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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了其他藥材?!?/br>靖千江道:“難道是南戎人做的?可他們與咱們剛剛結盟,如果不是十分必要之事,犯不著這樣做罷。又或者有人故意用了南戎香留下線索,誘導兩國失和?”曲長負道:“如果是想誘導兩國失和,就算是殺我都比殺他們值?!?/br>靖千江道:“呸呸呸,說什么呢?!?/br>兩人說著話,死亡的人數以及死者身份均已經被調查了出來,靖千江王府里的下屬前來稟報:“死者分別為外營軍?;?,劉釗,京畿衛王健、黎秋河……”說到“黎秋河”這個名字的時候,曲長負和靖千江同時一怔抬頭,齊聲道:“黎秋河?”62、風前幾人老一頓之后,曲長負又問:“黎秋河應該是在京畿衛負責日常巡查工作,怎會來此運糧?”璟王府那侍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竟然能引得他們兩個同時變色,小心翼翼地回答說:“方才打聽,聽說是人手不夠,昨日下午臨時借調的?!?/br>他這句話說出來,一時之間,曲長負和靖千江心中都不由想到了“宿命”兩個字。上一世黎秋河就是在借調到曲長負手下之后意外身亡的,這回時間地點以及處境都變了,兜兜轉轉,竟然又一次出現了這樣的情況。如果他本身就是運糧隊里的人,曲長負多半還要特別注意一下,偏偏他是臨時借調的!倉促之中,誰也不知情。曲長負問道:“死因?”“和其他人一樣,也是凍死的?!?/br>曲長負沉吟不語。靖千江伸出手來,攬了下曲長負的肩膀,又很快發現他似乎只是在思考問題,并不需要安慰。他將手臂放下,說道:“天冷,你也在這里站了許久了,咱們先回去坐下來,再好好調查這件事罷?!?/br>“嗯?!?/br>曲長負一撣衣袖,說道:“走罷?!?/br>軍糧總算得以如期送出,可是發生了這么一件事,鬧出的動靜實在不小,刑部和大理寺都來調查。曲長負曾經在刑部混過資歷,但自從僉都御史的虛銜轉為實銜之后,他便已經脫離六部了。運送軍糧一事,他只是需要盡到督查軍糧的數量與質量的職責,士兵們是否出事,說白了跟他關系不大,頂多是在調查的時候,當一當人證。眼下糧草到位,凍傷的士兵們都被統一安置在一處進行醫治,尸體則被放到了刑部的驗尸房中。刑部侍郎祁斯親自來查看了尸體,并向曲長負詢問清楚當時情況。祁斯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雖然此刻資歷尚淺,但他未來的路一定還有很長,因此全程的態度都十分客氣。等到兩人談話結束之后,他笑著說道:“這情況與曲御史無關便好,你提供的線索我們也會好好斟酌。這些日子你不在刑部辦差,看樣子反倒更加忙碌了,我便令人送曲御史回去休息罷?!?/br>曲長負道:“多謝大人,不過我府上的馬車已經在外面,就不用勞人相送了?!?/br>其實外面等著他的人確實有,但不是相府家丁,而是靖千江。曲長負和祁斯在驗尸房的內間說話,外面認尸的死者親眷則已在外面哭成了一片。這驗尸房本就空間狹窄,氣味渾濁,這時外面再是一片凄厲的哭嚎之聲,簡直令人頭大。祁斯便想跟曲長負說一塊從側門離開,偏生這時,有人匆匆進來稟告道:“兩位大人,太子殿下和璟王殿下一起到了?!?/br>祁斯一怔,心道這兩尊大神關系又不好,一起來到此處做什么?如果是跟此案有關,那么事情怕是要難辦了。“快請!本官這就出去迎接?!?/br>曲長負倒是心知肚明。這一世,雖然齊徽大概是因為宋彥的緣故,對待黎秋河的態度遠沒有先前親近和信賴,甚至在他回到京城之后想要拜見,也都未曾答允。但不管怎么說,多年的感情并不是能夠輕易抹除的。黎秋河死,他一定會來。至于靖千江本來就在門外,以他防齊徽像是防賊的那個態度,恐怕是看見對方的影子,便跟來了。齊徽看見靖千江的時候,已經知道曲長負在這里了,沒等他行完禮,便已經說道:“起身罷?!?/br>說完之后,他又忍住不仔仔細細地看了曲長負片刻,這才又去打量黎秋河的尸體。此時齊徽的心情非常復雜,他仿佛再一次陷入了上一世的那個旋渦當中。對于他來說,從小便跟皇上不親近,驪妃的性格又急躁好勝,不是督促他的功課,便是想方設法地跟其他嬪妃爭寵。齊徽能感受到的來自長輩的關愛,實在非常有限,而黎秋河雖然身份低微,但也給了他很多。可曲長負對于齊徽的意義更是非凡,哪怕是在上一世的時候,齊徽還不明白什么叫做悔恨,他也沒有允許過除了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對曲長負造成威脅或者傷害。因此在那時,盡管疑點重重,他依舊選擇為了曲長負將黎秋河之死的事壓下去了,只當意外處理。而這一世,齊徽也早已經打定主意,黎秋河回到郢國,他會暗中照料一二,但不想再有任何的交集和接觸。只是他們這些人雖然都重生了,但實在誰也沒想到,黎秋河竟然死的比上一輩子還要快,而且又是在曲長負的手底下。這一次,他們又能夠把事情看得分明嗎?齊徽走過去,早已經有人為他將白布掀開,露出黎秋河的尸體。凍死的人尸體保存完好,除了臉色發青之外,樣貌與生前幾乎沒有什么不同。齊徽因為跟曲長負的芥蒂以及對于宋彥的不滿,原本是對黎秋河有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排斥之感,但此時看見他,也不由覺得心酸。目前尸體已經驗過,和其他的軍士一樣,沒有什么疑點與特殊之處。下一步要調查的就是所有人這一晚到底遇見了什么。齊徽沉默了一會,公事公辦地說道:“等到尸體查驗完畢,便好好葬了罷。再做一場法事為他超度?!?/br>此時宋彥也已經到了,穿了一身白色的布衣,正正跪在黎秋河的尸床前面哭泣。齊徽看了他一眼,便說:“cao辦喪事的銀兩,你到時候便去太子府支取罷?!?/br>說完之后,他便要走,宋彥卻迅速向前膝行幾步,抓住了齊徽的袍子下擺:“殿下!”宋彥的話中微帶哽咽:“錢財乃是身外之物,人已經不在了,身后事就算cao辦的多么風光體面,也沒有意義?!?/br>他哀求地看著齊徽:“殿下,草民……草民知道自己做過很多錯事,不敢奢求殿下的原諒,但草民懇求殿下,看在我父親與您曾經的情分上,請殿下一定要關切此案,把幕后真兇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