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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的目光被什么吸引了過去,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周公黑肩。潞國的使者正帶著剛才的潞氏女子在巴結黑肩,不停地給黑肩敬酒,隱約還聽能到潞國使者夸贊黑肩的聲音,什么一表人才、樣貌堂堂之類的,而且黑肩“一把年紀”了,還沒有娶親,潞國使者便想將潞氏女子引薦給黑肩。虢公忌父端著酒杯有些走神,呆呆的看著黑肩那虛偽的笑容,不知怎么的,心里竟然突然升起一股酸澀澀的滋味兒來,不是很舒服。“虢公?”祁律奇怪的順著虢公忌父的目光看過去,他的眼神可沒有那么好,并沒有看到人群之中的黑肩,也不知道虢公正在看什么。虢公回過神來,說:“不好意思,你們幸酒,我去那邊一下?!?/br>二人都沒當回事,點點頭,虢公忌父急匆匆的,也不知要去做什么,快速的便離開了。黑肩周旋在一群潞國使者之中,面上帶著虛偽的笑容,但是心里實則十足不耐煩,畢竟他知道天子的意思,也知道潞子儀就在隊伍里,潞國國君隨時都會被擼下來,因此自己沒有必要和潞國交好。潞國的使者們一個勁兒的給黑肩敬酒,就在黑肩有些不耐煩之時,突然一只大手伸過來,擋住了黑肩的羽觴耳杯,說:“周公,你飲的太多了,不能再飲了?!?/br>黑肩抬頭一看,驚訝不已,竟然是虢公忌父,忌父站在他面前,微微蹙眉低頭看著他,似乎覺得黑肩飲酒太多了。不等黑肩反應過來,虢公忌父已經將黑肩的羽觴耳杯拿了下來,對那幾個潞國使者說:“各位使者,這杯忌父代為飲了?!?/br>他說著,豪爽的抬起頭來,直接將一滿杯酒水飲盡,隨即還調轉了酒杯,杯中一滴酒水也沒有,喝了個一干二凈。那幾個人正在巴結黑肩,哪知道虢公突然殺出來,說白了,黑肩和忌父雖然都在洛師王室供職,都是公爵,也有自己的封地,但他們是王室卿士最大的競爭對手,潞國對王室的事情不是很熟悉,所以不好在虢公面前巴結周公,很快便知趣兒的離開了。黑肩詫異的看著給自己擋酒的忌父,忌父撓了撓后腦勺,把杯子重新塞回黑肩手里,說:“飲、飲酒傷身,少飲一些?!?/br>說完,風一般快速離開了。黑肩低頭看著手中的羽觴耳杯,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又抬起頭來,看著忌父離開的方向,唇角忍不住劃開一個弧度,眸子微微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主意。黑肩立刻招手,身邊的士大夫很有眼力見兒,全都是黑肩的門人或者學生,黑肩便低聲說:“你們給我敬酒?!?/br>“敬、敬酒?”門人們吃了一驚,不知周公是什么意思。黑肩卻說:“多多敬酒,能讓黑肩飲醉,那是最好的了?!?/br>幾個門人不知周公什么意思,但是也不敢違逆,立刻拱起手來,說:“敬周公!”“是了是了,敬周公?!?/br>忌父風風火火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席位上,祁律和公子萬還沒走遠,三個人便又重新攀談上來,虢公忌父聽說祁律做了一種湯河粉,他本就是個“吃貨”,有些躍躍欲試。祁律笑瞇瞇的說:“這有什么難得?等律寫下食譜之后,交給虢公府上的膳夫,以后虢公日日都能吃到湯河粉?!?/br>虢公忌父笑起來,說:“這……真是有勞祁太傅了?!?/br>他剛笑著,笑容突然收斂在了臉上,不為別的,正因著一抬頭,突然又看到好幾個人圍著黑肩敬酒,那些人敬酒的舉動此起彼伏,黑肩竟然也不知道拒絕,一杯一杯的飲酒,這么喝下去,必然是要醉倒的。忌父皺了皺眉,又風風火火的說:“不好意思,對不住對不住,我再離開一下?!?/br>忌父說罷,仿佛剛才一樣,急匆匆的便離開了。周公的門人輪番敬酒,黑肩飲了數杯,臉不紅心不跳的,酒量十足的驚人,門人們差點被黑肩給喝倒了,就在此時,黑肩預料之中的那只大手突然又出現了。虢公忌父攔在黑肩面前,再一次將他的羽觴耳杯拿過去,說:“周公,你飲酒太多,不能再飲了?!?/br>黑肩的唇角不著痕跡的化開一絲微笑,看了一眼那幾個門人,門人們似乎看懂了周公的眼神,立刻全都散開,只剩下周公和虢公二人。周公黑肩身子一個踉蹌,似乎要倒,忌父嚇了一跳,大步沖過去,一把扶住黑肩,黑肩順勢倒在虢公忌父的懷中,鬢發蹭的微微有些散亂,靠在他的肩窩上。虢公忌父瞬間變成了一個木頭人,好像是假物的傀儡,一動也不敢動,渾身僵硬極了,黑肩面頰微微有些紅暈,一副不勝酒力的模樣,說:“當真對不住,黑肩有些站不住?!?/br>虢公忌父一聽,說:“周公果然飲醉了罷,著實飲太多了?!?/br>黑肩順勢說:“不知可否請虢公扶黑肩一把,黑肩想回營帳歇息?!?/br>虢公忌父十足擔心,蹙著眉說:“自然可以,慢慢走,不要摔了?!?/br>忌父扶著他,黑肩仿佛沒有骨頭一般,忌父越說不要摔了,黑肩越是膝蓋發軟,便要摔倒,忌父連忙摟住他,剛才是靠著,現在便是抱著,越發的親密起來,而虢公忌父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點子。忌父扶著“醉酒”的黑肩離開了燕飲,往黑肩的營帳而去,營帳黑漆漆的,剛一走進去,黑肩又仿佛沒了膝蓋一樣,根本站不住,直接一帶,兩個人“嘭!”一聲準確無誤的摔在榻上。虢公忌父一個沒注意,險些壓到了黑肩,趕緊撐起來,說:“對不住對不住,可是磕疼了周公?”黑肩悶哼了一聲,黑暗中,兩個人的目光對在了一起,黑肩的眸光含著水汽,星星點點,在虢公眼中,竟然比那潞氏女子還要動人無數倍,虢公忌父一瞬間竟看呆了。黑肩輕笑一聲,說:“好看么?”虢公忌父喃喃的說:“好、好看?!?/br>黑肩被他逗笑了,那笑聲仿佛是油水,瞬間澆在了虢公忌父心頭的大火上,他的目光突然陰沉下來,死死盯著黑肩的肩頭,分明那里裹著繁復的衣袍,虢公忌父的目光卻“惡毒”的好似能穿透那衣袍。虢公忌父的嗓子滾動,聲音沙啞極了,或許是酒氣作祟,說:“忌父……還想看看周公肩上的胎記?!?/br>黑肩睜大眼睛,吃了一驚,似乎是被忌父的眼神感染了,輕聲說:“好啊,不過……黑肩不勝酒力,如今提不起勁兒來,倘或虢公想看胎記,還要有勞虢公親自來了……”潞國國君想要把潞氏女子引薦給黑肩,沒承想又失敗了,潞國國君也是不死心,便把目標鎖定在了祁律身上。祁律可是個精明的人,看到潞國國君走過來,當即眼眸一轉,立刻回身便走,直接從燕飲的宴席上離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