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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了幾句,最后問道:“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能幫我化驗些東西嗎?”梁楨聲音很虛弱,“一瓶藥,兩副中藥殘渣,還有一盒桂花糕?!?/br>“簡單,我一會兒去你家拿,正好我爹要去找你呢。三千啊,你生病了就老實在家待著,別惹麻煩啊。我爹昨晚都快急瘋了,一口一個小赤佬罵那幾個日本人,你放心,他們不能怎么樣的?!?/br>梁楨嗯了一聲,掛電話后聽到了二樓的動靜,回頭看去,段思正從樓上走下來,打扮得像是海報上的職業女性。她見了梁楨有些尷尬,立刻說道:“你叔叔的事情,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就是想你還發燒,不能再受刺激了?!?/br>“我不是小孩子,不會受刺激?!?/br>“抱歉啊,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是貪圖士淵哥的公司和錢,只是幫忙看一下場子,等他回來了都會還給他的,你別多想?!?/br>梁楨嘴角抽了抽,怎么,還是他不懂事了?“我只是擔心叔叔的安全,至于公司,能比得過他重要?”梁楨扶著沙發扶手站起來,慢慢朝樓梯口走,“而你說的那些,最好說到做到?!?/br>第二十章相思1.證詞段思從會議室走出來,臉上妝容精致,但是憔悴的神色已經撐不起來如此精致的妝容。她知道段士淵走了之后,所有的公司一定會亂成一團,什么魑魅魍魎都會顯形,但是沒想到,這些魑魅魍魎算準了段士淵不會出事,所以一致對外,矛頭對準了她。她想過收買人心,但是大多數人拒絕她的原因是,她是個女人,相夫教子才是正道。盧九現在跟著段思上下班,見到她之后立刻走過來:“76號答應您去探監了?!?/br>76號監管的監牢設在荒無人煙的歹士,四面銅墻鐵壁,里面的犯人分區管理,有的是窮苦到不得不犯罪的老百姓,有的是軍統或者中共的政治犯,而有的是金發碧眼的情報販子,夾在日本和自己的祖國之間,兩面不是人。段士淵拿著英國國籍,段祥給他最后的保護。他和一群外國人關在一起,狹小的房間甚至還沒有他的臥室大,水泥和稻草泥巴鋪成的大通鋪上放著摩擦成灰色的被褥。三床被褥睡了六個人,每個人的活動空間只有不到一平米,而段士淵因為華人的面孔,成了這些外國人群起而攻的對象。他被迫睡在泔水桶旁邊的地上,陰冷潮濕,有時候還有人故意踹一腳。這些英國人不是不知道段二爺是誰,但是他們進了76號,就沒想過會出去。其中一個是數學家,日本人請他編寫教材,但是英國政府下令,但凡在敵占區工作的均視為通敵,所以他拒絕了,拒絕的后果就是來到了這里。他是唯一一個對段士淵好的人,大概是文人相惜。只不過這位數學家第三天就屈服于酷刑,然后再也沒回來。“段士淵,有人來看你?!?/br>段士淵站起身,腰上的傷痛提醒他處境艱難。抓他的人似乎是故意晾著,從不提審,就等他的意志崩潰。但是段士淵很堅強,再多的屈辱都咽的下,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段二爺不是個軟柿子。“是你?”段士淵看見,來的人是段思,“公司現在,在你手里?”“士淵哥,我,我沒什么別的意思,只是幫你看管一下,畢竟梁楨還小……”“這里就我們兩個人,有必要演戲嗎?”段士淵說完直勾勾看著她,段思愣住了,聽著面前外形狼狽不堪的男人繼續說道,“你知道我在被抓之前的五分鐘,查到了什么消息嗎?段思根本不存在,你只是一個恰巧跟我長得很像的日本女人,被特高科選中演這出戲?!?/br>段思搖搖頭,臉上十分茫然,仿佛在質疑段士淵在監獄待久了,腦子出了問題:“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士淵哥,你還好吧?”“我該說出來的,但我沒有證據,那些人來抓我的時候,我心軟了,我怕冤枉人?!倍问繙Y笑了,這是他笑得最凄涼的一次。怎么偏偏那么巧,但凡76號的人晚來幾分鐘,他就能拿到最確切的證據,告訴梁楨,告訴北城商會。也許就是那么巧,他們掌握了自己的一舉一動,才選這個時間抓人。段思還是在搖頭,拒絕承認。“可是沒必要這么大費周章,我和日本人是商業好友,沒必要做這些傷害感情的事情。你跟你的主子說,有什么問題我可以解釋,北城商會握在我段士淵手里才是北城商會,否則只是一盤散沙。他應該明白這個道理?!?/br>“士淵哥……”“你既然接管了商會幾日,應該感覺到力不從心了吧。商會的人,公司的人,服的不是我們段家爺倆的名氣,而是手段。你走吧,把我的話原封不動轉達,對你對我都好?!?/br>段思站起了身。段士淵忽然轉換了語氣,不再溫柔,反而極度冰冷:“別搞小動作,別動三千?!?/br>她沒來得及動三千,梁楨已經殺到了北城商會的辦公室,還是一臉慘白,額頭發燙,瘦瘦高高的身體需要手搭柜子才能借力立住。趙子孝站在他面前,將一張薄紙給眾人觀看。段思回來的時候,正好聽見趙子孝說:“這是士淵在一個月前簽字授權的任命書,若他失去了行動能力,一切股份交由段良楨代管?!?/br>日本董事臉色比梁楨還難看,用蹩腳的中文說道:“這張紙沒有律師公證,不算數的?!?/br>“那段思搶我叔叔的東西,就算數了?”梁楨脾氣火爆,生了病更加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想到段士淵可能遭受到的非人待遇就更加惱火,渾身發抖。日本人越急中文越難聽:“你怎么能這樣欺負一個女孩子!她是我們一起選出來的代理人,她有資格坐在這個位置。無論如何,我不會承認這張紙的,無憑無據的東西不應該出現?!?/br>“我信?!壁w子孝說。“我也信?!崩畲蠛与m然地盤少,但是為人仗義,名聲在外。“段家的東西,還是放在段家人手上好些?!鼻率请y得的女老板,尊一聲先生更不為過,雖是名媛出身,但她在政治圈的影響甚至多過許多男人。她這句話說的有水準,直接戳中痛點,段思是私生女,上不了臺面,而段良楨在他們心里是段家的長子長孫。段思的眉頭緊皺,梁楨從她手中接過了辦公室的鑰匙。有那么一瞬間,梁楨看到了寒冷的殺意——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人群散去,梁楨小聲對趙子孝說:“趙爺爺,我叔叔的事情,你能找人通融通融嗎?我就想見他一面?!?/br>“孩子,你拿著這張紙,坐好這個位置,外面的事情我們想辦法?!?/br>“那……這張紙是誰做的?雖然像叔叔的簽字,但是我能認出來,不一樣?!?/br>“這