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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直說,那律便直言不諱了……就猶如這甜口和咸口,連孩童都知如何區分,令尊在京城無惡不作,欺壓百姓,霸占邊邑,敢問公孫,您失去了一個父親,因此想要報仇,而公子叔段在京城作為太叔之時,又有多少人失去了父親,他們應該向何處報仇呢?京城太叔是甚么樣的人物,一目了然,是好是壞,比咸甜還要便宜區分,敢問公孫,您又如何可能洗白得了公子叔段呢?敢問公孫,你憑什么讓鄭伯給你的父親平反呢?”祁律一連三個問題,全都扎在公孫滑的心口上。的確如此,共叔段在京城稱霸二十年,鄭伯寤生二十年沒有動共叔段,就是為了讓他招惹眾怒,失去民心,最后群起而攻之。共叔段也是個沒有承算之人,還以為他的大哥鄭伯寤生惹不起自己,因此肆無忌憚,最后是被自己給作死的。這樣的人,沒人會可憐他,但偏偏共叔段有個孝順的兒子,或許老子再壞,在兒子心里也是好父親,所以公孫滑想要為他的父親報復鄭伯。但說到底,公孫滑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么?想要為他的父親“平反”,除非黑白顛倒,否則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公孫滑瞇著眼睛,“嘭!”一聲沖過去,隔著牢房的柵欄,幾乎沖到祁律的面前,姬林和祝聃反應非???,姬林一步跨到祁律面前,將祁律攔在身后,祝聃則是“嗤——”的抽出佩劍,架在公孫滑的肩膀上,低喝:“后退!不得無禮!”公孫滑雙手死死抓住牢獄的柵欄,側目涼涼的看了一眼祝聃,隨即轉過頭去盯著祁律,說:“今日太傅來,便是專程為了羞辱滑的么?”公孫滑沖過來,他可是會武藝之人,燕飲殿中掐住祭仲的脖子直接將人舉起來,可見公孫滑雖然纖細,但到底是練家子,臂力也不錯。祁律則是個肩不能擔手不能提的“白斬雞”,面子上卻一點兒也沒有懼怕,反而十足悠閑,笑瞇瞇的回視著公孫滑。祁律說:“公孫您誤會了,律也說過了,今日過來,是想讓公孫您從了律的?!?/br>公孫滑皺了皺眉,仍然盯著祁律,天子則是感覺胃中又漾起一股酸水。祁律笑著說:“雖公孫您根本無法為自己的父親平反,但是你可以報仇,不如隨天子回到洛師,為天子效力。如今天子即位,正需要抑霸,打擊各個封地為虎作倀的假霸主們,而這第一個需要打擊的,自然正是鄭伯,既然咱們的目標一致,便是同一個陣營之人,公孫為何不與我們合作,何樂而不為呢?”祝聃還在場,他可是鄭國的中大夫,聽到祁律如此露骨的話,眼皮一跳,不知怎么有點頭疼。公孫滑瞇了瞇眼睛,眼眸微微波動,但是仍然沒有說話。祁律笑著說:“不著急,如今四國聯軍,天子還要在鄭國多逗留幾日,是在鄭國從此做一個階下囚吃豆飯呢,還是跟著我們回洛師去,公孫大可以好好兒考慮考慮?!?/br>祁律說完,也沒有再糾纏公孫滑,對一直戒備的姬林說:“天子,圄犴潮濕,唯恐沖撞了天子,還請天子移步罷?!?/br>姬林本就是來尋祁律的,如今祁律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便不愿意在這里多留,點了點頭,與祁律一并子離開了圄犴。祁律臨走的時候還頓了一下,笑瞇瞇的回頭說:“是了,公孫吃不慣圄犴的豆飯,倘或有甚么想食的口味,大可以托人告知律,律若是得空,一定會為公孫親手烹調的?!?/br>他說完,便不再停留,徑直離開。祁律出了圄犴,寺人已經在等了,恭敬的說:“太傅,天子請您參乘,請太傅上車罷?!?/br>祁律點點頭,熟門熟路的上了天子的輜車,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參乘了,他掀開車簾子鉆進去,一進去瞬間傻了眼。一般情況下,都是祁律讓旁人傻眼,祁律自己傻眼的機會可當真不多,祁律眼下是真真切切的傻眼,愣在原地,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目,似乎想要確定自己有沒有看花。天子的輜車里并沒有什么洪水猛獸,只天子一個人,端端的坐在席上,一身黑袍襯托著天子巍峨的身量,即使是坐著也十分規矩,家教森嚴的模樣,透露著天子的威儀。然而就是如此俊美,如此威儀,如此神圣的天子,竟然左手捏著一只咸味的麻將燒餅,右手捏著一只甜口的芝麻小餅,左右開弓,大快朵頤,那被祁律親身檢測超好親的嘴唇上還掛著幾顆白色的芝麻,隨著咀嚼的動作微微晃動著……祁律:“……”祁律眼皮一跳,趕忙放在輜車簾子,唯恐外面的人偷窺到天子這副不雅的模樣。祁律放下簾子,試探的說:“天子,這燒餅是……?”姬林眼看著祁律走進來,左右手一塞,將最后一點咸味和甜口的麻醬燒餅全都塞進嘴里,慢條斯理的咀嚼,然后用絲綢的帕子擦了擦嘴唇,又恢復了那俊美的姿儀,隨即才微微一笑,說:“太傅只管給那公孫滑做這等美味的麻醬小餅,卻對寡人置之不理,寡人方才實在沒忍住,順手拿了兩只?!?/br>順手……原天子仗著自己武藝好,剛才從圄犴出來的時候,直接從食合里掏了兩只,咸味甜味各一只,藏在寬大的袖袍之中帶了出來。祁律萬沒想到,天子會做這樣的事情,一時間頭疼欲裂,說:“這……天子,等回去之后,律為您專門制作一些麻醬小餅,如此可好?”天子立刻露出一個俊美的笑容,毫不吝嗇自己的顏值,聲音也低沉好聽,仿佛情人間的呢喃,說:“甚好?!?/br>祁律:“……”更頭疼了。祁律回去制作了一大鍋的麻醬燒餅,比帶去圄犴的麻醬燒餅用料還要足,畢竟帶去圄犴的麻醬燒餅是給公孫滑吃的,而眼下做的麻醬燒餅是要給天子吃的,一方面天子身份尊貴,另外一方面……祁律對天子還有特別的企圖,說實在的,祁律眼看著天子津津有味的食小燒餅的模樣,覺得還挺“誘人”的,只覺得俏皮的掛在天子唇角上的芝麻也變得如此香醇誘人。祁律做了一下午的麻醬燒餅,虢公忌父和周公黑肩便回來了,已經順利的完成了挖坑的前期準備工作,就等著晚上最后收網。祁律對挖坑的事情,還是非常有信心的,畢竟春秋時期的戰爭都比較簡單,挖坑這種事兒孔父嘉絕對想不出來,宋公與夷想要抓住公子馮就跟魔怔了一般,有宋公與夷給孔父嘉施壓,再加上挖坑這種損招,準成!等到了晚上,用過晚膳,祁律便來到天子下榻的寢宮,其他人也全都到了,這次的誘餌公子馮,還有負責保護公子馮的虢公忌父,負責挖坑事宜的周公黑肩等等,大家齊聚在寢殿,再重復合計一遍,以免出現什么差池。祁律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