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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散散。潞國國君本想和祁律攀談的,哪知道祁律調頭便走,都不給自己開口的機會。祁律離開了宴席,往沒人的地方散一散,夜里涼風很大,祁律站定在營地偏僻的角落,遠遠能看到宴席上人頭攢動,推杯把盞,那幸酒勸酒的笑聲一浪一浪的傳過來。就在這時突聽“沙沙”的腳步聲,這地方偏僻的厲害,和熱鬧喧嘩的燕飲隔著一個寂靜的夜空,突然聽到腳步聲響起,還怪瘆人的。祁律戒備的瞇起眼目,一個人影突然竄出來,咕咚一聲竟然直接跪在了祁律面前,祁律定眼一看,可不是潞國國君想要和洛師和親的潞氏女子么?潞氏女子跪在地上,說:“祁太傅救救小女子?!?/br>祁律瞇了瞇眼目,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那潞氏女子,說:“你不是潞國的國女么?為何要律搭救?”那潞氏女子說:“祁太傅,小女子名喚文兒,祁太傅有所不知,文兒乃是潞國先君的女兒,潞國的國女,太子之胞妹……”果不其然,潞氏女子乃是潞子儀的meimei,怪不得長得如此相像。這潞氏女子小名喚作文兒,這個年代的女子只有閨名,不像男子一樣有正經的名字。因為潞氏國女的小名喚作文兒,而且文采斐然,又是潞國女子,所以按照這個時代女子的姓名,稱謂在前,加上后面的姓,便被人喚作文潞。文潞叩頭說:“當今潞國國君,雖是文兒的叔父,卻與文兒有殺兄之仇,潞國國君篡位在先,殺害文兒兄長在后,血仇不共戴天,如今那潞國賊子還對周人發動戰爭,妄圖用文兒的顏色/誘惑周王,文兒不堪被這賊子驅使,還請祁太傅救我!”文潞不知潞子儀還活著,潞子儀在戰亂中逃出了潞國,一直流落在外,算起來很久都沒回去了,因此文潞以為潞子儀已經死了。文潞給祁律連連叩頭,說:“若是能報大仇,文兒做甚么都可以,愿為太傅做牛做馬,還請太傅助溫兒報仇??!”祁律眼眸微微一轉,并沒有腦袋一沖動便直接答應下來,這潞子儀到底有沒有meimei,是不是潞國的圈套,祁律還要見了潞子儀再問問清楚,便說:“潞國國女請起,這潞國的事情,律乃是周人,也不好插手,但倘或潞國國君真的猶如國女所說,如此大逆不道,我周天子必然不會坐視不理,還請國女安心?!?/br>祁律說的模棱兩可,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祁律又說:“國女想必是從燕飲上偷偷溜出來的,為防止潞國國君起疑,國女還是早些回到宴席為好?!?/br>文潞乃是潞國要獻給天子和親的國女,倘或被人看到文潞在如此偏僻的地方和祁律單獨相處,雖這個年代的女子不像后世的很多朝代那樣講究所謂的“女德”,但如此單獨相處,瓜田李下的還是會惹人口舌。文潞從地上站起來,似乎也怕被人發現,連聲說:“請祁太傅定要救救小女?!?/br>說完,趕緊偷偷摸摸的往宴席跑回去,祁律等著文潞走遠之后,又等了一會子,拉開距離,這才也回到了宴席上。燕飲酒酣,很快就要逼近子時,姬林是給足了潞國面子,這會子也該離開了,因著天子離開,宴席很快便散了,其余人也全都各自離開。祁律心中掛念著文潞剛才說的事情,如果文潞真的是潞子儀的親meimei,那么留在潞國之中定然受了不少苦,便準備往潞子儀那邊親自去問問,他可曾有什么同胞meimei不成。祁律離開燕飲之時,公子萬湊巧也要離開,兩個人便碰到了一起,正好順路,一起往回走去。姬林一看,祁律又和公子萬走得那么近,雖然公子萬的確是個正人君子無疑,但天子還是吃味兒的,姬林便揮退了寺人,心血來潮,挑起一個笑容來,自己藏在一個營帳后面,等著祁律和公子萬經過。果不其然,祁律和公子萬兩個人有說有笑,從營帳旁邊經過,因為天色太黑,根本沒有注意營帳后面有人,天子又穿著一身黑袍,簡直便是天然的“夜行衣”。祁律走著走著,突然一只手伸出來,一把捂住祁律的口鼻,來不及呼救,直接被人拽到了營帳后面,“嘭!”一聲被抵在帳篷上。祁律待要掙扎,定眼一看,竟然是天子!天子一臉壞主意得逞的模樣,將祁律壁咚在營帳后面,低聲和祁律咬耳朵,說:“寡人吃味兒了,太傅又與公子萬走得如此之近?!?/br>隨即聲音很低沉的說:“寡人決定了,以后吃味兒一次,便……吃太傅一次?!?/br>姬林輕笑一聲,又說:“畢竟寡人還在長身體,多食點也不怕?!?/br>祁律翻了個白眼,心想天子您還長呢?已經這般高大了,而且還一身的腱子rou,再長身體的話,只能八塊腹肌長成一塊了……姬林笑瞇瞇的說:“太傅,方才潞國國君給寡人說親,太傅是不是也吃味兒了,嗯?”祁律突然聽天子提起這個,心里頭一突,的確,剛才祁律的確吃味兒了。其實他以前不怎么吃味兒的,因為吃醋這件事情太麻煩了,談戀愛應該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享受天子那天花板一樣的顏值,吃醋的話豈不是很麻煩?但祁律突然發現自己錯了,因為吃味兒這種事情,就算祁律是個怕麻煩之人,同樣與生俱來,而且甩不掉,尤其祁律是個占有欲很強烈之人。祁律想了想,便坦然的點點頭。姬林沒想到太傅這么坦然,當即欣喜若狂,畢竟一直以來都是天子在吃味兒,祁律對感情的事情又很遲鈍,所以天子還以為祁太傅從來不會吃味兒呢,完全是自己一頭熱,如今才發現,其實兩頭都很熱。天子仿佛是吃了蜜的小奶狗,說:“太傅為了林兒吃味兒,林兒當真歡心的緊,不過……”天子話鋒一轉,果然是吃了蜜的小奶狗,說話都是甜言蜜語,甜蜜的厲害,繼續說:“不過……太傅無需吃味兒,畢竟林兒的心中只有太傅一人,倘或太傅執意吃味兒的話,那還是吃林兒罷,林兒是甜的?!?/br>祁律的心臟狂跳不止,天子分明說著小奶狗的話,卻一副大野狼的模樣,實在讓祁律吃不消,一方面祁律那征服欲作祟,真的很想嘗嘗林兒是不是甜滋滋的,但另一方面祁律也知道,大野狼的甜言蜜語,只是“羊入虎口”的一種圈套,等著祁律乖乖上鉤呢。公子萬正在說話,一回頭,祁太傅不見了,也不知去了哪里,這里可是會盟營地,那么多國家都云集在這里,萬一祁太傅是被歹人擄走的呢?公子萬登時十分著急,連忙說:“太傅?祁太傅?你在么?”祁律當然在,和公子萬就隔著一個營帳,公子萬在營帳正面,祁律和天子在營帳背面,兩個人交換著吐息,簡直難舍難分。祁律的耳朵里還能聽到公子萬的呼喚,好像隨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