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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說跟他沒有關系。不過絡腮胡子害人在先,許延那復雜的心情來得快去得也快。肖夢半每一次殺完人都會有一段時間的安全期,安全期越來越短,這一回只剩下二十分鐘了。安全期越短,他們能做的事也就越少。許延問陸老板:“三樓已經排查完了,接下來要去二樓找線索嗎?”“不用了,”陸老板搖搖頭,“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br>許延想起陸老板之前是從四樓下來的,不禁問道:“是四樓的人嗎?”“不,是廚師?!?/br>乍聽到這個詞許延和陳津都有些茫然,旅館里必然是有一個廚師的,不然他們哪來的飯菜,但廚師在旅館里的存在感太低了,他們都沒有見過這個人。“我先下樓了?!标懤习迤鹕淼?。“那我們……”陸老板按住了想要跟著離開的許延:“你們待在房間里就好,指出一個兇手而已,不需要那么多人?!?/br>許延一想確實如此,也就老老實實待在床上沒有動彈。但是他忘記了一件事,指出兇手的時候,必然要當著肖夢半的面。陸老板沒有忘。……白逐被鎖在書房里心急如焚。他完全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只能根據聽到的聲音推測。陳津呼救的聲音他聽見了,卻只能憤憤地錘了下門,焦急地等待能讓他安心的聲響。樓上有一段時間極其吵鬧。但在某一刻起,那些聲音齊齊歇了下去,因為肖夢半回來了。白逐呆呆地靠著門坐在地上。可是陸老板沒有回來。聽到墜樓聲的那一剎那,白逐就知道新的受害者已經出現。這次的受害者被迫墜樓時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白逐不知道受害者是誰。陸老板一直沒有回來……他放空了大腦,一點兒也不敢猜測。白逐突然聽見了下樓的聲音。他死氣沉沉的神情驟然間變得鮮活了起來。白逐從來不知道,他竟然可以靠腳步聲判斷那聲音的主人是誰。他對陸仁竟然已經熟悉到可以聽出他的腳步聲。他從地上站起來,靠在門上等待陸仁回來??墒顷懤习宓哪_步聲停下后,他卻遲遲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陸老板敲響了一扇門。……聽到敲門聲的那一剎,房間里的人打了個哆嗦。“躲在房間里也沒有用,她呆在樓下的時間越來越短,你早晚會下去和她作伴?!标懤习迓曇羝届o,壓抑著連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憤怒。“殺人償命,理所當然,卻有那么多人因為你犯下的罪行平白喪命?!?/br>房間里的人一聲不吭。陸老板每說一句話他都會顫抖一下,他死死掩藏著那些陰暗的事情,而一只手已經抓在了那張遮羞布上,仿佛下一秒就會掀開。他害怕著自己的罪惡會被人發現,他逃離到了鮮有人煙的地方。有些人是活在陽光下的,有些人只能活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獨處的午夜,他總是會想起小鎮上的,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莊重森嚴的法院,那是他恐懼了一輩子的地方。犯過錯的人在面對誘惑時又一次犯錯。陸老板的話在他耳中,仿佛是法官的宣判。一字一句,陳列出證據,定下他的罪名。“在一開始的時候,我認為兇手躲在死者的同伴之中。因為他們之間的氛圍十分詭異,明明是同行的同伴,隊伍中的人要么疏離死者,要么厭惡死者。笑像假笑,接近的時候總是會不自在地拉開一定的距離,連她和自己的男朋友相處時都不是一對年輕情侶正常的模樣?!标懤习迕鏌o表情道。傍晚時分,年輕人們坐在陸老板左側的那一列餐桌用餐,一張張朝氣蓬勃的臉,乍一看上去他們好像親密無間,可細看他們之間有著無形的裂縫,說笑都如逢場作戲。“調查后發現,除了那個醉醺醺的青年,其他每一個人都有殺人動機?!标懤习宓?,“可他們都不是兇手?!?/br>“兇手是一個所有人都想不到的人,每一個人都知道旅館里有著這么一個人,但是不提及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想得到他。即使是我對他也不熟悉,甚至在思索誰可能是兇手時,都會不自覺把他遺漏過去?!?/br>房間里的人依舊沒有說話。“那個人很害怕我,他來到旅館時正好是上個廚師離職的時候,落魄得宛如一個流浪漢。他提出的工資低得不可思議,而廚藝著實不錯。那時候我迫切地需要一個新廚師填補空缺的位置,即使在我照常詢問一些問題時他目光躲閃,回答結結巴巴,我也錄用了他?!?/br>“在發現你的身份有問題的情況下,沒有繼續調查你就讓你來這里工作,是我的過失?!标懤习宓?。“有一個客人懷疑兇手可能是小珍,因為她看上去經濟狀況很差,并且為貧窮所困擾。我在檢查死者的房間時發現房間里少了一些裝飾品,恐怕是在她和男朋友爭吵的時候砸壞了。小珍作為服務員每天晚上固定的時間都會詢問客人需不需要打掃衛生。房間的地面很干凈,死者完全不像是收拾殘局的人,可以想象在小珍詢問到死者的時候,死者放她進去了?!?/br>“想要因為錢財對死者動了殺心,那么至少要知道死者有錢。這樣子看來除死者同伴以外的人里,小珍是最容易了解到這些的,服務員打掃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客人的私人物品,是很容易就能推測的事?!?/br>“但是兇手也不是小珍。她打掃衛生的時間和死者死亡的時間對不上,她推開窗戶往樓下查看發生了什么事情的時間和殺人并逃離需要的時間對不上,她的性格,也和一個殺人者對不上?!?/br>“能夠知道死者財富的其實還有一個人?!?/br>陸老板頓了頓,才繼續道:“你要么待在房間里,要么就是待在廚房里,我一天中能見到你的時候非常少,是你刻意避開了我。你好不容易隱瞞了過去找到一個安身之所,你害怕我發現你不對勁的地方,從而把你趕出旅館?!?/br>“只有小珍因為端菜是能夠常常見到你的。我是她的老板,小姑娘有些怕我,但是很樂意和沉默寡言的你說話——畢竟在這間旅館里,你是她唯一的同事了?!?/br>“小珍和你聊天時,一般都是她在說話,我有幾次不小心聽到聊天內容,雖然沒有細聽,但也從幾個詞匯聽出小珍愿意和你說很多事情,她的過去,她憧憬的未來,她知道的一些有關客人的八卦……這個年紀的小姑娘很少能忍住一整天不和人交談,今日的客人很多,她白天時沒有什么空閑,也只有晚上能和你聊一會兒的天?!?/br>“你就是從她那里知道了死者的情況,對嗎?”陸老板這般說時,全然不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