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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姬林咳嗽了一聲,不愿祁律這幅模樣被旁人看到,尤其是那“賊眉鼠眼”的薛魏,便說:“太傅的鬢發散了,重新梳一下?!?/br>祁律:“……”祁律心想,看來公孫滑的打扮也不怎么樣,白捯飭了半天,失敗了……眾人進入燕飲殿,薛侯尚立刻來恭迎天子,請天子進入上手席位坐下來,轉身對自己的大兒子說了幾句話,聲音很低,祁律根本沒有聽清楚。薛國太子點點頭,客套了幾句,便離開了主席位,去和薛魏說話去了。薛魏并非薛國夫人所出,和太子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出身其實并不高,因此別看他是薛國的公子,但是他的席位并不靠前。薛國太子走過來,站在薛魏的席位前面,薛魏立刻站起身來,笑著說:“兄長?!?/br>薛國太子的態度十分傲慢,說:“君父交代你的事情,可記清楚了?”薛魏點點頭,說:“是,魏記清楚了?!?/br>薛國太子一笑,眼神更是傲慢,說:“我薛國養了你這么一個野種,也是報答我薛國的時候了,今日晚上,務必將太傅祁律拿下,用什么樣兒的法子,就看你的了,你也就是這一張顏面還能看了?!?/br>薛魏趁著拱手的時候瞇了瞇眼睛,眼神里劃過一些森然,但是面子上卻規規矩矩的說:“兄長說的是,魏感念君父與兄長大恩,一定會忠心耿耿,肝腦涂地,只是迷惑一個太傅而已,魏幸不辱命?!?/br>薛國太子冷笑一聲,很鄙夷的看了一眼薛魏,轉身便離開了。薛國太子回到薛侯尚身邊,薛侯尚抽空小聲說:“如何?你可囑咐魏兒了?”薛國太子說:“君父放心,已經囑咐了,萬無一失!兒子打聽過了,那祁律是天子身邊最得寵的人,咱們只要控制了祁律,便可萬無一失。兒子聽說這個祁律,素來好色的緊,他身邊那個公孫滑,便是祁律從鄭國要來的。兒子還聽說,祁律與鄭國的公孫子都關系也十分密切,必然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讓二弟去迷惑祁律,萬無一失,請君父放心便是了?!?/br>薛侯尚點點頭,說:“即使如此,孤便放心了,我薛國大計,在此一舉!”祁律并不知自己什么時候有了一個“好色”的名頭,他坐在席上,“阿嚏”打了一個噴嚏,只覺得后背發涼,好像有什么人在罵自己似的。宴席很快開始,薛國的卿大夫們起身敬酒,祁律還沒用兩口吃食,便看到薛魏笑瞇瞇的走了過來,舉著羽觴耳杯,說:“祁太傅,魏敬您!”薛魏說著,把羽觴耳杯遞給祁律,這里是薛國,祁律雖然是太傅,但是也不好托大,便說:“薛公子謙虛了,律也敬薛公子?!?/br>他說著,將酒杯擎起來飲盡,這一飲酒,祁律不由瞇了瞇眼睛,多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杯。薛魏笑著說:“祁太傅當真是爽快人,來,添酒?!?/br>薛魏身邊那身量纖細的小臣立刻給祁律添上酒水,薛魏又說:“祁太傅大才,魏聽說祁太傅在梅山破獲了長狄人的詭計,實在讓魏欽佩,來,魏再敬祁太傅!”祁律看了一眼手中的羽觴耳杯,略微有些沉吟,不過很快舉起羽觴耳杯,說:“薛公子折煞律了,不值爾爾,律回敬薛公子?!?/br>祁律第二次將杯中酒水飲盡,那小臣已經不需要薛魏發話,立刻主動又給祁律添上酒水。薛魏沒有“善罷甘休”,第三次敬酒說:“祁太傅在鄭國,三言兩句便解了東門之役,威名大震,實乃我輩之楷模,魏還是要敬祁太傅!祁太傅請飲盡!”祁律簇了一下眉頭,看著手中羽觴耳杯,似乎有些猶豫,因著他酒量本就不行,如今已經飲了兩盞,羽觴耳杯的容量很大,可比白酒杯子的容量大得多,就算這年頭的酒水度數比較低,但祁律也不敢多飲。這時候薛國太子正好路過,笑著說:“誒,二弟你的面子不行,祁太傅是洛師來的,和咱們這窮鄉僻壤便是不一般的,祁太傅不給二弟面子,二弟還是罷了,別再自討沒趣兒了?!?/br>祁律一聽,好家伙,這是逼著自己喝酒,非要把自己灌醉不可,如果不喝酒,就是看不起人家薛國。祁律微微一頓,說:“薛太子言重了,律與薛太子一般,都是天子的臣民,如何有高低貴賤之分?律也敬薛太子?!?/br>薛國太子說:“來來來,飲盡,飲盡!幸酒,今日無醉不歸!”薛國太子和薛國二公子兩個人輪番灌酒祁律,祁律飲了得有七八杯,平日里酒量就是再好,七八杯架不住,登時醉得幾乎站不住,膝蓋一軟,險些直接倒在地上,手中的羽觴耳杯打翻出去,潑了自己一身的酒水。薛魏一把摟住要摔倒的祁律,薛國太子立刻露出一個獰笑,對薛魏說:“行了,人你帶走罷,記得,今晚一定要成事兒,天子那面,我給你拖著?!?/br>“是,”薛魏摟住祁律,說:“兄長放心,那魏這就先告退了?!?/br>薛魏扶著祁律,祁律身上軟綿綿的沒有力氣,根本無法走路,雙眼緊閉,似乎睡了過去,薛魏干脆一把將祁律抱起來,祁律有些掙扎,不過力道很輕,薛魏笑著說:“祁太傅臟了衣衫,魏扶太傅去換一身衣裳?!?/br>薛魏身材高大,一把抱起祁律,祁律又軟的拿不起個兒來,薛魏很順利的將祁律抱走,從燕飲殿的后門直接離開。小臣跟在薛魏旁邊,趕緊給薛魏引路,兩個人便帶著祁律進了燕飲殿后面一件偏僻的屋舍,“嘭!”一聲,薛魏直接將門踹開,打橫抱著祁律,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快速沖進屋舍。那小臣跟在后面,趕緊給薛魏掩上門。薛魏抱著祁律走進去,將祁律直接放在屋舍的軟榻上,醉得“神魂顛倒”的祁律堪堪沾到軟榻,一瞬突然睜開眼眸,那眼眸里哪里還有一點子醉意,清明的厲害,頓時與薛魏四目相對。薛魏一改方才的輕浮,連忙退開兩步,拱手說:“太傅,魏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太傅見諒?!?/br>祁律一個翻身直接從榻上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衣袍,輕輕撣了撣,挑唇一笑,說:“見不見諒,要聽過薛公子的理由,律才能決定,不是么?”薛魏也是一笑,說:“無成想太傅聰明絕頂,魏還以為太傅無法看出魏的暗示,太傅竟配合的如此天衣無縫,魏當真敬佩太傅?!?/br>祁律淡淡的說:“這還有賴薛公子聰明,用白水偷梁換柱替代了酒水,但凡是有味覺的人,怕是都能嘗的出來罷?”原來方才在宴席上,祁律與薛魏即興發揮,演了一場好戲給薛國太子看。在這之前,祁律和薛魏都沒有通氣。其實可以說薛魏想要找祁律通氣,但是在祁律眼中,薛魏已然變成了華美屬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