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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上馬的,而是低聲對祁律說:“一會兒見到太宰黑肩,便宜行事,切勿露出馬腳?!?/br>祁律抱著小土狗坐在馬背上,小土狗已經被祁律洗干凈了,從灰撲撲的小狗子,又變成了一只“英俊”的小奶狗,聽到公孫子都和祁律說什么“太宰黑肩”,立刻瞇了瞇黑溜溜的狗眼。祁律點頭說:“大行人放心,律有分寸?!?/br>二人正在說“見不得人”的悄悄話,畢竟公孫子都雖然貴為大行人,又是鄭伯寤生的族弟,但這個大行的隊伍中,他信得過的人,只有祁律外加二十親隨,自然要小心謹慎。祭牙翻身上馬,一抬頭就看到公孫子都湊到祁律面前,不知兩個人說什么,“膩膩歪歪”,好生rou麻!祭牙立刻縱馬擠過去,還故意撞了公孫子都肩膀子一下,不過公孫子都穿著黑甲,而且身材高大,為人又警戒,突然有人撞過來,立刻在馬背上穩住下盤。“啊呀!”祭牙大喊一聲,他撞在公孫子都的肩膀上,沒有把公孫子都撞出個好歹,反而自己身子一歪,“咕咚!”一聲,竟然直接掉下了馬背,摔在地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公孫子都稍微愣了一下,回頭一看,沒成想竟是祭牙在搞小動作,祭牙摔在地上,恐怕真的摔疼了,不雅的揉著自己的臀部。祁律吃了一驚,趕忙說:“弟親,沒事罷?”祭牙實在自作孽不可活,說出原委實在忒丟人,為了在祁律面前賺足面子,立刻說:“沒、沒事……嘶!一點子事兒也沒有!好、好得很!”他一面說,一面齜牙咧嘴,公孫子都被祭牙逗笑了,微微俯下身來,對跌在馬下的祭牙伸出手來,沒什么誠意的說:“少庶子沒有摔壞罷,要不要叫醫官來醫看醫看?”祭牙見他笑起來的俊臉,氣不打一出來,也不叫他拉,從地上蹦起來,很順手打了公孫子都的手,“哼”了一聲,昂著下巴,高傲的翻身上馬。這一翻上馬背,“嘶!”疼的登時跳起來,又怕丟了面子,暗暗的“嘶嘶”好幾聲,灰頭土臉的往前催馬走了。祁律搖搖頭,看著活寶吉祥物一樣的祭牙,心想我家便宜兒子小白和他“二鍋鍋”都不會如此活寶,祭小君子最多三歲半,不能再多了。不得不說,鄭伯寤生竟然將那么重要的信物移書交給祭牙貼身保管,若非公孫子都有眼線埋藏在祭家,任是誰也不會相信的罷?只這一點,祁律便佩服鄭伯。鄭國送親的隊伍粼粼的開入洛師城門,天官太宰黑肩與虢公親自迎接至城門之下。祁律終于見到了這位,大名鼎鼎,如雷貫耳的周公黑肩!說起周公,很多人都會覺得周公肯定是白頭發白胡子的老頭,總是撫著胡須,滿口之乎者也之人。其實祁律也是這么認為的,沒成想這個手眼通天的太宰大人,年紀看起來三十有余,雖不算年輕小伙兒,看上去也沒什么少年感,完全褪去了青澀,但對于一個政客來說,他太年輕了。周公黑肩乃是周公旦第九世孫,世出名門,世襲周公這一公爵爵位,天生高人一等,偏偏黑肩自己還作勁兒,一舉爬上了太宰這一職位,周平王臨終托孤,便將太子林托孤給了太宰黑肩與虢公忌父。太宰一身黑色官袍,襯托著瓷白的皮膚,身材纖細高挑,相對比起祭仲那個笑面虎,太宰黑肩這個人看起來更溫柔,甚至透露著一股政客不該有的柔弱,祭仲還是個虎,而黑肩看起來大抵像是個溫柔又高潔的仙鶴。無錯,這溫柔又高潔,看起來無害到了極致的仙鶴,卻是個不折不扣,野心勃勃,殺人于無形的毒蛇!太宰黑肩沒有任何周公的官架子,眼看著車隊進入洛師城門,他從高大的黑馬之上立刻翻身垮下來,揮退了身邊相扶的從者,親自提著衣袍向前,迎接到城門口,拱手說:“鄭國大行人與鄭姬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br>公孫子都也從馬背上下來,與太宰黑肩作禮,公孫子都是晚輩,太宰黑肩是長輩,公孫子都的舉止十分恭敬,看不出一點子要與太宰黑肩為敵的樣子,兩個政客見面,那虛偽又虛榮的笑臉,一個比一個俊美,好一副天下太平,諸侯和睦,天子昌盛的場面兒??!祁律忍不住嘖嘖了兩聲,說起“黑肩”這兩個字,古人起名十分古怪,很喜歡用黑這個字,很多歷史名人都叫黑什么。例如大名鼎鼎的周公黑肩,還有衛國國君的弟弟衛子叔名喚黑背,楚共王的兒子叫做黑肱。更有甚者,赫赫有名的晉成公,也就是春秋五霸的老二晉文公之子,竟然叫做黑臀,用今天的話翻譯起來就是……黑屁股。其實古人起名也是有規矩的,黑肩黑背此類,大抵是肩膀上或者后背上有特殊的胎記,因此便用這個特點起名,古人認為胎記是天賜的,帶有特殊的意義。祁律抱著小土狗,因為他的官位不高,便站在隊伍的后面,明顯感覺到懷中的小土狗一動,微微顫抖起來,祁律起初還以為小土狗害怕這種人多的大場面,畢竟還是個小狗子,有些狗子便是怕生。但仔細一看,小土狗好似并不是害怕,一雙黑溜溜的眼睛沒有了平日里的憨頭憨腦,反而充斥著一股風雨欲來的暴怒情緒,穿過人群,緊緊盯著與公孫子都虛以委蛇的太宰黑肩。祁律有些奇怪,他竟從一只小狗子眼中,看到了風雨欲來的暴怒?恐怕是自個兒昨晚上找了狗兒子一夜,如今困頓的出現了幻覺罷?同來迎接鄭國隊伍的,還有掌管周朝八師的虢公忌父,虢公一身黑甲加身,右手搭在寶劍之上,整個人威風凜凜,站在太宰黑肩旁邊,足足比他高了許多,高大又威嚴,臉上充斥著正義凜然的氣息。虢公忌父對鄭國隊伍的態度并沒有太宰黑肩那么熱絡,只是淡淡的拱手說:“鄭國大行人?!?/br>公孫子都禮數周全,笑著說:“虢公,子都有禮?!?/br>虢公忌父其實并非對鄭國有什么成見,而是他對誰都這般,并不熱絡,也不結黨營私。說他是太子/黨,其實并不準確,因為虢公并不是任何黨派的人,他只忠心于大周,頗為死腦筋,太子林乃是周平王名正言順的長孫儲君,因此虢公便忠心于太子林。虢公并不會因著鄭國強大,便對鄭國趨炎附勢,也不會因著其他國家地皮子小,兵力弱,便企圖侵犯別人的土地。這也是虢國為什么如此尊貴,卻在春秋戰國時期名不見經傳的緣故之一。眾人見面兒之后,太宰黑肩笑的溫柔說:“各位車馬勞頓,請移步館驛罷,黑肩親自為諸位君子導路?!?/br>他說著,一展黑色的袖袍,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這個動作公孫子都也做過。其實在這個年代很普通,因為男子的衣袍很寬大,尤其是袖袍,坐下來和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