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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嗤——”祁律被狠狠撲在地上,他似乎摸到了guntang的鮮血,顧不得姬林太沉,壓得自己無法呼吸,抬手一看,是血!姬林的后背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傷口,看起來十分猙獰。“護駕!”虢公忌父和阻攔在外面的虎賁軍沖進來,直接將石厚和他的黑甲武士全都按在地上。“天子!”“王上!”眾人連忙全都沖上去查看情況,姬林倒在祁律身上,一時間沒有爬起來,鮮血從他的肩背上流下來,祁律這個現代人哪里見過真么多血,第一次手足無措,手腳冰涼,說:“王……王上……快、快叫醫官!”姬林一直趴在祁律肩膀上,好像沒力氣起來,嚇得祁律更覺嚴重,雙手顫抖的扶著姬林,醫官就在旁邊,沖過來給姬林查看傷口。祁律一時間腦補了許多,姬林會不會沒救了?流了這么多血?不應該不應該,歷史上姬林并不是個早死鬼,不可能剛即位就駕崩。倘或天子真的有個意外,不,不可能有這種假設……就在祁律腦袋里混亂不堪的時候,醫官狠狠松了口氣,說:“天子的傷口只是擦傷,并無大礙?!?/br>“???”祁律一時間更懵了,似乎沒有反應過來,天子沒有大礙,只是擦傷?那為何站不起來,渾身無力,一直靠著自己,好像一個小可憐兒……“呵……”姬林似乎終于憋不住了,低笑出聲,原他方才微微顫抖,并不是因為疼痛,也不是因為失血過多的寒冷,而是在憋笑。祁律手忙腳亂的樣子,還是第一次見,姬林只覺特別有趣兒,而且太傅關心自己的樣子,好想多看一看。姬林笑出聲來,終于長身而起,說:“讓太傅擔心了,寡人無事?!?/br>祁律:“……”其余人也狠狠松了口氣,真別說,姬林的演技,越來越精湛了,畢竟姬林可是靠演技發家即位的……虢公忌父將石厚壓在地上,姬林擺擺手,說:“把這里處理一下,還有……”他說著,瞇眼看向石厚,唇角微微挑起一絲絲笑意,說:“看來你很想死?!?/br>姬林的話沒頭沒尾,卻讓石厚一愣,抬起頭來瞪向姬林,似乎戳到了石厚的痛楚。的確,石厚想死。這將是一個敗寇最后的尊嚴,所以石厚剛才才會突然暴起。難道他是想用一把小匕首,沖過重重虎賁軍的阻礙,成功逃出王宮去么?當然不是,他是想死。也正因如此,殺了衛州吁之后,他才會去襲擊祁律。姬林雖然年輕,但他生著一雙慧眼,仿佛看的十分透徹,挑唇一笑,他的面容上還掛著血水,是自己的,也是衛州吁的。相對于第一次面對生死的時候,這一次的姬林,顯然更加輕車熟路,鎮定自若,沙啞的說:“寡人,偏不會如你所想?!?/br>石厚沒能說話,很快就被押送了出去,虢公忌父將他押送出去,趕忙又回到了太室之中。因著太室里都是血,所以天子臨時移駕到了隔壁的西房。眾人全在西房之中,醫官剛剛給姬林處理了傷口,包扎起來,傷口雖然是擦傷,不過傷口面積很大,所以還是要小心處理,每日換藥,用傷布包好,以免蹭到衣裳會疼痛,甚至感染。姬林正赤著膀子坐在榻上,那年輕的身軀,傷布緊緊包裹著流暢的肌rou,后背上還掛著一絲絲干涸的血水,讓姬林看起來充滿了力道與野性。西房之中人比方才還多了,祭牙與公孫子都都在,天子那一副虛弱的小可憐兒模樣,便是出自祭牙之手,果然是“神來之筆”,竟然沒叫石厚看出端倪。祁律看著天子那慘白的臉色有些擔心,說:“要不然……再找醫官回來看看罷,天子的傷勢真的無礙么?”祭牙則是滿不在意的說:“兄長多慮了,天子無礙的,是粉打得太多,所以看起來面色蒼白,擦一擦弄干凈便好了?!?/br>姬林本想再裝一裝小可憐兒的,沒成想有個拆臺的,沒好氣的看了一眼祭牙,祭牙還不知姬林為何這么看著自己。公孫子都十分有眼力,拱手說:“既然天子無礙,我等就先行退下了?!?/br>公孫子都說完,拽著祭牙往外走,祭牙不想離開,但是拗不過公孫子都的手勁兒,一路被拽走了。姬林將里衣慢慢套上,雖傷口不深,但一動還是會抻著傷口,動作只能慢慢的,豈知他這個慢慢的動作,簡直便像是故意秀身材一樣,每一寸肌rou都慢慢的舒展,儼然是一場“視覺盛宴”……祁律眼皮一跳,感覺實在沒眼看。姬林說:“今日能夠識破衛國詭計,獳羊肩必然是頭功一件?!?/br>獳羊肩親眼目睹昔日里的宗主被抓走,換句話說,他親手把昔日里的宗主送進了圄犴,此時他的面容冷清又鎮定,眼中幾乎沒有一絲波瀾,跪下來說:“小臣不敢居功?!?/br>姬林說:“你想要什么,可盡管開口,是封官,還是要銀錢?”獳羊肩的眼神還是十足的心如止水,淡淡的說:“小臣既不想封官,也不想要銀錢,祁太傅對小臣有救命之恩,小臣……只想跟在太傅身邊侍奉?!?/br>這話一出,姬林突然感覺胃里有點酸溜溜的,燒心又燒胃,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中午吃的不好的緣故。祁律一聽,倒是愿意,說:“倘或小羊能跟在律身邊,倒是律撿了便宜?!?/br>好一副情深義重的主仆場面,姬林的胃里更是不舒坦了。但是他剛才已然開了這個口,便沒有反齒兒的道理,而且獳羊肩的確是個忠心之人,難得他的忠心還很有底線,正巧與祁律投緣兒。姬林便十分不情愿的說:“即使如此,那獳羊肩你便跟隨祁太傅,日后必要盡心竭力?!?/br>“小臣敬諾?!鲍A羊肩跪下來,應承之后卻沒有站起來,頭抵著地面。姬林一瞇眼睛,說:“看來……你還有話要與寡人說?!?/br>獳羊肩低著頭,說:“小臣有一不情之請……想請天子開恩?!?/br>姬林“呵——”的笑了一聲,似乎有些冷笑,說:“你倘或想給石厚那逆賊求情,那便免了罷?!?/br>獳羊肩沒有抬頭,嗓音突然有些哽咽,他一直如此平靜,從未這般哽咽過,說:“小臣不敢為石厚開脫,因此并非為石厚求情,只懇請天子,倘或有一日要將石厚處以極刑,能讓小臣……蒞殺?!?/br>蒞的意思就是到,可以看做到場,蒞殺的意思顯而易見,其實便是——監斬。獳羊肩跪在地上,以頭搶地,單薄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似乎在隱忍什么,祁律看向獳羊肩,輕嘆了一聲。姬林知道,祁律必然又心疼起他家小羊,便說:“好,寡人答應你,倘或真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