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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頭瞬間縮短了半截。餐桌邊坐了幾個人,她雙腿搭在葡萄紫的碎花桌布上,梅布爾單手提著香氣四溢的咖啡杯,維諾亞臉色凝重的雙手環胸,英格麗垂首盯著地板某處凹洞,夏洛特則神經質地左右踱步。她們下午三點舉行會議,今天的主題是──如何挽救佛莉妲。“她已經死了,照字面的意思──死·了?!奔t蝎將煙頭扔在地上踩熄,正經道:“我們現在該做的只有兩種選擇,一、替她在外面挖一個墳并且舉行哀悼儀式,二、直接扔出去外面,你們選吧?!?/br>“你最好閉嘴,否則我會幫你挖一個墳或把你扔出去?!毕穆逄貝汉莺莸鼐?。梅布爾悠閑地輕啄一口即溶咖啡。三十分鐘前醫生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佛莉妲失去生命跡象,事實上她的狀況一直很差,無論是傷口發炎導致輕微潰爛,或是幾乎停擺的呼吸,佛莉妲的死亡顯而易見。“冷靜點,好嗎?”紅蝎無奈地擺手,“我知道你們的感情很好,但事實是她已經死了,而且隨時都可能‘活’過來將我們變成同類,難道你想承擔變怪物的風險?也不放你們朋友自由嗎?”“只要佛莉妲沒‘活’過來,她就還有希望?!本S諾亞冷聲道。“什么?”紅蝎疑惑地挑起眉。維諾亞沉著臉視線掃過所有人,她像個老教授般繃緊嘴角,所有被她神情感染的人都緊張地等待聆聽,“值得慶幸的是佛莉妲目前陷入‘沉睡’,鑒于她受到喪尸病毒、抑制劑以及我與英格麗的血液感染,她目前進入睡眠而不是死亡,”醫生的話讓紅蝎瞪大雙眼,“但她需要更多素材才有機會蘇醒?!?/br>“喪尸和受感染的血液都能輕易取得,但我們需要抑制劑,那是最純粹的赫諾病毒,”夏洛特捏著鼻梁說著,“現在佛莉妲體內有三種元素,一、進化過的喪尸病毒,二、濃縮赫諾病毒,三、受感染后的血液,我無法確定佛莉妲缺少哪種,所以最要緊的是找出抑制劑,平衡毒素拯救她?!?/br>“你們以為這在調酒?”紅蝎不敢置信地說著,“她已經……等等……”她像想起什么,眼神瞄向英格麗,“埃瑟絲能夠快速愈合傷口,你能在黑暗中保有視力,這都是那樣?”她指了指樓上,道:“透過什么……喪尸病毒、抑制劑、還有該死的感染血液造成的?”梅布爾向她舉杯致意,掛在嘴角的笑容不需要更多解釋。紅蝎感覺被人羞辱了一番,又像聽見最好的消息感動得想哭,總之她的心情復雜,已至于她點了三次煙都沒點燃,最后氣憤地將打火機砸在桌面。“你們在耍我,嗯?”她冷聲說道,將那根點不著的煙吐出來。在煙頭還沒掉地上前,維諾亞已經將煙重新塞回紅蝎嘴里,并緊緊地掐著她的臉頰,一字一頓,道:“我們沒有耍你,更沒像你用謊言欺騙任何人?!?/br>紅蝎嚇得目瞪口呆,也許一秒或一秒不到,維諾亞從餐桌對面閃現在她面前,并將吐掉的煙又塞回嘴邊。她不得不相信,什么都可能發生,尤其是尸體會到處覓食的世界末日還有什么不可能?“我也是受感染的一份子,和伊萊、馮列,以及樓上熟睡的佛莉妲一樣,都是被喪尸咬傷后‘活’過來的‘人’?!彼匾饧又匾恍┯迷~,以便紅蝎短路的腦袋能夠正確理解并接收。維諾亞松開紅蝎后,她哆嗦地問道,“你們需要什么?”“你能提供什么?”夏洛特反問。紅蝎這次鎮定地抓回打火機,并成功地點燃香煙,開口道:“雷曼小姐需要長期注射抑制劑,距離上次──不包含你們搶走的黑殼箱,已經是三個月前,雷曼那老家伙肯定也沒有庫存,”她沉思了幾分鐘,“葛古藍……我是說,雷曼先生的家庭醫生,他曾說過費里達市聯合醫生公會有一批抑制劑,那時我和幾個伙伴選擇鎖定病毒運送專車而沒有採信那家伙的提議,畢竟他有點……神經?!?/br>“所以呢?”夏洛特不耐煩地吼著。“我不能保證,好嗎?我又沒親眼看到一群穿防護服的醫療人員將抑制劑送過去,我只能提供他的建議,我知道就這么多,”她很快將一根煙抽完,聳肩道:“是否行動取決于你們,但我得先說,費里達距離這得開車整整一天半,而且還是完全沒塞車的狀況下,那可不像到兩個街口外逛超市這么容易?!?/br>英格麗將視線挪向維諾亞,醫生保持雙手環胸的姿態,眉頭深鎖正在衡量決定。──為什么不先救埃瑟絲?這句話在她心底喊得聲嘶力竭,但英格麗不會輕易說出口,她有種直覺,維諾亞正在刻意回避這問題,當她知道埃瑟絲被當成交換條件留在別墅后,醫生就絕口不提那件事,無論佛莉妲有沒有被喪尸咬傷陷入假死,醫生的沉默讓一切看起來都糟透了。簡直像不斷壓縮的暴風圈。最后醫生簡潔有力的宣布,“明早四點出發前往費里達?!?/br>第75章0013移動式雙層書架擺了許多讀物,從適合學齡前的故事繪本到深澳的哲學理論、簡易拼音又或者國外原文書籍,書架上不是擺相框或洋娃娃,而是真正的書本。埃瑟絲能看得出雷曼小姐非常用功,她醒著的時間大多埋首于文字間,很少將時間浪費在聊八卦或單純放空。自從離開倉庫后,埃瑟絲的生活有了最低水準保障,她的房間被安排在三樓外側,每天早上七點吉娜會拎著鑰匙替她開門,早餐提供一塊白吐司和白開水,接著她開始整天的工作──陪伴雷曼小姐消磨時間。基本上這不是難事,因為雷曼小姐不像幼童容易無理取鬧,或剛學走路的孩子坐不住,更不會學叛逆青少年吵著要自由或開派對,她就像家教良好的貴族小姐,安安靜靜地坐在窗邊,偶爾喝點紅茶配餅干,沉醉在文學世界里。唯一讓埃瑟絲受不了的是雷曼小姐每日一次的‘用餐’時間。布穀鐘準時十二點響起,彩繪木頭鳥從紅色矮門沿著軌道繞出來,發出清脆悅耳的鳴叫聲。在別人耳中那是天籟,但在埃瑟絲耳中那代表囚刑時刻到了。守衛喬森踩著靴子走進房內,因為雷曼先生的要求,他總是提槍站在半掩的房門口外監視,以防埃瑟絲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喬森從皮套抽出匕首,銳利刀面很快地襲向埃瑟絲手臂,剛開始大兵還有一絲猶豫,但當他驚恐地看著刀傷快速愈合后,心底罪惡感似乎一天比一天減少,直到現在他就像準備扭開水龍頭般輕松且無負擔。埃瑟絲可不這么想,她看著刀身在手臂劃開一道切口,暗紅色的血沿著肌膚滑落,最后從指尖滴進玻璃杯。那種熟悉的痛楚和流失的體溫叫人難以忍受,尤其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