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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周嶺確實沒有回家吃飯。陳語白胃口也不好,隨便吃了幾口,就回房間了。晚上蔣凡來找他玩,他也興趣缺缺的。兩人并排坐在電腦前玩馬里奧賽車,蔣凡遙控著桃花公主橫沖直撞,直到陳語白拿了四次全局最底,才粗神經地問陳語白:“你怎么了?”陳語白說沒怎么,我們還是看電影吧。蔣凡說好,在影片庫里挑來挑去,挑不到想看的。陳語白說看諾蘭吧,我和周嶺哥看過,我很喜歡。蔣凡又說好,隨手劃過伍迪艾倫合集,突然想到了什么,說:“我前兩天還在電影院看到周嶺哥了呢?!?/br>這下陳語白來了精神,問道:“什么時候?跟誰?在哪兒?”說完又覺得自己像查丈夫行蹤的怨婦,不說話了。蔣凡奇怪地看了陳語白一眼:“就……就前天晚上好像,在我們常去的那家影院啊。跟誰我也不認識,男的,他朋友吧?!?/br>陳語白松了一口氣,又緊張了起來。周嶺很少去看電影的。他工作多,又討厭人多擁擠的地方。這下陳語白完全沒興趣看諾蘭了,電影室的幻燈花花綠綠地放,陳語白的心在苦海里浮浮沉沉。蔣凡在一邊“臥槽”“臥槽”的感嘆,陳語白也沒聽進去。深夜蔣凡回家,要陳語白承諾一定一起去周末學校的圣誕活動。十二月末的校園仍舊熱鬧,期末考試的臨近根本壓不住少年們放飛的心,圣誕節大大小小的市集、演出、聯誼會層出不窮。蔣凡要去聯誼會上追心儀的女孩,硬拉上陳語白給他壯膽。陳語白無奈答應。剛送蔣凡出門,周嶺的車也開了進來。外面飄了點小雪,蔣凡打了招呼回家,周嶺冒著雪進門,小小的雪花落在了他大衣上和頭發上。陳語白沉默地看周嶺進門,蔡阿姨急忙給周嶺熱湯去了,周嶺換鞋、脫外套、坐在沙發上喝熱水。陳語白聞到了周嶺外套上的香水味,那不是周嶺常用的男香。第二天陳語白頂著黑眼圈出門,隨便穿了件羊毛大衣,忘了拿傘。雪還在下,院子里白茫茫一片,湖面上也積了雪。陳語白路過庭前的楓樹時,楓樹枝椏支撐不住厚厚的雪花,積雪簌簌的往下掉,有些還砸在了陳語白的頭上。他沒有叫王叔送他,說跟蔣凡一起去。蔣凡開車在路口等他,一上車就罵陳語白動作太墨跡。陳語白翻了個白眼:“明明我還提前到了五分鐘?!?/br>圣誕市集很熱鬧,校外的商鋪來賣各種漂亮玩意兒,焦糖蘋果、姜餅、熱蘋果汁、各式糖果,還有圣誕配色的杯子和雜貨。陳語白捧著一杯熱蘋果汁,暖他幾乎被凍僵的手。他不愛在冬天戴手套,覺得別扭不透氣。裝蘋果汁的杯子沒有蓋,熱騰騰的水蒸氣飄著,融化了將要落在杯中的雪。陳語白想不明白蔣凡為什么總是這么開心,哪里有熱鬧就要往哪里湊。說是聯誼會,其實就是學校設的自助餐,盡管學校不給提供酒,但還是有學生搬了酒進來。蔣凡一進大廳就找他的夢中情人,拉著陳語白往那張桌子上湊。陳語白和蔣凡的人緣都不差,畢竟漂亮有錢的人到哪里都會受歡迎。陳語白身邊的女孩問他問題,他就安安靜靜地回答?!澳闶菙祵W系的呀!好厲害!”“對,謝謝?!薄拔腋緦W不懂數學!你一定很聰明吧!”“沒有?!薄澳阌X得圣誕市集怎么樣呀!有沒有買什么喜歡的東西?”……諸如此類。陳語白胃口還是不好,喝了蘋果汁覺得不餓,想去再拿點蘋果汁,旁邊蔣凡慫恿他喝酒:“只喝一點點!莫斯卡托算什么酒,甜的要命,喝一點而已!”于是陳語白拿了一瓶莫斯卡托過來。他酒量一般,但是這種甜酒還是能喝一點。他又開始盯著杯子里的米白色液體發呆。一會兒宴會廳里鬧哄哄的,一堆人簇擁著一個漂亮男孩走進來,引起了大家的注意。蔣凡皺著眉頭看了半天,悄悄附在陳語白耳邊說:“就是他。那天跟周嶺哥看電影的人就是他?!?/br>陳語白又錯愕又有點憤怒。那個漂亮男孩他認識,經濟學院的新生,在圖書館兩人認識后,那個男孩經常來找陳語白問數學問題。陳語白不太會拒絕人,每次都耐心給他講。有時周嶺來接陳語白回家題還沒講完,男孩還會主動提出陪陳語白走到校門口,一邊走一邊講,不要耽誤陳語白的事兒。陳語白還覺得男孩蠻好的。是那次吧!陳語白忘了重要的筆記本在教室,讓周嶺等等他,他飛奔回教室取書,也把男孩落在了周嶺身邊。他早該知道的!陳語白看著男孩在離他不遠的地方坐下,甚至還朝陳語白笑了笑。陳語白坐不下去了,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跟蔣凡說:“我要回家了,你自己玩吧?!?/br>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蔣凡正跟心儀的女孩聊得火熱,也沒空詢問好友怎么了。陳語白踏著雪出了校門,自然是沒有人接他。雪下得太大,路上打車的人多,陳語白在路邊站了半天都叫不到車,索性決定走回家。雪越落越大,天黑下來,暖光路燈亮著,路是金橘色。路邊偶爾有車慢慢開過,還能聽到遠處汽車急剎車刺耳的摩擦聲。行人也很少,都急匆匆的。路邊的居民樓上燈都開著,冷的暖的,走在路邊也能聽到熱熱鬧鬧的水聲和鍋碗碰撞聲。陳語白手插在風衣口袋里,凍得快失去知覺,腳下的鞋幾乎濕透了,雪落在他柔軟的黑色頭發上,沒化,卻讓他看起來像老了一樣。他低頭踩著影子走,心里突然安靜無比,竟什么也不想了。回家的路并不遠,但快到家有段路比較黑,又沒有人。陳語白走著走著,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跌跌撞撞地進了家門,被王叔和蔡阿姨大呼小叫得包了起來。他身上幾乎濕透了,全身冰涼,手腳都被凍得沒了知覺,頭上和眉毛上落滿了雪,有的化了又凍,一下竟不太好擦掉。蔡阿姨心疼的給他擦著頭發,說他不知道照顧自己。王叔去倒熱水了,又怕熱水燙著陳語白,急得不知道怎么辦。等陳語白的手和腳恢復知覺,又變得通紅,還有些癢,陳語白茫然地問蔡阿姨,蔡阿姨氣得直說他:“手套也不戴!穿這么??!不知道讓王叔接你嗎!你這樣折騰自己,你不心疼,我們心疼,周先生也心疼的呀!”陳語白看著蔡阿姨,半晌才說:“他才不心疼?!?/br>陳語白果然發燒了,渾身發冷,四肢乏力,蓋著兩床被子,等蔡阿姨叫的醫生。醫生來了之后給他掛了點滴,又吃了幾片藥,昏昏沉沉地睡下了。半夜醒來掙扎著去喝水,在客廳看到了沒開燈、坐在沙發上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