過去,顯然不想多說。沈斯繆古怪地笑了一聲:“從我離開,整整三天,你都沒有回來過?!?/br>他連夜買了最早的機票回國,火急火燎地想見到他,回家蹲了一個空,他在這里坐了兩個小時了,他在賭紀潯今天會不會回來。如果不回來,他可能會像神經病一樣在這里坐到天亮。沈斯繆一把攥住了紀潯的手,有些神經質地摸了摸他手腕的那個手環。摸到還在時,他松一口氣,一把抱住紀潯喃喃道:“還在,還在?!?/br>紀潯掙脫開他的手,推開了房間的門。沈斯繆臉色有些陰沉扭曲,他走進房間朝紀潯的背影,森冷地說:“你就這么不想和我說話?!?/br>他扯住了紀潯衣服下擺,紀潯的手一把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