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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熱,可又耐不住好奇。蔚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張張嘴,閉上,干脆打手語。光天化日下,跟人聊帶顏色的。你這周是不是偷偷做那種事了?哪種?蔚知左右望望,確認沒什么人,才神秘兮兮地做好手勢,抖了一下腕子。這下換蔣放春窘迫了。他猛不丁咳嗽一下,端起的架子一秒倒坍。他看著蔚知,眼里有些不可置信。蔣放春咬了一下內唇,抗拒又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或許還有點羞惱,像做錯事被抓現行的小孩兒。蔚知是一逮著人小辮子就興奮,好半天才想明白逮著的具體是什么。他倆都緊張兮兮的。那個的時候,是不是想我了?大路上,蔚知打完這句話,手腕子都軟了。蔣放春誠實回答。除了你,什么都想不起來。蔚知差點當街叫出聲。他覺得他這簡直就是自己給自己挖坑。他什么也不回了,就在那兒用拳頭吭吭地砸蔣放春的大臂,面部表情都不受控了。就這么打打鬧鬧的,他倆到了教學樓大廳,轉彎過一個連廊就是常用的活動室。小舟姐約了他們在那里見,說是附近學校有志愿者過來。這天的陽光也很好,蔚知想起那個做了耳蝸植入的小男孩兒。小小的,丁點兒大,為發不清g,k,h三個聲母的音縮在角落里哭,臨別的時候用缺牙的嘴巴叫“嘚嘚”。這些回憶總讓他忍不住笑起來。活動室里很熱鬧,板凳圍成小圈,圈中央有兩個中學生在演默劇,一個男生,一個女生,把孩子們看得咯咯直樂。他們悄悄推開門進去,沒驚動大家,小舟姐先發現他們,招招手讓他們過來。倚著墻,蔚知和蔣放春專注地欣賞起節目。蔚知憨笑了好幾次,心想這些默劇小演員還真是有模有樣。他打進校門就發現了,校園環境又改進了不少,盲道重新規劃過,花花草草湊在一起,橙紅與暗綠駁雜,氛圍變得更溫馨。這群過來做志愿的小同學們也很好,比當時的他可強太多了。孩子們托著下巴,眼睛亮晶晶地笑,有人耳朵上掛著助聽器,有人腦側是耳蝸外機,可快樂是相同的。蔚知感到自己像在熱乎乎的糖水里泡過一樣,心也軟了。一切都變得越來越好。他真心地為這一切高興。他看到世界的暖色,看到那些暖色偶爾灑落,僅僅是一點點,他也覺得很美。節目在熱烈的掌聲中結束,很快又有新的同學上去和孩子們互動。蔚知很大方,見小同學走出小圈,往小舟姐這邊來,他毫不吝嗇地夸獎他們。兩個小同學也不認生,笑瞇瞇地道謝。小舟姐幫著介紹了一通。他們之間沒差幾歲,多聊了兩句,很快就熟絡到互加微信的地步。蔚知這些年做過不少類似的志愿活動。言談間,那兩個同學都很有熱情,顯然也不是為了完成任務而來。蔚知給他倆講經驗,他倆聽了直點頭。蔣放春乖乖站在旁邊,聽他的小黏糊念叨。女同學想起什么,轉頭在包里翻翻找找,遞給蔚知兩根脆脆鯊。她好像有點怕沒什么話的蔣放春,局促道:“還有,那個哥哥的?!?/br>蔚知在這種事上挺敏銳,很快察覺到了,他笑一下,拽了拽蔣放春的衣角。“哇,謝謝?!彼拥绞掷?,做小傳聲筒跟人家解釋,“其實他蠻好的!就是有點緊張,不知道該說什么?!?/br>女同學挺驚訝,又好奇又怕唐突,“哥哥會說話呀……!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耳朵不好,很影響說話的!能說就很厲害了!”蔣放春突然被cue,一時有點懵,他點點頭,禮貌地回:“嗯,會的。沒關系,我理解你的意思?!?/br>“??!哥你這發音也太標準了吧!”倆小同學興奮得給蔣放春比大拇哥。蔚知側過身,一直偷樂。他恰巧看見女同學沒拉上拉鏈的背包,背包里放著那本他再熟悉不過的“黃書”,黃皮書,。從前那封被蔣放春偷走的情書就夾在那里面。他一邊懷念,一邊指指書,和女同學說:“我最開始學買的也是這本哩?!彼芨锌匾恍?,又搖搖頭,“其實不實用?!?/br>他看了一眼蔣放春,說:“我學來是想跟他溝通的,結果只會拼動作,根本不顧語法語序。后來才知道,我打出來的好多話,他都只能靠瞎猜?!?/br>“???”“真的呢!這里面門道好多,地方跟地方之間不一樣,順序也不是直接用口語的順序。自學特別苦,最好還是找些聽障朋友,多交流,多交流就能感覺到差異了,跟學英語差不多!”他一說學英語,蔣放春就想笑。蔣放春一歪腦袋,蔚知就知道他想干嘛,手藏在身后,氣哼哼地,手上又舍不得用力,就那么不輕不重地掄了一下人家的后背。101在疼痛中長大的孩子們一整個下午,他們在特校里樓上樓下地忙活。小舟姐帶他們去圖書館整理新收到的盲文書。白色的內頁上是密密麻麻凸起的小點,蔚知用指腹輕輕摸過去,忽而就想起那個總是嘻嘻哈哈的高不遲。以前高不遲教他認過幾個聲母的盲文,只是如今都忘得差不多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恰在這時,小舟姐問起他們另兩個朋友的近況。“封爭不是考了政法大學嘛,離得遠,見一面不太容易,看朋友圈好像是加了學校的紅十字會,活動也不少呢?!蔽抵褧仙?,放進書架,“上次聯系小遲都是半個月前啦。有時差,也總碰不上。那會兒他剛做完一個小手術,說效果好像不是很明顯?!?/br>“他那個急不得呢,哪兒是一天兩天能出效果的?!毙≈劢阈愿駵厝崮托?,說話也和聲細語,“不過他是個心態很好的孩子,很多事看得開,不叫人憂心。十來歲的時候剛過來,一點脾氣也沒有,抓著門衛都能聊起天,誰都喜歡他?!?/br>說著,她看向一旁安靜的蔣放春,笑瞇了眼,“放放現在也長大了,性子變沉穩了?!彼衩刭赓獾叵蛭抵Q?,“他以前可會撒嬌了呢。雖說不喜歡來這兒,但也不跟人搗亂,就每天蹲在墻角自己偷偷抹眼淚。他長得又乖,老師見了都疼得不行。不遲就覺得他心思壞,分了太多寵,敲著小盲杖過來找他理論,結果最后還成了朋友?!?/br>小舟姐那邊說,蔚知這邊就在腦袋里演,覺得特別好玩。他忍不住笑了,這笑里還摻著一點復雜的心疼。他想,他還沒見過放放像他一樣哭鼻子呢。其實他不介意放放跟他哭鼻子,如果放放不愿意跟他哭,他就要陪他一起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