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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他還是在我里面的。我對于這種嘗試所能達到的深度一無所知,不然我絕對不會答應他的。那時也只能忍著喘息,罵他混蛋了。……后來,起初新鮮勁兒過去,這些荒唐的浪漫也就平淡了。因為課和活動太多,實在沒有空來找我的那天,被舍友調侃,你發·情期過了嗎旻哥。……他說他還是愛我的,用貧乏的詞匯竭力給我描述著他想給我的愛,他說和開始的轟烈不一樣,就想余生風雨里能夠相濡以沫的那種愛。我們像往常那樣相處,有時候天馬行空的聊天會稍稍地落一下地。我說,你知道嗎,這條路有多難。他說,我知道,只要你不怕就行。我說,我怕的是你。謝宸旻太好了,正是因為他太好了,我從來沒遇見過。所以我怕失去怕得要命。謝宸旻就像頭在洞xue里頂天立地的狼崽,總得去見識一下真正的無邊際而又未知的天地的。我就像他在洞xue里發現的一根取暖的稻草,等到他見過外面了,發現這棵稻草并不能替他遮擋歧視,冷眼和偏見,他大概會丟掉它。但我最怕的不是他丟掉我,而是因為某種年少輕狂時許下的誓言囚禁著他沒法不負責任地跑掉,他只能逐漸厭惡和厭倦。他說,我不會的。我說,一生很長,你永遠都無法確定你的不會,是持續到什么時候。他看著我說,初,你信我啊,你信我到什么時候我就守到什么時候。我說,好。最愚蠢的是我又添了一句,如果你什么時候厭倦我了,隨時和我說,我也不會糾纏不清的。往后三天我才后悔,我不該說這句話的。我們在一起后第一次鬧矛盾,他跟我冷戰了三天。……按說空氣沒有心這種東西,更不會心痛。但是看到謝宸旻在我葬禮后的第一天,就去尋了新歡,我的不知該叫什么的心臟部位像是被人凌遲了。一點一點的刺痛。在車禍之前,我跟他分開了一個月還要多。在這之前,我總感覺我們之間漸漸產生了一些蒂固而又隱晦的隔閡,各自不知,也不讓彼此知曉。就要讓這些銹跡隨著歲月的積累逐漸成為隱患。我們在一起八年還要多了。他初年跟我說,十年之內一定要和我結婚。期限已經快要到頭,他終于和我好好地談了談。之前很多個月,我們總是談著談著就吵起來,互相以為自己正確,也不道歉,相處不冷不淡。那天我們所在的那個城市下起了很多年都沒有的大雪。他在外出差已經三天,我看了手機上的天氣預報,上面說,他在的城市早就大雪封路了。我與他的微信消息記錄還是三天前的,我給他發過去信息,說。你們那邊冷嗎,多穿點衣服。空調的暖風不要開太大,出門的時候容易寒著。準備些藥吧,別再等到頭疼發燒的時候在到處哀嚎著找藥。那天下著鵝毛大雪,遮得路邊燈光恍惚一陣,房間里的影子是正在墜落的星星點點。他沒回我。我等了一會兒,還是關掉了手機屏幕,睡了。第二天世界已經素裹,我起床第一件是打開微信,他回我了。說,初,我們結婚行嗎。發送時間是凌晨一點多。我從床上坐起來,盯著那七個字發呆,突然覺得眼眶炙熱起來。我的手指在鍵盤上停了很久,思緒走過了天涯海角,直到七點的手機鬧鐘響起,是那首我曾經穿過旋律望向他的Headabovewater。我的注意力才回到手機上,我說,好。他回來了,說他辦好了簽證,等到周末,就帶我去挪威辦結婚證。他回來的時候吁吁地呼著熱氣,西服上落了雪,進屋時吹到暖氣,在布料上化成水漬。就好像那個穿著運動服,從東校跑到我宿舍前的那個傻子一樣。他說沒趕上最近一班地鐵,路上因雪堵車,他半路跑回來的。我責怪道,你急什么,等下一班又用不了幾分鐘。他說他一點也不想等了,急糊涂了。他從上衣內里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盒子,看到那包裝,我的心臟滯停了一下。他單膝跪地。他說,初,我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就用全部身家買了最貴的。下個月大概要吃土了。我說,我又不會分辨這些東西的優劣,你去小賣部買個五毛錢一對的小孩玩具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他說,你能不能浪漫點。我說,你第一天認識我嗎。他說,也是。他親手給我戴上戒指,說,我和我媽……不,是咱媽說了,她說她攔不住我,我想怎么樣就隨我。不過改天要帶你去見見她。我說,嗯。又補了一聲,對不起。他說,沒事。我的家里反對了我八年,視謝宸旻為蛇蝎。我母親是一個很溫和,幾乎沒脾氣的人,不像父親那般急切地望子成龍,我意氣之下轉系的時候她也沒說什么反對。我猶記得那天,她沒和我說,拖著有風濕病的腿老遠來到了我們學校,我還沒來得及驚訝地叫聲“媽”,她就箍著謝宸旻的手腕,差點給他跪下,顫顫巍巍地求道。“求求你了,放過小初吧,我就這一個兒子……我求你了?!?/br>我看到謝宸旻臉上的神情是驚詫和無措的混合,以至于想去扶她的手滯在半空。而我父親更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我想他這么一個自尊的人,跟我回去就要忍受著來自各方的惡語相向。我欠他一聲對不起已經很久了。……我們去一起定制了西服,他找了一個頑固地不愿與飛速進步的時代接軌的老手藝人,我們去了那個店里,感到時光都變慢了。他用挪威語問我們,是伴侶嗎。他說,嗯,在一起快十年了。老人笑著說,祝你們幸福。這是后來他才告訴我的,當時我抬起頭來問他老人在說什么,他俯下來身子,對我說,他夸我說你夫人長得可真漂亮。。我在異國他鄉舊時光的西服店里,踹了他一腳。……謝宸旻很認真地對姑娘說,你很漂亮。姑娘摟著他的脖子,用胸部半邊暴露的波濤洶涌蹭他的胳膊。誘惑地說道,謝謝帥哥夸獎。他笑著,不解風情地說,但是沒有我夫人漂亮。我看到了那姑娘臉一黑,嘴角抽了抽。我想,如果我有臉的話八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